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竇輔得知張奐病危,急忙趕往弘農,想見其最后一面。不想緊趕慢趕,還是差了一步。未能見上最后一面,從此陰陽兩隔。竇輔傷心之余,決心為張奐守靈。可就在守靈當晚,卻聽到一聲嘆息,竇輔只見到一個倩影!心中被這倩影弄的心神紛擾。
不知不覺,一夜到天亮。竇輔再沒有見到那身影,也沒有聽到別的聲音。
張芝見其臉色,強行讓其前去休息。竇輔回房,小睡了兩個時辰,就再次來到靈堂。
中午,漢靈帝的恩賞到了。下午,得知張奐逝世的賓客逐漸到了。其中不乏竇輔的熟人。像楊彪,馬日磾等皆到了。拜祭過張奐后,亦來與竇輔打招呼。
到傍晚時分,曹操亦到了,隨同來的還有數人,袁紹,袁術,許攸等人。袁紹是初次見竇輔,得知竇輔的家世身份后,愈發親熱。弄得竇輔到有點受寵若驚。不覺中,對袁紹好感倍增。雖然,知道歷史上的袁紹似乎被描寫的不太好,可是真的見了本人,實在對他生不出半分惡意!難怪,能有成就如此霸業,成為天下世家的代言人!
而袁術似乎對竇輔有些躲閃,竇輔與他應該算是有過節,以袁術的為人,似乎不會如此大度。可竇輔總覺得他對自己似乎過于躲閃了。
竇輔此刻心中悲戚,亦未多想。隨后便招待別的賓客。只是到了晚上,竇輔將前夜所見,告知了曹操。
曹操得知后,神情激動,道:“此人必定是小青無疑!”
竇輔一愣,道:“孟德,何以如此肯定!?”
曹操堅定道:“操從未相信小青已遇難!今賢弟所見必定是小青!”
竇輔見曹操如此肯定,亦不好多說,便問道:“那她為何不與吾等相見!?”
曹操被竇輔問倒,喃喃道:“是啊!她為何不愿相見!?難道還在為當年之事,耿耿于懷?”說著,慢慢轉身離去。
見曹操如此,竇輔本想寬慰幾句,可話到嘴邊,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只得長嘆一聲,回頭繼續去守靈。
數日間,京師各地名士皆趕來送張奐最后一程,其中很多都還是竇輔的老熟人。如從各個地方趕來的如皇甫嵩,盧植,董卓等,還有京師來的如王朗,朱儁等。
眾人在走前,皆來與竇輔話別。而因為朱儁王朗的到來,此行來張奐處的賓客大都知道竇輔臨危保守孤城的事。王朗因為欣賞竇輔,并且有恩師楊賜及師兄楊彪的關照,故而為竇輔造勢。而朱儁雖然對竇輔的印象不佳,可是生性耿直,不愿平白占了竇輔便宜,因此也在說明此事。
一時間,竇輔反倒成了風云人物。皇甫嵩若有所思,袁紹則更加熱情的與竇輔結交。曹操更是,每日只要竇輔得空,便要其將守城及破敵經過詳細講解,與竇輔一起討論此戰得失。
而在這幾日中馬鳴及何颙等人都已經到了,竇輔心中的另一塊大石,終于落下。
在第七日,張芝前來尋竇輔,竇輔見其面色鄭重,心知必定有事,便將其請進屋來。張芝看著竇輔,半晌,問道:“賢弟!先父臨終前,曾有一遺愿未了!”
竇輔激動道:“叔父有何未了心愿,請兄長告知!小弟拼卻性命不要,必定為叔父完成!”
見竇輔如此回答,張芝面色方有所緩和,道:“先父念念不忘,當年曾在涼州戍邊。曾言葉落歸根,希望百年之后,能回歸故土,守望家鄉!”
竇輔動容道:“小弟,必定完成叔父遺愿,親自護送叔父靈柩回歸故土!”
