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阜貴一番勸說下。
閆解成便也沒有在堅持。
作為一個聽話的好孩子,他當(dāng)天便將閆阜貴的意思,一字不漏的轉(zhuǎn)達給了于莉,說他爹閆阜貴說了,現(xiàn)在家家戶戶糧食都不夠吃,擔(dān)心于莉嫁過來受委屈,想拖延一段時間,等明年收成好了,在讓于莉跟閆解成兩人結(jié)婚。
說保證將他們兩人的婚禮,辦的漂漂亮亮的,讓于莉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嫁入他們閆家。
于莉終歸還是有些年輕。
拿不定主意。
便將閆解成跟她轉(zhuǎn)述的那些話又轉(zhuǎn)述給了自家親爹。
于爹一聽閆阜貴這意思。
就知道閆阜貴心里打著什么主意。
不就是仗著現(xiàn)在年景不好,想渾水摸魚嘛。
不得不承認(rèn)。
閆阜貴說對了。
于爹逼著于莉早嫁,真是因為家里沒有多余的糧食,想通過外嫁于莉的方式,收一筆彩禮錢。
用物資替代的方式代替彩禮錢。
卻沒想到閆阜貴看破了于爹的心思,給他來了一出順?biāo)浦鄣拇髴颍B彩禮錢都不想給,就想白娶一個大閨女。
想什么好事哪。
顧不得許多。
當(dāng)天便讓媒婆傳話給閆阜貴。
給閆家一個月的時間。
這一個月內(nèi),必須讓于莉跟閆解成兩人扯證,彩禮的話,給于家五十斤棒子面,二斤白面,一斤胡油。
閆阜貴說這是于爹的垂死掙扎。
別說一個月,就是三個月,他閆阜貴都奉陪到底。
媒婆一字不漏的轉(zhuǎn)達給了于爹。
于爹氣的渾身哆嗦。
讓媒婆轉(zhuǎn)告閆阜貴,說于莉跟閆解成的婚事就此作罷,反正閆家也沒有給于家任何的訂婚之物,連一盒點心都沒有。
這婚事。
不談也罷。
自家什么情況,于莉也知道,更看清了閆家的作風(fēng),同意了自家老爹的提議。
媒婆將于家的意思,說給了閆家。
閆阜貴傻眼。
閆解成懵逼。
于莉方方面面都挺好的一個姑娘,嫁入閆家,也是閆家修來的福氣,只不過因為當(dāng)下該死的年景,都在算計糧食,這婚事便也沒辦法維持。
自知錯了的閆阜貴,顧忌自己的面子,硬著頭皮放出了給閆解成找個比于莉好一百倍媳婦的狠話。
閆解成鬧了起來,說她就看上了于莉。
可惜。
因為太聽閆阜貴的話,這到手的媳婦便也泡湯了。
這事。
在四合院內(nèi)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下班回來,手中還提留著飯盒的傻柱,難得的沒有出言譏諷閆阜貴,而是將目光落在了自己手中的飯盒上面。
他從沒有想到,就因為幾頓飯,一門本已經(jīng)談好的婚事就這么沒有了。
看著不遠處面黃肌瘦的小屁孩。
難得的泛起了幾分憐憫之心。
災(zāi)荒之年餓不死廚子。
自己要不是有一手做飯的手藝,估摸著也得餓肚子,易中海不會一口一個柱子的喊著自己,聾老太太不會一口一個大孫子的叫著自己,秦淮茹也不會一天到晚專門等著傻柱上演洗衣大戲的勾當(dāng)。
不傻。
有些事情。
看的明白。
手朝著不遠處的小屁孩招呼了一下。
小屁孩非但沒有跑到傻柱跟前,反而盡可能的卷縮了一下自己的身軀。
傻柱蹲下身軀,二次朝著對方招呼了一下。
小屁孩屁顛屁顛的跑到了傻柱的跟前。
他看著傻柱手中的飯盒,干裂的嘴巴用舌頭舔了一下,肚子里面更是發(fā)出了咕嚕嚕的聲音。
“柱子叔!”
簡簡單單三個字。
如大錘般的狠狠的擊打在了傻柱的身上。
這孩子。
叫他叔叔。
一個從沒有吃過傻柱飯盒,也沒有被傻柱庇護過的孩子,見到傻柱,稱呼叔叔,在看看賈家,看看棒梗,看看秦淮茹,吃著傻柱的飯盒,一點不感恩傻柱的付出,棒梗一口一個傻柱的喊著,甚至還因為當(dāng)眾喊了傻柱而沾沾自喜,秦淮茹身為棒梗的母親,卻并沒有教育棒梗改變對傻柱的稱呼。
這是骨子里面看不起傻柱。
“給!”
小屁孩被嚇了一跳。
雖然很餓。
還是果斷的拒絕了傻柱的飯盒。
“柱子叔,我不能要賈家的飯盒,要不然一大爺他!”
童言無忌最傷人。
傻柱的飯盒。
在十歲孩子的眼中。
成了賈家的象征。
就仿佛傻柱的飯盒,必須要給到賈家似的。
一個從沒有想過的問題,此時躍然在了傻柱的腦海中。
我傻柱的飯盒,想給誰,就給誰,憑什么一定要給賈家!
“拿著吧。”傻柱不容分說,將手中的飯盒,塞到了小屁孩的手中,語重心長的叮囑了一句,“這是我的定量,我想給誰就給誰,拿著吧!”
“傻柱,你的飯盒,我們家不能要?!?
推搡中。
小屁孩狗蛋的母親。
從家跑了出來。
人還沒有跑到跟前,拒絕的話便已經(jīng)搶先一步的飛到了傻柱的耳簾中。
“狗蛋娘,我是廚子,不餓,這也不是給賈家的飯盒啊,拿著吧,別的也幫不上什么忙,到時候洗干凈飯盒,讓狗蛋給我送過來就好。”
傻柱邁開步伐。
逃似的朝著中院跑去。
不知道為何。
他又想起了自己當(dāng)初帶著何雨水撿垃圾討生活的那些畫面,依稀記得,雨水就仿佛眼前的狗蛋。
……
中院。
秦淮茹不出意外。
又在洗衣服。
賈張氏被槍斃一個月了。
秦淮茹也在清潔科掃了二十多天的街道。
因為不是生產(chǎn)部門,又因為賈家的事情被街道通傳到了軋鋼廠,秦淮茹雖然通過大院大會撇開了與賈張氏的婆媳關(guān)系,卻也受到了一定的牽連。
原本二十七塊五的工資。
降級成了十五塊六。
索性易中海每個月要給秦淮茹三十塊錢的接濟錢。
棒梗毫不留情舉報賈張氏的行為,狠狠的戳了易中海的肺管子。
親奶奶都可以這么下死手。
更不要提他這個外人。
為了讓養(yǎng)老更加萬無一失,易中海兩口子定下了繼續(xù)存錢的想法,手中有了錢,便也有了養(yǎng)老的依仗。
給秦淮茹的三十塊錢,突然不想給了。
又不能不管秦淮茹。
交換了一下意見。
秦淮茹又開始雷打不動的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