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朗深吸了一口氣，語氣有些凝重：“老大，你是來真的啊？”

林舒朗極少用這么凝重嚴肅的口吻跟秦之葉說話，秦之葉沉默了，表情晦暗不明，他嘴唇微顫，最終還是沒有說話。

林舒朗沉沉地嘆了口氣，有些感嘆：“你把小云照片騙去，我是過了很久才搞明白你的意圖，那時候小云還小……你大我兩屆，我敬你是我學長，沒有找你事兒。但當初我們可是說好了的，是男人就要信守承諾。”

“自然。”秦之葉聲音低沉，輕聲應道。

“這不是你說自然不自然的問題。老大啊，你比我還大一歲呢，我真的……”林舒朗卡了殼，捂住臉深深嘆了口氣。叔叔嬸嬸還在客廳看著電視聊天，他卻在自己親堂妹的閨房里跟對他親愛的堂妹意圖不軌的老男人討論她的戀愛問題。林舒朗想想都覺得自己可恥。

林舒朗閉上眼睛，整理了一下思路和語言：“這么跟你說吧……如果你是現在才看上的她，老大，其實我是絕對不反對的！我大學的時候就把你當老大，你太優秀了，小云簡直都配不上你，能被你看上簡直是八輩子撈來的福分。可是……可是……可是當初小云才14歲啊！我一想到這件事情我就覺得別扭！一想到就想問你……你……”

“我不是變態。”秦之葉突然開口，語氣平淡沒有任何起伏，了解他的林舒朗卻非常清楚的聽出了，他語氣里的不悅。

林舒朗有些委屈地嘟囔：“我沒這個意思……只是……作為一個兄長，總是膈應得慌啊……你說那丫頭13、4歲的時候就是顆大白菜，你怎么會看上她呢？”這是大實話，林舒云小時候體質不好，打藥了時候又打過激素，結果導致她青春期階段略微豐滿，臉白白嫩嫩，看起來就像顆大白菜。

秦之葉握著手機，仔細地消化著林舒朗的話，忍不住苦笑。他把手機抵在額頭上，深深嘆了口氣。末了，輕聲說：“阿朗，我知道自己的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林舒朗沒有說話，卻是撅起了嘴有些不贊同。仿佛是知道電話那頭的人是怎樣的申請，秦之葉頓了頓，補充道：“我不是在她14歲的時候就喜歡上她，我沒有戀童癖。”

林舒朗別扭地粗聲粗氣問：“那是怎樣！”

“在……呵，這你沒必要知道。你只要知道，我會一直對她好就行。”秦之葉如是說，仿佛想到林舒云紅撲撲的臉蛋，語氣突然放柔很多，林舒朗有些不習慣地抖了抖雞皮疙瘩，卻聽見秦之葉有些輕松的語氣補充，“哦，對了，說一件能讓你高興的事情。如果你站在我這邊，今后我們的關系會很親。”說完，沒給林舒朗回答的機會就掛了電話。

林舒朗握著手機，呆滯了很久，然后聽見他傻呆呆地笑聲低沉機械地傳出來：“呵呵……呵呵……堂哥？哈哈哈哈哈，老子要翻身做大哥了！”

那頭的秦之葉握著有些燙手的手機，站在書房的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的萬家燈火，思緒卻飄到了五年前。

五年前，林舒云14歲，而秦之葉已經在美國讀了兩年研究生了，卻跟低他兩屆的林舒朗一直有聯系。那年林舒朗大學畢業，秦之葉放了假，回國慶祝林舒朗畢業。那一次，是秦之葉第一次見到豆蔻年華的林舒云。

那個夏天，林舒云進入了初三，找了個所謂的黑暗前最后的光明的借口，要做備戰中考前的最后旅行，硬是取得了父母的同意，送她去云南的二伯家玩。林舒云家所在的小城市沒有機場，所以就訂了B城飛機場的機票，由在B城讀書的林舒朗送她去機場。碰巧那天是秦之葉回國航班抵達的日子，而且都在上午，林舒朗正好可以給秦之葉接機，送林舒云上飛機。

林舒朗給林舒云說了一下，一個在美國讀碩士的大學學長回來看他，正好是差不多的點，所以要早點送林舒云去機場等。

那時候的林舒云略圓潤，圓圓白白的嫩臉雖然還是蒼白的，但是卻看起來很有靈氣，她穿著睡衣刷著牙，有些不悅地埋怨：“你租的房子隔音效果太差啦！昨天晚上被隔壁打牌的大叔大媽們吵得睡兩點鐘才睡著，現在居然要我六點鐘就起床！”

林舒朗撓她頭發，叼著油條咬了一口，嚼了幾口就咽了下去：“丫頭，你是十點的飛機，就算是遲一點，你也要七點就起床，不照樣才睡那么點。就你那點敏感得跟頭發絲兒一樣的神經，恐怕空調外機的聲音都吵得你睡不著吧。”

林舒云沒說話了，林舒朗租的破公寓，有空調是好事，但是空調外機吵得堪比拖拉機，她失眠的一半原因也是這個。她看著鏡子里的黑眼圈，臉又圓，皮膚還白，簡直就是一直熊貓。癟著嘴，她偷偷捏了把肉肉的肚子，欲哭無淚。

林舒朗自己有本事，畢業的第一份工作月薪就有四千多，他跟父母借了錢，再跟自己大學賺得拼了一下，買了輛二手君威，鈦金色的車身，看起來還是八成新的。林舒云喜歡車，坐上車，一向喜歡跟林舒朗嗆聲的她也忍不住夸獎了一番：“車不錯。”

林舒朗翻了個白眼：“你應該夸，哥哥真有本事。”

林舒云笑嘻嘻地沒有接口。

秦之葉的飛機九點左右到，林舒云跟林舒朗到機場的時候，八點零五分。林舒云跟在林舒朗身后，看著他拿了登機牌，幫她托運行李，突然感覺有些舍不得，兩人站在國際航班出口等，林舒云拉著林舒朗悶聲說：“聽大伯說林舒朗你想去BJ工作啊？”

林舒朗有些意外，不太清楚小丫頭是希望他去還是舍不得他去，但還是耐心地解釋：“我大學做的一個方案被BJ一個大公司看中，想挖我過去，我在考慮。”

“哎喲喂……剛畢業，正式工作才不到兩個月，就有大——公司挖你，你心里得意死了吧——”林舒云一臉別扭，語氣更是別扭，透著濃濃的不屑，卻讓林舒朗心里暖得不行。

他拍拍小丫頭的腦袋，把林舒云摁進自己懷里，拍她的背：“哎喲，小丫頭啊，你是舍不得哥哥了吧？我一去BJ，可就一年見不到幾面了哦~~”林舒云14歲的時候個子才一米五五，林舒朗卻是個成年的大個子硬漢。林舒云一被林舒朗抱住，簡直就像是一只熊抱住了一只貓。

林舒云踩了林舒朗一腳，臉紅紅的，卻是惡聲惡氣：“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我去安檢了！”說完就拖著行李跑。

“喂！小云你別亂跑啊，別跑丟了！”林舒朗匆匆追上去，生怕小丫頭跑丟了，不然怎么跟叔叔嬸嬸交代。

身后卻是一個清朗華麗動聽的聲音叫住了他：“阿朗。”

………………………………………………

PS：對某國的評價不代表作者個人觀點。

過會還有一發，補昨天的。昨天回到家→→，就累得忘記了→→……話說今天查成績，有一門課程拓展課，泥煤把成績弄錯了居然只有30分！！！然后外教后來查了一下說是95→→……這是怎樣的功力，米國人都這么粗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