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王姬打來擔心的電話,所以李牧心軟了。就把陸陽的手銬解開,并且放回家去。
隨著時間的流逝,進入2月底,使得很多人淡忘曾經發生的案子,在時時刻刻丟掉性命的日子里生活。
不知不覺中走到熟悉的地方,這讓陸陽緩過神,抬頭仰望,是一棟聳立小區的高樓大廈。
“陽陽,你走的路已經很遠了,你不回家嗎?”
因為響起自己母親的聲音,所以陸陽停下腳步。
女人站在一旁,前方就是高樓大廈的門扇,繼續開口:“馬烙被兇手推下樓的案子以后,你變成報警人,BJ警局隔三差五的登門拜訪。尤其那個李牧,之前還想和你做搭檔,現在不知道去哪里了。”
“媽,您不用操心我!他會出現在我的面前,可能是另一種方式。”
女人目不轉睛的看著陸陽,雖然只有側臉,但是笑道:“好吧!陽陽,看來我想多了。”
陸陽搖搖頭表示沒關系。
女人笑了一下,顯得格外溫柔。
“告訴您吧,李警員喜歡制造驚喜,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陽陽,可以從你臉上的表情看得出來,我相信你說的話。”
“雖然李警員喜歡制造麻煩,但是很多人不愿意和他做搭檔!”
聽到陸陽自信的語氣,女人走進高樓大廈的門口,來到電梯前。
陸陽注意到了自己的母親,像往常一樣穿著白色的裙子,長長的頭發披在肩膀,就是格外清純靚麗的女孩。
女人等待電梯門扇打開,向右邊稍微退步,做出邀請的動作。
陸陽笑了笑。
雖然女人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但是開口說話:“距離天黑還有幾個小時。陽陽,希望我們能找到有價值的線索,加油。”
陸陽回應了一聲:“我沒想一件事情,就是來這里!”
女人把頭一歪,目不轉睛的看著陸陽:“陽陽,你想臨陣脫逃嗎?”
陸陽不知道怎么回答,慌亂中揮揮雙手,這是自己能在第一時間做到的動作。
女人捂嘴偷笑。
由于聲音很小,陸陽不去理會自己的母親,邁出腳步進入電梯。
過了一會兒,電梯停在關佳情曾經住過的樓層。
陸陽邁出腳步,在過道停下來,沉默不語的觀察周圍。
女人緊跟其后,就把右手塞進陸陽的口袋,拿出手套和塑料袋,先自己穿戴好了以后,后把目光投向旁邊。
陸陽注意到了命令的眼神,默默的穿戴手套和塑料袋。
“陽陽,我們從什么地方調查呀?”女人激動的問道。
“我們沒有鑰匙,不能進去關佳情曾經住過的房子,只能把時間耗在過道。”
“陽陽,我們需要找什么呢?”
陸陽一邊看著地面,一邊回應自己的母親:“兇手的鞋印。”
“陽陽,據我所知,BJ警局都找不到,現在我們能找到嗎?”
“試一試。萬一兇手在逃跑的時候,站在原地的腳步沒有被磨掉呢,我說的對不對?”
“好吧。”女人點點頭。
陸陽站在過道中,看了一眼左邊墻壁,又看了一眼右邊墻壁。
太陽正在落下,周圍的一切被朦上一張黑布,顯得十分恐怖。
高樓大廈的樓上樓下響起寥寥無幾的腳步,聲音很小。
女人拍了拍雙手,過道亮起燈光。
“媽,您發現什么線索了嗎?”陸陽固定張望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的母親。
“沒有。”女人的臉上露出笑容,“陽陽,我怕你看不清楚,這才想起聲控電燈,不是有意嚇你的啊!”
過道被照亮,周圍的一切變得清晰。
“案發當天,我就站在西邊墻壁,一動不動的等待兇手來到。”
女人瞄了一眼前方:“哦。陽陽,對了,你真的沒有看見兇手的長相嗎?”
陸陽沒有回答,目不轉睛的看著地面,比上次來的時候干凈多了。
高樓大廈的過道中,只有女人和陸陽,此時此刻為了找到線索,女人不去打斷思路,站在原地不動彈。
變得安靜以后,天花板的電燈黑了下來。
“啪”的一聲響起。
陸陽心里知道這是自己的母親再一次拍手,繼續目不轉睛的看著地面。
突然,一個影子越來越靠近。
陸陽感到熟悉的氣息,并不想抬起頭,甚至蹲下來。
“你在干嘛?”
右邊耳朵聽到李牧的聲音,陸陽不慌不忙的站起來:“我在尋找線索。”
李牧說道:“案發以后,也就是第二天,這棟高樓大廈的街坊鄰居為了去掉晦氣,一起湊錢雇保姆,然后過來打掃了。你確定能找到線索嗎?”
陸陽目不轉睛的看著李牧:“那么,我豈不是白來了。”
突然,李牧從口袋掏出一串鑰匙,打開前面的房門。
陸陽脫口而出:“李警員,還是您懂我啊!”
雖然李牧后悔莫及,但是為時已晚。
陸陽只見前面的房門打開,瞥了一眼旁邊,嚴肅的提醒道:“李警員,您小心點,千萬不要在案發現場留下鞋印和指紋,要不然我很難分辨出來!”