張芝感慨道:“看來還是先父對賢弟了解!先父在時曾說過,他這一遺愿賢弟必定答允,也唯有賢弟能夠辦到!”
竇輔聽到張芝復述張奐生前之語,感慨萬千啊!方要說話,卻被張芝制止,道:“賢弟,雖然有此心意,但是此去一路必定不會太平!那里羌胡雜居,且不少皆是昔年先父死敵!胡人可不會講究孝義,必定會有所行動!”
竇輔慨然道:“大丈夫一言九鼎,雖死無悔!小弟不才,必定平安護送叔父回歸故土!”
張芝亦激動道:“如此,拜托賢弟了!為兄會與賢弟同行!”
竇輔不同意,道:“兄長若同行,叔母如何安頓?”
張芝笑道:“有二弟照看母親,為兄與賢弟同去!”
二人爭執不下,張芝猛然想道:“先父臨終時,留下書信,吩咐待賢弟歸來時,交與賢弟!為兄險些忘記!”
竇輔拆開張奐留給自己的信件,看著熟悉的字跡,不覺淚流滿面。原來,張奐在信中居然將一家大小皆托付給竇輔!囑咐張芝兄弟,天下即將大亂,兄弟幾人皆無平定天下的才能,也無亂世應變的計謀!故而將一切托付給了竇輔!囑咐兄弟幾人,務必遵從竇輔意見,閉門讀書習字,不得出仕!并且將原來家中訓練之門客兵丁全數交與竇輔!
竇輔此刻既有感激張奐對自己的信任之情,又感到肩上責任重大!待全部看完后,將信交與張芝。張芝看完后,長嘆一聲,道:“如此,一切但憑賢弟吩咐!”
竇輔思索片刻后道:“如此小弟放肆了!請大哥在叔父靈柩啟程后,帶領家小前往荊州江陵安頓!”
張芝一驚,道:“江陵?何以要去如此之遠?”
竇輔嘆息道:“待天下大亂,恐怕只有荊州可保暫時安寧啊!”
張芝見竇輔說的如此肯定,想到父親遺命,故而答應了。
待第十日,賓客早已紛紛散去,唯有張奐及竇輔好友數人未曾離開。此時,知竇輔即將遠行,皆來告辭!
楊彪,馬日磾皆命竇輔此間事了,必定要來雒陽尋他們。袁紹曹操更是與竇輔擊掌盟約,在雒陽相會!
待送走最后的一批人后,竇輔命令張府所有門客兵丁集合,告知他們此行的目的地,并說明危險。若不愿前往的,可去領錢走人!此時,三百多人,散去了近百人。
對著剩下的二百多人,竇輔又要求十八以下的,四十以上的皆留守。有兄弟者,弟留!有父子者,子留!家中獨子者,留!這樣下來還剩下百人!
竇輔遂將兵器鎧甲分發眾人,并將自己帶來二十人分入隊伍,十人為一伍。有二十人中任伍長!典韋為統領,馬鳴與典峰為副統領。各帶一部!
全部準備后,竇輔率隊出發!臨行前,張芝問道:“賢弟為何要先行遣散那近百人?多些人,路途可以安全些,若不行,亦可留給自己!”
竇輔看著張芝道:“兄長,沿途危險,人多未必有用!需要忠誠可靠之人!去除心智不堅者,剩下那百多人,足可保兄長一家!而另一半亦會隨小弟拼死前進!”
張芝恍然大悟,才知竇輔之才,父親目光之深遠。
竇輔領隊向西進,張芝領隊南下,各自踏上征途。
因為竇輔的穿越,歷史有不經意的出現一點偏差。原本張奐并沒能歸葬故土,而張芝亦死于公元192!按照年齡不過五十多,因為沒有出仕,所以歷史沒有記錄。可是192年的中原大地那是戰火紛飛,死于戰亂很正常!最主要,張奐的小兒子,第三子張猛,原本長大后會出仕曹魏,成為武威太守,最終**而亡,此刻,命運將他推離了原本的軌道!這一個個小人物命運的變遷,最終會帶動歷史的車輪偏離原先的軌道嗎?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五日后,竇輔竇輔已經即將離開弘農,來到函谷關口,面對這座雄關,竇輔感慨萬千,當年秦國,便是憑借此關,擋六國于關外!可是如今六國安在,秦國又安在!
