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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杰以前開車很少喝酒,現在沒車開了,開始天天喝酒,每次回家都是東倒西歪。
小荷在學校不順心,家里又出了這檔子事,知道侯杰心里不好受,處處陪著小心,可是侯大官人還是不依不饒。
“你說你當個班主任,凈……往醫院……啊”,侯杰打了一個嗝,“里跑,凈給我出洋像!你說……啊!要不是你,我……能落到今天這地步嗎?是你!是你陸小荷,……壞了我一世英名!”
都半夜了,侯杰還在“侃侃而談”,小荷忍著一肚子火,抱著侯喆,柔聲細語地對丈夫說:
“我錯了還不行嗎?都給你賠了一百個不是了,你還想怎么樣?你看你這個樣子,把咱兒子嚇得哭了半天。快睡吧,小杰,我明天還要上班呢!”
一提上班,侯杰更火了,“上班,你上個雞巴毛班!……就你這樣的,還為人師表?”
小荷急了,“你還叫不叫人睡了?我知道我錯了,我改!吸取經驗教訓,用我最大的力量,盡情呵護這些祖國的花朵,讓他們快樂地成長!哪里象你,你撞了人,院長不讓你開車了,把什么都推到你老婆頭上,你說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了?”
“臭娘們!……老子,讓你演講了嗎?我今天就讓你看看,老子……是不是男人!”
侯杰晃晃悠悠地,朝小荷打了一拳!打得小荷“哎呀”叫了一聲。
小荷一看,“大事不好”,趕緊把孩子往侯杰懷里一放,光著腳丫子就跑。
小荷敲響公公婆婆的房門。老侯趕緊穿衣服,起來了。
侯杰把哇哇大哭的侯喆放到床上,追了出來。
追著小荷就打,老侯就護著兒媳婦,在客廳里玩起了“老鷹捉小雞”的“游戲”!
小荷趁侯杰不備,跑回了臥室,反鎖了房門。
侯杰把門用拳頭砸得震天響,老侯把侯杰使勁拉到客廳的沙發上。
侯杰又開始給他老子上課,說自從盤古開天辟地以來,女子必須遵循“三從四德”,而小荷屬于“叛徒”!
婆婆蔣玉英,穩睡“釣魚臺”,知道兒子吃不了虧,所以對發生的一切不理不睬。
侯杰終于鬧夠了,在沙發上睡了。老侯取了一張毛毯,給他蓋上。
“你拉什么拉?讓他們打唄!這個小荷沒有一刻讓我省心!哎!老侯,這些天,我看見侯杰經常和盈盈在一起。我看讓侯杰和小荷離婚,再娶盈盈算了!”蔣玉英對老侯說。
“你以為什么事,就象你在臺里,說一句話就能立刻執行了?我看小荷還是不錯的!再說,真要是離婚,還有孩子呢!”
“盈盈是市長的女兒,我看無論哪個方面都比小荷強的多!再說當年,不是她爸爸幫忙,我能當上這副臺長嗎?……”
蔣玉英說了以后,怕老侯吃以前的“老醋”,趕緊“剎車”,不再說話了!
小荷把侯喆哄得睡熟了,躡手躡腳地從臥室里走出來,撿起掉在沙發旁邊的毯子,輕輕地蓋在侯杰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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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來,小荷覺得胳膊有點疼,青了一塊,昨天讓侯大官人打的。這是結婚幾年來,她第一次挨打。心想,算了,過幾天,侯杰消消氣就好了。
她心不在蔫地吃了一點飯,就騎車去了學校。
鄧雪嬌已經回來上課了。陸小荷讓同學們以后要對她多加照顧。
林霞她們給雪嬌起了個外號“大熊貓”,因為雪嬌屬于“一級保護動物”。
于是,他們班的“動物”又多了一個,快成“動物世界”了。
象“大洋馬”林霞,“白蛇”孟香芝,“小八哥”曹玉慧,“呆頭鵝”李葦,李丹楓自封的“小白龍”,“大草鴨”李三毛,“變色龍”李成龍,“布谷鳥”張雷,“烏鴉”羅一民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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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小荷在深思!
社會上以學生成績,作為恒量學校和老師的標準。
所以校園里便產生了以學習成績論英雄的思想,于是——
學生便有了做不完的作業,上不完的補習班……把他們累的筋疲力盡,有的甚至變成了書呆子!當然,成才的也有!
為什么不去培養孩子的多元化價值觀呢?讓孩子有更多的路可走呢?
陸小荷在給某些家長的學生卡里寫道:
作為家長和老師——
我們應該努力去發現孩子身上的優點和閃光點,并加以引導和培養——
而不是用放大鏡去看孩子的缺點,對他們產生失望的情緒……
她給孩子們講,在人生道路上要有樂觀向上的精神,要永不放棄,永不言敗!“低頭看路,抬頭做夢!”
鼓勵大家說,“人生有時候象極了一枚硬幣,有正面和反面。你在某方面可能一無是處,而在另一個方面,也許你是難得的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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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山公園。
侯杰和江盈盈在半山腰的一個六角亭子里。
盈盈面色凝重,“侯杰,我肚子越來越大了,你說怎么辦吧?”
“怎么辦?流了唄!”遠處美麗的風景,并沒有讓侯杰煩躁的心里感到一點輕松。
“流了?哈哈,你說的容易,你還是不是個男人?我一定要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你不是說只當我的情人嗎?”
“可是我發現,現在我越來愛你了,我不能沒有你!——想當年是陸小荷橫刀奪愛!……”
“江盈盈!你到底想怎么樣?”
“離婚!——你和陸小荷離婚啊!”
“怎么離婚?她又沒犯什么錯,又給我生了一大胖小子……
不對啊,江盈盈,我記得那天,我并沒喝多少酒,怎么會醉了呢?你是不是在酒里下了藥,設了個圈套,讓我往里鉆,然后再牽著我的鼻子走?”侯杰雙手抱著頭,坐在石凳上。
江盈盈用鼻孔冷笑一聲,“對你?用得著下藥嗎?本姑娘對男人來說,就是一劑春藥!你以為你是誰?你用你的豬腦袋想一想,有多少人爭先恐后絞盡腦汁夢寐以求地想成為市長的乘龍快婿嗎?這些人中,有高干子弟,腰纏萬貫的富豪,出國留學的海歸……你呢?說錢吧,有個三瓜兩棗的,說才吧,你一個小司機,我犯得著給你下圈套嗎?我這樣死乞百咧地求你,想和你結婚,圖你什么了?不就是因為我愛你嗎?”
侯杰默然不語。
盈盈見侯杰心動了,趁熱打鐵地說:
“咱們小縣城正沒什么新聞呢!到時候你可是焦點人物!人家要問我,你肚里的孩子是誰的呀?我就說副臺長兒子的孩子!我可不是什么下里巴人,不會去法院里鬧。要是小荷知道了呢?
聽說你那位夫人可是炮不大不少裝藥,一個城關鎮學校里都沒人敢惹她!不知道——她到時候會鬧出什么花樣來呢?”
江盈盈故意挺了挺胸,讓侯杰看看那兩座挺拔的“山峰”——
“你看,我哪點不比陸小荷好看?我發誓,以后我什么事都聽你了!你是我的大王!”
侯杰撓著頭,“我,我怎么給陸小荷說呀?”
“怎么說?這還用我來教你?雞蛋里也能挑出骨頭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