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藍佛子拉走帝煌后，這里就只剩下伊萊克斯和霍雨綾兩人。

“雨綾，你相信命運嗎？”

蒼老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霍雨綾抬頭看著伊萊克斯。

蒼老的面孔上只有平靜，這是經過漫長歲月才會擁有的痕跡。

“抱歉伊老，如果命運是指命中注定會發生的事的話，我……我不相信命運。”

霍雨綾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說出她相信命運的話。

要是連她自己都相信所謂命運的存在，那豈不是說母親的死也是命中注定的嗎？

這種事情她絕對不承認。

“命運并不是你所想的命中注定會發生的事。”

伊萊克斯盤腿坐了下來，示意霍雨綾靠近一些，然后伸手在地上畫出了一個點。

“所謂命運，我將其理解為人生的關鍵節點，對于節點的不同選擇會造就不同的人生。”

伊萊克斯說著，在畫出的點上分出了兩條線，又將兩條線分成了四條。

看著伊萊克斯畫出的四條線，霍雨綾若有所思：“就像分支進化那樣？”

在考核的七天里，霍雨綾除了被帝煌染上顏色變成抽象樂子人外，還看完了不少飛行魂導器上的書。

“可以這么理解。一個人的選擇會影響到他未來的命運，也就是說在一定程度上命運具有可觀測性。”

“抱歉伊老，我不是很明白您的意思。”

聽著霍雨綾的道歉，伊萊克斯哈哈大笑。

霍雨綾能理解伊萊克斯說的才奇怪，沒點命運方面的特殊能力，最起碼得等成神以后才能在一定程度上觀測命運。

伊萊克斯也是占了帝煌命運之力的便宜，加上自身快要成神才能提前觀測一二。

“你知道神的存在嗎？”伊萊克斯話鋒一轉，轉而問起了霍雨綾關于神的問題。

“萬年前飛升的史萊克七神算嗎？”

“怎么不算呢？雨綾你要知道，神是可以觀測命運的。而老夫不才，區區一介半神而已。”

霍雨綾的瞳孔緊縮，伊萊克斯是……半神？

那他口中的命運就值得揣摩了。

“雖然老夫只是半神，但作為一個和命運有粘連的人，老夫同樣可以觀測一個人的命運，雖然只能看到一點。”

霍雨綾一臉認真道：“所以伊老您可以看到我的命運？”

“之前可以，現在不行。”

伊萊克斯朝帝煌二人的方向看了一眼。

每個人的命運會有多少個結局早已注定，改變命運也不過是改變關鍵節點的選擇，導致了和原本命運不同的結局。

但帝煌是個例外，他的命運不僅無法被觀測，他本人的存在也像是一個藍色的漩渦。

所有和他扯上關系的人，那原本筆直到一眼就能看到頭的命運線都會被硬生生牽引向漩渦中心。

然后被狠狠攪動，直到變成一個毛線團再也無法被觀測為止。

伊萊克斯并不知道這樣是好是壞，無法被觀測的命運意味著變數，意味著可以得到和命定結局截然不同的結局。

但誰又會知道這種變數帶來的是好是壞呢？

“那伊老您可以和我說說我原本的命運嗎？”

“當然。”

霍雨綾已經身處漩渦，以后會成為什么樣的人全憑她自己打算怎么走。

原本的命運線就連參考作用都不在具有，告訴她也無妨。

而且……

伊萊克斯悠悠說道：“螺旋階梯。”

這對應著霍雨綾的出生。

“獨角仙。”

對應著她的第一次蛻變，即霍云死亡后，霍雨綾離開白虎公爵府。

“太陽。”

意味著希望，對應著霍雨綾進入星斗大森林得到天夢冰蠶的獻祭。

“天使。”

圣經中接引耶穌入天國的神使，對應著進入史萊克學院后遇到的王冬。

“朝圣者。”

對應著霍雨綾被史萊克榮耀洗腦，在全大陸大賽中不惜一切代價奪取冠軍。

“陰影。”

對應著伊萊克斯的死亡，也代表著以后再也沒有人可以把她從蜘蛛網中解救。

“破碎國度。”

對應著她在日月帝國干的一系列事情，包括但不限于和圣靈教對打，引爆明都等，這時候她的內心已經崩壞。

“獨角仙。”

對應著王冬在日月乾坤谷身死后，霍雨綾的第二次蛻變。

“獨角仙。”

對應著霍雨綾的第三次蛻變，接受瑞獸王秋的獻祭的同時她開始淪為行尸走肉。

“鳩占鵲巢。”

對應著霍雨綾接受了縫合怪唐舞桐。

“假面舞會。”

對應霍雨綾著忘記誓言，認戴浩做父并接受了自己的現狀。

“獵犬。”

對應著被唐三馴服成為傀儡人，徹底失去自由意志開始成為一只聽從命令的獵犬。

“木偶王。”

木偶中的王依舊是木偶，對應著即使霍雨綾從從凡人升格為神，也永遠只會是唐三手中的傀儡。

這就是霍雨綾一生中的十三個重大轉折點，也昭示著她是如何一步步淪落為一只獵犬的。

聽完伊萊克斯說出的十三個詞語，此刻的霍雨綾只感覺心情復雜。

她，聽不懂。

霍雨綾：謎語人滾出哥譚。

“額……伊老，我聽不懂。”

“沒關系，本來也沒打算讓你聽懂，反正這些和你以后的人生沒有半毛錢關系。”

“那么，你愿意拜我為師嗎？”

伊萊克斯笑瞇瞇的看著霍雨綾，等著這個原著里的弟子做出決定。

在帝煌告訴他霍雨綾原本的命運后，伊萊克斯當即決定就是帝煌沒有提這件事，他也要收霍雨綾為弟子。

因為帝煌和藍佛子二人……

一個學了他的光明魔法，到學亡靈魔法的時候先是因為怕鬼不學。

后來好不容易學了實體類亡靈魔法，還只能用神圣屬性的亡靈生物，用其他的還沒等用出來呢，就直接就給凈化了。

另一個倒是不怕鬼，還沒有只能使用神圣屬性亡靈生物的限制，但卻嚴重偏科。

對于亡靈魔法中和靈魂相關的法術學的是又快又好，甚至還能舉一反三，但對于靈魂魔法以外的東西那是真的事倍功半不如不用。

伊萊克斯：你倆學的是什么狗屁東西。

而現在，伊萊克斯即將迎來一位可以完整繼承亡靈魔法的弟子。

“伊老……為什么是我？”

水龍王選擇她還可以說是霍雨綾適配龍血，可伊萊克斯呢？

“因為……命運。”

伊萊克斯如此說道。

霍雨綾輕吸一口氣，不在猶豫，就像面對水龍王一樣，她做出了選擇。

“我愿意！”

她剛欲跪下，伊萊克斯輕輕抬手，一股阻力襲來讓她無法下跪。

“伊……師父？”

霍雨綾不解的看著伊萊克斯，難道是自己下跪的姿勢不對？還是說龍宮不興這一套？

在霍雨綾的注視下，伊萊克斯淡淡說道：“我覺得在全龍宮的注視下拜師這樣比較正式。”

“是，師父。”

‘也比較有逼格。’伊萊克斯在心里默默補充上這半句。

伊萊克斯，終究是被帝煌染上了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