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兒,你說辰兒經過這次昏迷,會不會留下心神畏懼的陰影?”
“應該不會。”柳冰有些無語。“好了,你去修煉吧,我要喂辰兒吃點東西。他已三天沒吃過東西。”接過侍女剛剛端來煮好的小米流食,開始一點點喂入啟辰嘴中。
此時,方啟辰很疲憊。
因為他現在有了意識。只是太模糊。他不知道現在是活著,活著是啥感覺。眼皮沉重如山,他想用力睜開眼睛,看看外面是個什么世界,卻開不出一道縫隙。
身體火熱火熱的,似乎又成了別人的。他不知道自己的手,自己的耳朵在哪兒,特別是大腦,經常疼痛,一痛便要睡去……
心跳異常沉重,每跳動一次,似要將周邊的骨骼踩碎。胸腔小腹仍在燃燒,任憑他如何喘氣,也難澆滅這團火焰,相反卻發現越澆越旺。
其實,他的身體正在被改造。就像一個新生嬰兒,重新在被創構。本質上,他還是個凡人。
突然遭遇這么強大的靈氣洗禮,正象老道分析的那樣,沒被暴體,沒被分解成一粒粒灰塵,消散在空中,已是萬幸鴻運。
這時,突然從口中,傳來一股熱流。他好象非常熟悉。
熱流進入何處,他不知道是什么,但他感覺到了對大腦中的小蟲子有了沖擊。小蟲子似乎被淹沒在這股熱流中。麻麻癢癢的感覺消失,接下來又是一種痛。一種撕裂般的痛。
在痛中,他發現他認識這種痛,是成長的痛,是相互聯系的痛,好象他有個名字,方啟辰,還有老爹老娘,老爹……每聯系一次,便痛一次。原來這些聯系都已斷開,現在開始重新鏈接。
這應該是此記憶。他不能忘記,所以他喜歡這種痛。因為這種痛,讓他記起了爹娘。他喜歡爹娘啊!只是這種頭痛,比身體上的疼痛更劇烈。意志稍一差池,他再次昏迷了過去。
待他再次有意識時,那種熟悉感再次涌了上來。“這是小米粥!”他想起來了。而且還聽到了一種熟悉“辰兒,辰兒……”
“這不是叫我嗎?”
“是老娘在叫啊!對,是老娘!”一張鴨蛋形臉,柳葉眉,夙眼,一身粉裝……粉色,老娘最喜歡。
他的視覺,感覺都在一點點恢復。
有人說,老娘算不上大美女,就是因為眉眼間隔大,失了比例。但那通紅的小嘴,他喜歡,老娘不在他身邊,他便經常做夢,夢中去聞這小嘴的味道……可惜后來,小嘴上的味道離他越來越遠。
“辰兒,吃飽了嗎?你這么能吃了嗎?娘都不知道。好,想吃,娘再給你盛。吃多力氣大……”
再次傳來呼喚。
“不行,我要去看看老娘。我好想和爹娘生活在一起。”這是多少次的夢想。“爹,老爹!”怎會突然冒出這個詞?
還傳來一個熟悉的面孔。濃眉方臉高鼻,嘴好大……
他努力睜開了眼睛。一張模糊的臉,慢慢清晰起來。“真是老娘來看我了!老娘,我,我好渴望你來,我想你想的好苦,這次來,不會再走了吧!”
可他動不了。全身能動的只剩下感覺。
“辰兒,醒來,快醒來!”老娘搖著他的手,摸著他的臉,還用手絹擦著嘴邊留下的汁液。
“原來,我有手,也有嘴,也有臉,也能聽到聲音!”
“娘!”他使勁抻出手,去摸老娘的臉。可是手抬不動。抻到一半,就要縮回去。幸好老娘將手握住,撫在了自己臉上。
這時,他應該哭了。可他不知道流出的是不是眼淚。
“餓!”本想親親老娘,或著多說說現在他的成績,可張開口,竟然說出的是“餓!”
好煞風景!
“好,好,餓了我們再接著吃!”老娘臉上含著淚花,轉身去盛飯。
“給他用靈米做點粥吧!”一個青年男士從外面闖了進來。他已關注到餓的原因。“普通的能量,已經滿足不了他。”
柳冰一愣。“對啊,已經喂他太多小米粥,怎么還叫餓。”立即讓人去做靈米粥。
“兒子,醒來!好!好!好!”男子撫摸著他的臉,看著他的眼睛,異常親切。“你小子,這都睡了七天,還不醒來看我們,是不是不想我們啊!”
“不,我想你們!不,我不想離開你們!”他好想說話,可嘴巴不聽指揮,渾身的勁似乎已經用完。又要昏,不,是睡了過去。
夢中,他感覺大腦已經沒有那么多的疼痛,只是在發燒。心跳的咚咚聲,頻率很慢,也很孱弱,導致全身沒勁。
腹中的火焰仍在燃燒,不過,卻是在緩緩退去。
“老娘,老爹,外公,外婆……”一幕幕景象開始閃爍,過電影似的一一展現。
“還有董老,六合拳,武館,劉大海,身上的穴位圖……”都能想了起來。那些招式、穴位的深度,還有那只巨大的眼睛……
這一覺,他睡的不算長,四個時辰后醒了過來。
“老娘,我的飯!”他本是想先和老娘說些別的,可全身沒力量,說不下去。
“你可真是個吃貨。你不知道在你外公家,沒有靈火,一時哪能做好靈米飯。”話是這樣說,卻將盛好的米飯,還有大塊牛肉,魚肉……
“吃吧,管飽!”老娘摸著他的平頭,臉上無比燦爛。
老爹也走來,看著他的模樣笑了起來。“兒子,說是管飽,可只有這一碗,那些肉可以敞開吃。還有這塊肉,只能吃一半。”
“香!啊,真香啊!”他白了老爹一眼。
“這是什么肉?”象盛開的六片荷花,潔白潔白的。應該是百合。可百合是疏菜,這是標準的肉,而且比百合葉片大了很多!
“現在還不到說的時候。”老爹哈哈笑著離去。
靈米飯他嘗過,以前只讓他吃一小匙,現在卻給了一小碗,還有三片白肉。結果,他真的吃飽了。至于那些大魚,大牛肉,他吃了很多,卻感覺不撐飽。
他好感嘆!
靈肉啊!就是香!三片白肉,一口即可吃掉,很快便讓他有吃撐的感覺,全身開始暖洋洋的,身體完全正常起來。
以后要吃,就吃靈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