李牧一邊點點頭,一邊從口袋里拿出手套和塑料袋。
陸陽邁出腳步。
李牧穿戴手套和塑料袋的時候,還不忘記說道:“因為我們BJ警局據理力爭,所以房東保留了案發現場的原樣。”
此時此刻,屋里沖出一陣陣冷氣。
陸陽感到自己在發抖,仍然堅持走進去,目光投向落地窗。
李牧一直在盯著陸陽,呈現出來的背景是多么勇敢。
經過沙發,陸陽站在落地窗的前面,BJ的傍晚真美。
“你是來看風景的還是找線索的?”
聽到李牧的提問聲,陸陽緩過神,雙腳底下的地板正是關佳情被兇手先奸后殺的地方。
李牧繼續提問:“馬隊長被兇手丟下去的地方,就在你面前。對不對?”
陸陽一邊點點頭,一邊靠近落地窗。
死了兩個人的房子,里面果然又冷又詭異,可以隨時出來不干凈的東西。
陸陽小心翼翼的靠近,身體快要貼到玻璃的時候,便停下腳步。
偌大的房子里和空曠的客廳里,弄出一丁點聲音,都會聽見。
陸陽安安穩穩的站在落地窗的前面,看了看周圍,然后用手摸了摸窗臺,慢慢吞吞的轉過身。
客廳突然亮起燈光,李牧把右手放下,順便關門。
陸陽抬起頭來:“李警員,安裝在天花板的監控攝像頭呢?”
“沒有。”
陸陽有些失望,就把頭低下來。
“等下!”李牧想起陸陽的筆錄,“案發之前和案發之后,你不是都在案發現場嗎?”
“是的。”陸陽回答的時候,視線在關佳情被兇手先奸后殺的地方。
“如果你沒有撒謊,你怎么還問我呢?你不知道天花板有沒有監控攝像頭嗎?”
“案發之前,我沒有到過關佳情的家里。案發之后,我為了確認馬隊長是不是被兇手丟下樓,這才走進關佳情的家里。”
李牧急躁的問道:“你怎么沒有看見天花板安裝的監控攝像頭呢?”
陸陽不想搭理,伸出右手,撫摸著冰冷的地板。
聽不見陸陽的回答,李牧大聲一喊:“說話!”
“為了確認馬隊長的安全,我放棄抓住兇手的機會,跑進關佳情的家里,并沒有向天花板看去。”
“你是報警人,逗留在案發現場的時間肯定很久,怎么可能不找可以證明自己沒有殺人的東西呢?”
“我當時確實沒有東張西望。得知馬隊長被兇手丟下樓,也確認馬隊長死了以后,我就走出案發現場,在小區的花壇邊上坐好,掏出手機報警,等您們BJ警局過來。”
李牧冷笑著說道:“我仍然對你有懷疑!”
“執著是一件好事情。”陸陽把右手收回,就和左手拍了拍,這是除掉灰塵的意思。
“現在,你看出什么門道了嗎?”李牧突然提問。
“當然。”
“那就好,沒有浪費我偷來鑰匙的機會。說吧,你發現了什么線索?”
陸陽吸了一口氣,站起來以后,立刻回應:“不是線索,是關佳情和馬隊長的死亡地點。”
“什么意思?”
“關佳情和馬隊長的死亡地點不一樣。”
“我知道。不過,是什么原因呢?”
“關佳情的死亡地點……”陸陽停頓了一下,指向地板,“這里。然而馬隊長的死亡地點,是這個房子的外面,準確的說小區。”
“對!”
陸陽正在收回右手,又用左手指向窗外:“現在您想一想,兩個人為什么死在不同的地方呀?”
李牧陷入思考,就是蹦不出一個字,只好投去求解的目光。
陸陽說道:“關佳情的死亡地點是家里的地板,因為她剛下班,所以被襲擊。”
“馬隊長呢?”
“馬隊長的死亡地點是小區的地板,因為他被兇手從后偷襲,所以墜樓了!”陸陽說著話,輕手輕腳的靠近沙發。
李牧點點頭。
雖然陸陽走到沙發的前面,但是沒有坐下來。
“陸陽,你說的兩個死亡地點,究竟要表達什么意思?”
陸陽目不轉睛的看著李牧,然后開口:“說明兇手的目標明確。”
李牧上前一步:“你的意思是,兇手知道馬隊長和你在一起,仍然痛下殺手。”
陸陽站在沙發的前面,情不自禁的邁出腳步,繞著矮小的玻璃桌走了一圈。
“對了,你去追趕兇手的時候,為什么沒有把他抓住?。”
“因為……”陸陽撓了撓頭,“我不知道這棟高樓大廈有兩條樓梯。但是,我追到樓下以后,跑步的聲音已經消失不見!”
“你不是和馬隊長一起來辦案的嗎?”
陸陽點點頭。
李牧瞪大眼睛:“啊,你還不知道這棟高樓大廈有兩條樓梯嗎?”
陸陽聽明白了意思,看向其他地方,接下來回應:“我沒問,他沒說。他沒說,我也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