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照顧孩子就像照顧花園

要理解我們與孩子的特殊關系，也許最好借用一個古老的比喻。照顧孩子就像照顧花園，做父母就像做一個園丁。

高普尼克

園丁是相對于木匠而言的。傳統教育就像在做木匠活，父母和老師扮演的都是木匠的角色。木匠的工作就是把木材打造成最終的產品，他可以通過查看完成的產品來評估他所做的工作有多好：“這是門嗎？這把椅子牢固嗎？”混亂和變形是木匠的敵人，精確和控制力是他的盟友。也就是說，木匠的工作強調的是精確與控制，一切按照流程、工序、標準來進行。但是，人畢竟不是木頭，而是一個生命體。對人來說，要像木匠那樣精確地打造人不僅不可能，還會造成傷害。

現代教育更像一個照顧花園的工作，父母和老師扮演的都是園丁的角色。對園丁來說，“特定計劃總是會失敗”，花兒不會按照園丁的意志生長和開放。更重要的是，園藝的最大勝利和歡樂“正來自花園擺脫我們的控制之后發生的事：當白色的鶴虱草花意外地出現在黑色紫杉樹的前方，當被遺忘的水仙跑到了花園的另一邊，在藍色的勿忘草叢中怒放，當那些本來應該被牢牢固定在樹蔭下的葡萄藤在樹叢中長成紅色的風暴……”這些時刻，才是園丁最榮耀的時刻。

優秀的園丁不會讓某一株植物生長得最高、最美或者讓某一株植物最長盛不衰，而會“致力于創造肥沃的土壤，以涵養整個生態系統，其中不同的植物具有不同的優勢和美麗，同時也具有不同的弱點和生長困難”。當然，任何比喻都是有缺陷的，我曾在《致教師》一書中指出，教師不是園丁，教師本身也是花兒。高普尼克只是從工作的確定性與不確定性、流程的可控制性與不可控制性來講述園丁與木匠的不同，提醒我們要尊重生命自身的特點與生長規律，注重創造良好的生態環境，讓孩子自由地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