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陽眨眨眼睛不出聲，瞄了一眼廁所的方向，從剛才自己的老師進去以后，并沒有響起吹風機的聲音。

李牧站起來：“今天晚上的談話就到這里，我先走了。”

“不再坐一會兒嗎？”

李牧猶豫了一下，向著大門移動，突然轉過身：“如果兇手來找你，是為了自己的挑釁，千萬要記得打電話報警。”

陸陽一邊點點頭，一邊從沙發的上面起身。

李牧把好奇的目光投向右邊，不見王姬來送，只好回家了。

陸陽看著李牧的背影消失在過道，隨手關門，很是認真的檢查了一遍鐵鎖。

“他現在怎么不懷疑你是殺人兇手，萬一我是幫手呢？”

耳邊傳來自黑的聲音，陸陽一聽就知道是誰，就把視線移過去：“老師，主要原因是，他知道我在報警之前和報警之后，您都在我的身邊，他沒有理由懷疑。”

王姬好奇道：“什么意思？”

陸陽打量著自己老師的頭發，并沒有干，然后回答：“如果他認為我是殺人兇手，他就得把您認為殺人幫手。”

“不好嗎？”

“其實，他在考慮。”陸陽試著說出李牧心里的想法，“不過呢！他忍住不這么做。”

王姬笑著說道：“看來他很在乎別人的感受！”

陸陽不想接下話題，沖著自己的老師做出撓撓頭的動作，然后走進臥室。

此時此刻，廁所的里面響起“呼呼呼”的聲音，就是吹風機吹干頭發的聲音。

擺在自己眼前的東西，是一張木質的桌子，上面整整齊齊的放著書籍。

“陽陽，你不是想來睡覺的嗎？”

陸陽聽到自己的母親的提問，聲音很小，尋聲望去，窗口前站著一個女人，身穿白色的裙子，長長的秀發披散在肩膀，任風吹起。

“陽陽，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事情。2022年2月28日晚上，一棟別墅的游泳池里死了一個女人。但是，又不是你的錯！”

這些話一出來，陸陽感到了自責，臉上露出消沉的表情。

女人走向前面，幾步以后，幫忙擦掉陸陽眼角的淚水，再坐到床邊。

陸陽一邊微笑面對，一邊回味自己母親的雙手的冰涼。

坐在右側床邊的女人笑道：“不睡就不睡吧，能偵破案子就好。”

陸陽沒有回應，眼前的事物突然變樣，回到之前的游泳池。自己站在水里，身邊飄著一具女尸，臉蛋被水泡白了，雙手雙腳垂直，身體躺平，呈現完美的曲線。

“陽陽，你不覺得奇怪嗎？”

響起自己的母親的提問，聲音特別溫柔，陸陽先不回答，抬起頭來。

女人站在游泳池的岸邊，直勾勾的盯著女尸：“她的頭發很長，被兇手凌辱的時候，應該是擋住了眼睛，在內心肯定后悔不及沒有減短。現在她死后的表情，雖然痛苦萬分，但是嘴角出賣了自己。”

“什么意思？”

“你看，她的嘴角微微揚起，說明她被兇手凌辱的過程中，段時間中感受了快樂。”

“媽，您……”陸陽停頓下來，“我們要尊重死者！”

“陽陽，我知道了。還有一件事情，她身上穿的這套粉紅色的比基尼，明顯是兇手幫忙穿上去。”

“我看得出來！”

“那么，你有沒有這樣想過呢？她被兇手先奸后殺的時候，原本是一絲不掛，露出的皮膚光滑無比。”

陸陽蠢蠢欲動的想要伸出雙手，結果忍住了自己的職業病。

女人問道：“陽陽，兇手為什么多此一舉呢？”

陷入思考的陸陽沒空回答，穩穩的站在水里，任由波浪擺弄自己的身體。

“陽陽，因為兇手在掩蓋她的放蕩不羈。”

陸陽把頭抬起來，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的母親，然后走向游泳池的邊緣。

“陽陽，這是一件故意殺人的案子。”

聽到這里，已經到了游泳池的岸邊，陸陽用力一爬，站在自己母親的前面。

女人小心翼翼的退后一步。

陸陽突然問道：“媽，兇手為什么掩蓋她的放蕩不羈呢？”

女人立刻回答：“兇手在營造一種假象，認為自己找的女人，不是那種隨隨便便的女人。陽陽，你覺得我說的對嗎？”

陸陽低下頭，直勾勾的盯著地板，陷入沉默。

“陽陽，你想不通嗎？”

陸陽搖搖頭。

女人看見陸陽抬起頭來，趕緊說道：“我倒是想聽一聽你的想法！”

挺著腰桿以后，陸陽轉過身，面向游泳池水里的女尸：“兇手是在尋找獵物，兇手是在尋找受害者，兇手是在殺人。他為什么若無其事的認為自己和女性是正常發生關系呢？”

