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疼，上廁所，長頭發是我對賈東旭的懷念，諸如此類的借口，大劉他們聽得都不想聽了。
又因為秦淮茹腦袋上扣著的潘金蓮、潘巧云、毒婦之類的諢名。
對秦淮茹忍耐到了極致。
秦淮茹不要面子。
軋鋼廠要。
這頭發。
不剪也得剪。
才會朝著秦淮茹撂下拉屎拉到褲襠里面的狠話。
殺人誅心。
不想讓自己落個欺負秦淮茹的壞名聲，動手之前，坐實了秦淮茹的一些罪名。
“秦淮茹，你是不是不要命了？軋鋼廠無數工友用性命和鮮血總結出來的血淋淋的經驗教訓，居然比不過你愛美的心？你一個三個孩子的寡婦，留著大辮子想要干嘛？難怪那些人一口一個秦金蓮的喊著你，自己還美滋滋的，我告訴你，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要自立，更要自愛。”
手指著易中海。
懟嗆了起來。
“你以為易中海是關心你？他這是在害你。”
易中海老臉一紅。
又來了。
要不是說話的人是大劉，他得罪不起，怎么也得跟對方擺擺八級工的架子。
把頭扭在了一旁。
看的明白。
今天秦淮茹這頭發，真是保不住了。
“瞧瞧你，為了美，頭發都不往帽子里面塞，就這么耷拉了下來，萬一被機器卷入，你猜猜你能不能活？就算活了，頭皮也沒有了，這就是你的愛美？你要是有個好歹，你們家的孩子怎么辦？聽說你婆婆被槍斃了，是那個反什么什么，這種情況下，你更應該小心謹慎，你家男人的事情，怎么發生的？不就是大意，不小心進了機器嗎？我說你們真是兩口子，都不想活了？”
秦淮茹低著頭。
事到如今。
還是舍不得自己的頭發。
“這是為了軋鋼廠，為了整個九車間，不想你步了賈東旭的后塵，是為了你考慮，不要怨恨我們。”
朝著左右看了看。
囑咐了起來。
“狗蛋娘，牛蛋娘，老馬，紅霞，你們幾個過來，按住秦淮茹，不要讓她動，她不把自己的性命放在心上，咱們卻不行。”
一聲叮囑下。
跟著大劉來的那幾個婦人。
動了起來。
有些是力氣活出身，遠比秦淮茹有力氣，鐵鉗似的手，分別按住了秦淮茹的肩膀、手、腿、腰。
將秦淮茹按了一個紋絲不動。
大劉從挎包里面取出理發的推子。
那種手動的彈簧推子。
朝著秦淮茹喃喃了一句你老實點的話，伸手在秦淮茹腦袋上工作了起來。
低估了秦淮茹愛美的心思。
寡婦為了這一頭秀發，魔怔了，不管不顧了。
晃蕩著脖子，左右搖擺起了自己的腦袋，跟搖頭晃腦的那種烏龜差不多。
純粹在自討苦吃。
不動，不掙扎，大劉或許看在同是女人的情分上，對秦淮茹稍微留點情，剪個差不多的短發。
這一動。
手里的推子沒有準頭。
大劉也被秦淮茹給惡心壞了。
心道了一句。
到這份上了，你秦淮茹還不死心，還在垂死掙扎。
美的你。
我大劉不要面子。
手中的推子轉變了一下方向，直接剃在了秦淮茹的頭皮上，看戲的工友們傻了眼，按著秦淮茹的女同志也有些懵逼，秦淮茹則仿佛受到了極大的刺激，整個人不管不顧的掙扎了起來。
“按緊她。”
吼了一嗓子的大劉，加快了手上的動作，秦淮茹頭上的那一縷縷秀發，從她手中滑落，也讓九車間的那些工友們各自大呼過癮。
泛起了一個念頭。
大劉這些鐵娘子不能招惹。
就連秦淮茹都被他們給剔成了光頭。
好狠。
這是工友們唯一能夠想到的詞匯，看著撂下好自為之話語瀟灑離去的大劉等人，他們又把目光凝聚在了當事人秦淮茹的身上。
倒吸涼氣的聲音，不斷地從她們嘴巴里面發出。
被嚇到了。
擁有一頭秀發的秦淮茹，經過大劉她們的修飾，變成了一個光頭寡婦，關鍵這大光頭還沒理好，左一片，右一塊，活脫脫一只賴皮的掉毛狗，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咕嚕”
吞咽口水的聲音。
在車間內響起。
秦淮茹這寡婦有些不一樣了。
怎么說呢，之前留著一頭烏黑秀麗的長發，被人稱之為軋鋼廠俏寡婦，現在被剔成了光頭，俏寡婦成了丑寡婦。
也好。
最起碼九車間會消停一段時間。
也不至于擔心秦淮茹被卷入機器。
秦淮茹卻不這么想，感受著涼兮兮的頭皮，伸出手，摸了一下，有些光溜溜的，有些毛喳喳的，不用看，就知道她被破相了。
“嗚！”
捂著臉，哭出聲音的秦淮茹，一頭朝著外面扎去。
覺得沒臉見人了。
自己不就是想要留著頭發，想讓賈家過上好日子嘛，為什么所有人都這么針對他。
……
軋鋼廠內。
沒有秘密。
九車間發生的事情，極快的向外擴散著，被無數人熟知。
有些人覺得大劉她們行事風格太過霸道，一點不講工友情分。
有些人覺得秦淮茹就是在自作自受，她要是好好的，老老實實的遵守安全生產的制度廠規，不可能被大劉她們剔成光頭，這不是欺負秦淮茹，是在挽救秦淮茹的性命。
各自議論了起來。
最熱烈的。
無疑是二食堂。
畢竟秦淮茹跟傻柱有些不能說的秘密。
大嘴巴劉嵐第一時間就把秦淮茹被剔成光頭的事情，當著二食堂工友們的面，說給了傻柱聽。
看看傻柱有什么反應沒有。
傻柱除了震驚，也沒什么大的反應，秦淮茹剃不剃光頭，跟他沒什么關系，反正也沒有娶秦淮茹的心思，過幾天就去街道相親于莉。
娶個大姑娘不好嗎。
朝著劉嵐揮了揮手。
“剃成光頭就剃成光頭唄，九車間那么多的機器，真不是她秦淮茹愛美的地方，我支持大劉姐，出了事，賈家三個孩子就是送孤兒院的下場。”
劉嵐討了一個無趣。
看了看傻柱。
扭頭朝著旁邊的幾個同事閑聊了起來，談論的內容，赫然是秦淮茹被剃成光頭這一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