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之伸手接過靈石,不動聲色的放入袖中后,義正言辭的說道,“不必客氣,你我同為墨河修士,相助一二自是應當!”
陳安之打量了眼那名身段不錯,但從始至終傻愣在一旁的女修,心中腹誹,“果然胸大的,腦袋都不太好使,看看你師弟多上道?!?
徐夢凝此刻,正呆呆的望著面前身材修長的少年,在山下,就救過自己一命,上山之后又救了自己一命,自己當初卻是聽信了幾位姐妹之間的謠傳,將其誤會成了一名連鬼都不放過的浪蕩子,簡直罪無可恕。
沒想到其卻是一位頗有俠義心腸之人,實在慚愧!
在覺察到來自少年的視線后,徐夢凝趕緊整理了一下自己略顯凌亂的衣裙,然后抿嘴一笑,一臉緋紅的轉過頭顱,不敢直視那位少年的勾魂眼神。
這讓陳安之一頭霧水,心中又暗自罵了句,“莫名其妙,果然腦子有坑!”
不管在一旁搔首弄姿的女修,陳安之回過頭來,對余姓男子問道,“對了,有看到羅塵幾人么?!?
男子隨即指向廣場的盡頭的一條道路,“好像往金乾宗后山的洞府去了,聽說上面還藏有寶物,我和師姐修為太低,沒敢跟上!”
陳安之說了聲多謝,便轉身離去。
殺人奪寶,能得到的東西是多,但是風險也大,最好的發財之法,還是在丹藥殿,藏寶閣,洞府之類,這種人去樓空的地方,尋些主人來不及取走的無主之物,更為穩妥效率,雖然像劉瘸子那樣,扛個黑不溜秋的丹爐,是挺丟人,但勝在來安全,再說了,面子能值幾個錢。
他因上山較晚,金乾宗內值錢的地方,大多都被那群‘蝗蟲’給光顧過了,他只好將目光放在后山的洞府之上。
看了眼場上斗法的眾人,他一陣頭大,法器,術法,劍光,符箓,漫天飛舞,側身躲過一道飛掠而來的火球術,小心翼翼,奔著山頂而去。
這些金乾宗的修士,依然不死心的在做著反抗,甚至有人嘴里高喊著,“挺住,等宗主騰出手來,自會救我等出去!”
但沒過多久,他就傻了眼。
一名少女,手里拽著一條腿,晃晃悠悠御劍而至,將一具尸體隨手丟在了廣場中央,就像扔垃圾一樣!
剛好砸在一個匍匐前進,躲避周圍術法的少年的身邊,嚇得他一個激靈,以為那個不長眼的,故意朝他這扔暗器呢。
場上斗法的眾人,自然是注意到了那名御劍而至的少女,紛紛抬頭,仰望著那位帶著面紗的素裙女子,然后又看了地上那具尸體,不約而同的咽了咽口水,以此壓制心中的震驚。
地上那具尸體,赫然是自家宗主齊邪。
這讓剛才還在相互鼓舞的金乾宗修士瞬間安靜了下來,不再抱有幻想,由那個剛剛還鼓舞人心的修士帶頭,開始突圍逃命,甚至有人直接從廣場的邊緣,朝數十丈高的山崖下跳去,就算是摔個半死,也比被人砍死要好。
那名蜀山少女,似乎也受了點傷,只是略微掃了眼金乾宗眾人,并沒出手攔阻這些小魚小蝦,自顧自的在廣場尋了個地,從儲物法器中取出幾粒丹,吞了下去,然后開始開始打坐調息起來。
那些金乾宗弟子一逃,廣場之上飛舞的術法頓時安靜了下來,陳安之趕緊從地上爬起,撣了撣身上塵土,遠遠撇了眼那名閉目養神的蜀山女子,又看了眼掉在不遠處,嚇得他一激靈的那具尸體,“不愧是大宗門的劍修,煉氣九層越階斬殺筑基期,惹不起,惹不起!”
剛想溜,又鬼使神神差的看了眼地上那具無人問津的尸體,三步并作兩步,立馬趕過去,在其身上一頓摸索,結果啥都沒有,就連法袍也被砍得稀爛,沒法扒下來賣錢。
這讓他不由得在心中暗罵一句,“真是一點好東西不給人留啊,狗大戶也缺錢??!?
最后主打一個賊不走空的他,直接盯上了尸體上的鞋子,“好像還是一件好東西,能值幾個錢!”
也不嫌棄,索性將尸體上的兩雙鞋給扒了下來,直接就往腳上套。
哪曾想,竟有點擱腳,伸手一摸,從里面掏出一張黃紙。
新鮮的,還帶味!
陳安之左右四顧,那名蜀山女子此刻正在靜心療傷,似乎沒發現。
一位擁有儲物法器的宗主,沒將這東西放在其中,而是選擇放在了鞋里,八成是很值錢的東西,那名大宗門來的女子,摸尸的時候還是不夠老道,給漏下了,也有可能是嫌棄某些部位臟,沒仔細搜索,畢竟是仙子嘛。
陳安之趁其沒發現,趕緊塞入袖中,悶聲發大財,裝作沒事人似的,直往后山而去。
一雙算得上法器的靴子,確實要比他那雙破布鞋要強上許多,上起山來,如履平地,就像使了一張品相略差的靈躍符一樣,身輕如燕,估摸著能值不少錢,他算是撿了大漏,而且還有一頁黃紙。
他剛才略微掃了一眼,鞋中所藏之物,大概是張黃紙符箓,具體畫的啥他沒來得及細看,現在可不是拿來細看的時候,萬一被人發現,劫了去就麻煩了,當務之急,還是去尋羅塵幾人,看看有無其余好處可撈更為穩妥。
金乾宗所在的鬼霧山不算大,但大大小小也有十余座山頭,每座山頭或多或少都有一兩座洞府,不過這些洞府早已被人光顧過了。
自然輪不到他撿漏的份,陳安之只能往山頂而去,一路上,他遇到好些個帶著笑意下山的道友,一看就是收獲頗豐的樣子,還遇到一伙棲霞山的修士,正在聯手破除一處洞府的禁制,對方不需要幫忙,陳安之自然也不好厚著臉皮入伙分贓。
一番問路之下,終于一座兩峰交匯的山谷之中,尋到了一伙正在破除禁制的修士。
這處洼地山谷中,聚集了數十人,不過多數人都是一副氣息紊亂的模樣,此刻正盤坐于地,打坐調息,顯然是遇到了點麻煩。
有幾名陣師,此刻正在山谷的一處洞府前,撥弄著陣盤,顯然是在尋找破陣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