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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物種起源

“我翻了很多書籍,都沒有找到我這種生物的存在,對你的描述同樣為零。”女子將桌面上的進化論推給了方塊人,“對于捕食和漫無目的的同類你做出了不同選擇,你在刻意保護人類嗎?”

方塊人看著她的臉,雖然有些僵硬但還算好看,搭配著身體也很自然,應該是沒換過臉的。

“我沒理由去保護陌生人,殺了它們的原因只有一個,它們吵到了我?!狈綁K人說。

她點頭:“明白了?!?

方塊人覺得她這個問題沒什么意義,他看了眼桌子上的食物問道:“為什么要吃人?你們似乎并不排斥普通的食物?!?

“人類同樣是食物?!彼@樣回答。

好像馬兒吃草、鳥兒吃蟲,這一切天經地義,所以沒有理由。

女子從羅列的書籍頂端拿下了一本棕色封皮,表面帶有舊跡的書籍,她沿著書簽頁翻開手指著上面的一段文字。

“這本書上有一個名詞我覺得很有意思,食物鏈,從生產到分解,每個生物各司其職有條不紊的維持著生態的平衡。”

她停頓了片刻后接著說道:“可我卻無法在其中找到自己的定位。你覺得自己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意義是什么?”

存在的意義……這倒是問到了點子上。

方塊人輕搓著下巴思考了起來。

對于這個游戲他雖然不像老頭一樣抱著摒棄的態度,但也沒抱有多少的熱情。

可能是因為死而復生的緣故,死亡對他來說不是一個難以接受的事情,只要能死得其所。

……嘛,走一步看一步好了。

一陣涼風吹過,白色窗簾被風卷起飄蕩在二者之間,兩人靜坐在沉默的氣氛中,女子終究沒有從方塊人的口中得到一個答案。

女子并沒有表現出任何失落、失望等情緒,轉而問出了下一個問題,“生命的活動是在遵循本能嗎?”

方塊人手臂平放在桌面上,一手托著下巴一手抬頭望天。本應該劍拔弩張的氣氛為什么會發展成這個模樣,自己好像回歸了課堂,面前坐著的是他那嚴厲可敬的生物老師。

將這無端幻想驅逐出腦海,回歸現實,他清楚對方尋求的是哲學方面的答案。

“這解釋起來就復雜了,反正我沒法給你一個確切的答案。”方塊人回答說。

“……這樣嗎,我知道了。”她說。

女子起身彎腰對方塊人表示感謝,“與你的談話讓我收獲許多,如果你還有繼續討論相關問題的意愿,我隨時會應邀到訪。”

方塊人坐直了身子沒有說話,他可沒心情繼續討論這個話題,事情發展到這里也只是他想要觀察對方的緣故。

“你似乎在尋找一個安靜的藏身地,這棟房子在一個星期前被我以現在的身份購買下來,你可以隨意使用它。”

“嗯,謝謝?!狈綁K人點了點頭。

“希望我們能繼續保持著友好的關系?!?

“那就別再給我找麻煩,還有,想活的長一些就別再吃人?!狈綁K人說。

“我會盡量嘗試的?!彼鹕泶蚶砗猛馓淄崎_房門就離開了,桌面上剩余的食物和書籍也沒有帶走。

方塊人坐在窗邊,目視著對方走出了院子消失在街道盡頭。

“還真無聊?!狈綁K人靠在了椅背上,身體也舒緩了下來。

桌面上的東西,像進化論、動物百科一類的書籍被他推到了一旁,他沒有興趣去探究物種起源,而且這里面也不可能找到自己的存在。換本游戲雜志還差不多。

他感興趣的是桌子上的食物。

從進門起這股氣味就勾起了他的饞蟲,方塊人從袋子中拿出了一塊炸雞,扔進嘴里咀嚼能清楚感受到雞肉的紋理,就是沒有沾取醬料的炸雞在味道上有些單調。

快要見底的饑餓值也在緩慢回升,方塊人安心的躺在了床榻上,這具身體還真是奇妙啊。

吃飽喝足,自己或許可以在這里短暫停留一會兒。

月明星稀,是個晴朗的夜晚。月亮的形狀不太規整,但月光依舊十分明亮,

入夜,院落里的沙沙聲將方塊人吵醒。

他坐起身子搖了搖頭,久違的,他沒想到自己竟然真的睡著了。沒有做夢,閉眼睜眼就到了現在。

或許是和這張木床有關?