“因為心理疾病，我同意你的觀點。”

陸陽往右一看，隨后露出苦笑的感覺：“媽，您過獎了。”

女人問道：“陽陽，你認為兇手的下一個目標是誰？”

陸陽剛想回答，眼前的場景突變，回到自己的臥室。

女人繼續問道：“陽陽，你能保護好兇手的下一個受害者嗎？”

陸陽不敢回答，就把目光投向窗外，烏云密布聚起來，給人一種要下雨的感覺。

“陽陽，如果兇手的下一個目標是你，怎么辦？”

“如果下一個目標是我，兇手得要完美的殺人計劃。要是兇手沒有一下子殺死我，他可能會落在我手里，我會讓他生不如死。”

“陽陽，你可不能有僥幸的心理，你也不要有報復的心理！”

“我只是說說而已。”

“陽陽，你可以把她的驗尸報告告訴我嗎？”

“我沒有看見BJ警局的檢驗結果。但是，我從一名男法醫和李牧的口中得知，根據初步調查，死者播放好了屋里的國外古典音樂，走出來以后，在游泳池的岸邊脫掉粉紅色的比基尼。一絲不掛的跳入水里，正當她游泳的時候，被兇手從背后抓住，進行激烈的凌辱。”

“陽陽，死者沒有發現兇手靠近自己嗎？”

“沒有。”陸陽搖搖頭，“原因有兩點，第一點，因為屋里放著國外的古典音樂，所以聽不到。第二點，因為水面的波紋很大，所以看不清。”

“陽陽，兇手是提前埋伏還是后面進來？”

陸陽一動不動的坐在床邊，接著回答：“提前埋伏。”

女人點點頭。

看到回應的動作，陸陽再一次把目光投向窗外。

此時此刻，烏云密布已經聚齊，天地之間閃過一道雷電。

陸陽眨眨眼睛，試圖緩解突如其來的唬人場面。

女人注意到了，站起來以后，還不忘記說道：“我來關。”

陸陽搖搖頭。

女人停止前進的腳步，返回床邊的位置，目不轉睛的看著陸陽的側臉。

停下搖頭晃腦，陸陽感覺頭昏腦脹，閃出一些畫面。

女人忍不住的問道：“陽陽，既然你已經睡不著，你不如把這些天發生的案子告訴我，可以嗎？”

“可以。”陸陽緩緩的說出兩個字。

“陽陽，第一件案子是什么案子？”

“入室凌辱殺人案。”

“陽陽，死者的名字叫什么？”

“關佳情。”

“陽陽，她的死亡原因是什么？”

“她被兇手掐住脖子，導致呼吸困難，最后窒息而亡。”

“陽陽，案發現場沒有留下鞋印和指紋嗎？”

“沒有。”

“陽陽，第二件案子是什么案子？”

陸陽認認真真的回答道：“背后偷襲墜樓案。”

“陽陽，死者的名字叫什么？”

“馬烙。”

“陽陽，他的死亡原因是什么？”

“他被兇手背后偷襲，抗起雙腳，然后把他往窗外扔去，最后落地而亡。”

“陽陽，案發現場沒有留下鞋印和指紋嗎？”

“沒有。”

“陽陽，第三件案子是什么案子？”

“廢棄大樓凌辱殺人案。”

“陽陽，死者的名字叫什么？”

“赫赫。”

“陽陽，她的死亡原因是什么？”

“她被兇手掐住脖子，導致呼吸困難，最后窒息而亡。”

“陽陽，案發現場沒有留下鞋印和指紋嗎？”

“沒有。”

“陽陽，第四件案子是什么案子？”

“襲擊案和不堪凌辱跳樓案。”

“這不是兩件案子嗎？”

陸陽側臉過去：“不是。受害者都是一個人。”

“陽陽，受害者死了嗎？”

“她跳樓自殺了。”

“陽陽，死者的名字叫什么？”

“索索。”

“陽陽，她的死亡原因是什么？”

“她被兇手凌辱以后，產生跳樓自殺的念頭，這才沖破自家的玻璃窗，墜樓而亡。”

“陽陽，案發現場沒有留下鞋印和指紋嗎？”

“沒有。”

“陽陽，第五件案子是什么案？”

“入水凌辱殺人案。”

“死者的名字叫什么？”

“我不知道。”

“陽陽，她的死亡原因是什么？”

“她被兇手掐住頸椎，頭部陷入水里，導致呼吸困難，最后溺水窒息而亡。”

“陽陽，案發現場沒有留下鞋印和指紋嗎？”

“沒有。”

女人思考了一下，突然說道：“陽陽，根據你說的話，想要抓住兇手，很難把他緝拿歸案。”

“我知道。”

“甚至……”女人猶豫不決的時候，吐了一口氣，“這五件案子，由于證據不足，有可能變成懸案。”

陸陽快速的反駁道：“媽，我會把他抓起來，就不用您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