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爺爺在家中養病要不去看看他。”母親問。
“行啊!”我火速地拿上衣服,三年沒看見他了,他現在怎么樣了?病快好了嗎?
母親又提了些水果,整理下衣服,便與我一回去了。我們走著去的,相距不遠,自從姑爺爺家被拆掉,換成如今這屋,也有六七年了,原本是住我們家后頭,后面拆的時候也不曾見得姑爺爺,姑爺爺在干活時也好像有無窮力氣,嘿咻一聲便能做完許多事。
我們進了屋,屋內光線昏暗,燈沒打開,窗戶也閉著。門打開的那一瞬屋內才亮了幾分,容奶奶見是我們來了,便勿忙上去拿母親的水果邊說邊笑:“哎呦,你曉不曉得姑爺爺有多歡奇你哦!你們兩個好久沒有見了,他好想你。”
說著,便是推我往前走了許多步,昏暗的空間里彌散著潮濕的氣味陰暗無比,走進床邊,看向床上的姑爺爺,我怔住了。這與我記憶中的姑爺爺不同,先前健碩的身體,現在也近乎枯黃,干癟像枯樹片,眼睛里沒了光,好像是失明了。嘴里喘著粗氣,再咳幾聲好像就要去了。那原本無比寬大溫暖的手,如今卻“嘎吱嘎吱”作響,枯樹枝般,唯一的溫暖竟是懷中的熱水袋給的。
我不敢信那是我的姑爺爺,我的姑爺爺應該是一個強壯,溫暖,有力氣的人,
我愣在原地,腳也生了根,一步也動不了。只是在那看。
后來便發生什么我也不清楚,只記得恍憂惚惚回了家。霧色漸濃,遠方似乎有些模糊了。
到家后,我問母親:“姑爺爺怎么落得這個樣子了?”
母親也語重心長,嘆了口氣,說:“先前那幾年,姑爺爺他忽然善了病,剛開始的時候,還能在學校,當當保安,后面眼睛瞎了,做不好了,就被送了回來,結果醫院檢查眼睛沒問題,倒是送去精神病院療養去了,沒有想到,這一去病就害得更加嚴重,如今都說不好話了。”嘆完氣便回擊又忙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