他掀開被子,走到了窗戶前面,探出腦袋向下看,卻什么都沒看見。

沙沙的聲音還未停止,他隱約還聽見了痛苦的呻吟。

方塊人警覺的走到院子里,他尋著聲音來到了那顆大柳樹前。地面上的土壤有被翻動過的跡象,這應該是白天那個女人的手筆。

他轉身想要離開,但聲音又再次響起。

“救命……救……救我……”

纖細蒼白的手掌破土而出,像是生長在地面上的魔爪。

在凄慘月光的照耀下,她勾動著手指,再次以微弱的聲音求助道:“救命……”

“呵,真是命大?!狈綁K人雙手環抱,低頭看著腳旁的手掌輕笑著。

他轉身徑直走回了屋里……

過了半晌,他將手里的普通鐵鏟扔到一旁,將女孩扔到了干凈的床單上,將她包裹了起來。

心臟部位的貫穿傷,卻還能活到現在??赡苁瞧鞴傥恢幂^常人不同,而且在最初時以假死騙過了對方,最幸運的還是那個女人突然改換了口味。

女孩再次昏迷了過去,感受到她微弱的呼吸,方塊人直接扛著她走出了院子,回到了最初的小巷。

這附近有一臺紅色的電話亭,他將少女擱放置在其中,并撥通了急救號碼。

做完這一切后,他便將少女獨自流落在此,自己轉身回到了公寓中。

……

第二天的傍晚,一名穿著黑色校服的高中生站在公寓前踟躕不定。

他面色稍顯稚嫩,眼神飄忽不定滿是擔憂。

“右,我們真的要進去嗎?”男生看了下周圍,將自己的右手放到嘴邊小聲問道。

男生的右手拇指變成了一顆眼睛,虎口處貼合著拇指的那條紋路變成了一張嘴巴,“沒有問題的新一,里面并沒有我的同類?!?

泉新一推開院子大門,走進院子后看到柳樹下大坑外的點點血跡。

“嘶,看著好詭異?!毙乱粚⒘嘀岚淖笫侄似穑昧Υ炅舜旮觳?。

“而且,門也沒有鎖?!比乱挥行┮馔?,輕松拉開了房門。

“新一,可以讓你的心臟慢一些嗎,會影響到我的。”右說。

“這種東西怎么可能控制的了!”

大門敞開,微風通過甬道灌進了客廳之中,籠罩在家具上的白色布條隨風飄動,屋子的灰塵洋洋灑灑,站在門口泉新一看到這一幕后再次打起了退堂鼓。

“不行……這里太偏僻了,如果她突然反悔想要殺掉我們,我們連跑都跑不了啊!快點離開這里好了?!?

新一果斷轉身離開,但是他的右手突然變形延長,看起來和橡膠一樣,牢牢將自己纏繞在了客廳中的家具上。

“新一你要理智一些,她的目的是扮演人類,所以肯定不會對身邊人下手。而且新一的弱點十分明顯,不需要用陰謀詭計就能輕松被殺死。”右手對少年解釋著。

這話聽起來還真是長他人志氣……

“田宮將地點選擇在這里一定有她的理由?!庇沂謽O力勸說著。

“就因為對方沒有第一時間攻擊我們,所以你就相信了她嗎!”泉新一雙腳蹬在門框上,在用力的扯下右手仍然紋絲不動,無奈之下他只好聽從右手的建議留在這里。

“早知道帶一把趁手的武器好了?!比乱淮诡^喪氣,雖然結局可能依舊是敗北,但最起碼能增加點心理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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