在過關時,竇輔發現函谷關東面似乎更為堅固,西面相對而言,似乎遠遠不夠!這是因為秦國主要防患的是東方六國!想到此處,竇輔若有所思。弘農就是今日的河南三門峽,函谷關即是今日的三門峽靈寶!
一路西進,出關后,望著一望無際的黃土高坡,竇輔感慨:不愧為八百里秦川,成就了高祖的偉業!不數日,經過長安城外渭水邊,很多少男少女在河邊嬉戲。
竇輔一愣,一旁馬鳴羨慕道:“今日是三月初三上巳節!男女在此郊游,順便看看是否遇心儀的姑娘!”
竇輔笑罵道:“驍騰兄是否思春了?可要前去一會?”
眾人大笑,弄得馬鳴尷尬不已!
竇輔則一人在感嘆:世事變幻莫測!去年還與王睿羊續相約今年再去蘭亭,可惜,天不遂人愿啊!
眾人見竇輔興致不高,便不再說笑。經過一月多行程,終于來到了涼州地界。竇輔暗自高興,一路有驚無險,平安到達!
這一日,正在路上行進,突然看到遠處一隊胡人在追殺漢民。竇輔大怒,留一隊馬鳴統領保護張奐靈柩,自己率另一隊出擊,直取胡人!
在竇輔與典韋這倆個殺神帶領下,一群人如猛虎如羊群,片刻就被殺的打敗,為首之人,被典韋活捉!其中有數人往西逃去,竇輔搭弓開箭,數人應聲落馬,只有一人中箭后并未掉落馬下。
竇輔亦一時大意,以為該人已死。不想為自己留下了禍患!
這時,竇輔已經得知,這些不是匈奴人,而是羌人!正在審問間,一個十來歲少年跑過來,跪在竇輔面前,請求竇輔為他報仇!他的父母皆死在這些羌人手中!
那羌人抬起頭,道:“若想了小王!爾等都會沒命!父王會踏平爾等之村寨!”
聽那羌人之言,似乎身份不低,眾人皆猶豫是否要殺!那少年似乎亦感到眾人心意!雖然失望,卻還是一個勁給竇輔叩頭,道:“愿將軍為小人報仇!小人一生為將軍做牛做馬!請將軍成全!”
竇輔看著在那口授的少年,又看著在狂笑的羌人。頓時想到自己的身世!
冷酷的走過去,將他身上繩子解開!那羌人大喜,轉身就跑!而那少年滿臉絕望!
只見竇輔挽弓就射,一箭貫穿那羌人咽喉,那羌人至死都不明白為什么。竇輔冷聲道:“記住!某叫竇輔!這里是大漢!”說完,繼續率隊前進。
可那少年一直跟在隊伍后面。馬鳴告訴竇輔后,竇輔笑笑,命令隊伍加快速度。
當夜,竇輔等在露營,突然見遠處有人奔來,邊跑邊喊:“羌兵追來了啊!”
待近了一看,竇輔一愣,道:“為何還跟來?”
那少年道:“大丈夫一言九鼎!為小人報了仇,小人誓死追隨將軍!”
竇輔笑道:“可知羌兵一到,會死人的!”
那少年,挺胸道:“小人不怕!請將軍給小人一把鋼刀!”
竇輔笑笑,叫人給他一柄刀!
這時,探馬回報,來的羌兵估計有三千多人!
聽到這個數字后,竇輔頓時色變。
不知此次竇輔將如何突出重圍,而那少年又是何人?欲知后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