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大鬧奧森弗特(5)
- 巫師:豬學派的獵魔人
- 一碗燒豆腐
- 2161字
- 2024-04-24 00:01:11
很難用言語來形容小光頭現在的感受。
尼弗迦德人居然擔心自己的死對頭會被一支小勢力用斬首戰術擊敗,甚至直接發來了警告,這是何等的蔑視和侮辱!
另一方面,尼弗迦德人的警告信都躺在桌面上了,自己安插在諾維格瑞的信使居然還沒到!這是何等的懈怠!
最令他不能忍受的,那個小小的獵人魔,才拿下諾維格瑞幾天啊,拉了幾個人就敢來突襲自己,這是何其的狂妄和傲慢!
“陛下,要不要下令將戰船駛離港口?”
一名將軍大著膽子上前問道。
“我絕不會接受這種膽小鬼的建議!我是瑞達尼亞及北科德溫聯合王國的國王,如果獵人魔膽敢前來送死,那就讓他來好了!正好用我的軍隊將他碾成渣渣!”
因為怒火,拉多維德的光頭上都泛起了一道紅暈。
阿普比悄悄沖將軍比了個手勢,示意他暫時不要說話了。
將軍的臉色一片鐵青,他的嘴唇蠕動幾下,似乎還有什么話想說,但還是退下了。
軍事學院的推演中,有一條很重要的原則就是永遠不要將敵人當成白癡。
在一般情況下,敵人的行動一定會有個合理的動機,那些盲動亂動的敵人,往往要不了多久就會自己將頭送到絞索中。
這位獵人魔在短短一個月內就拿下了諾維格瑞,這絕不是僅憑勇力就能做到的事情。現在他沖奧森弗特來了,他究竟想要做什么?他的憑仗是什么?
這些都是一名軍人必須思考的問題,如果因為情感上的沖動而執拗的忽視掉,是要付出血的代價的。
但他的國王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怒火中,拒絕了思考,還將提出建議的人斥責為膽小鬼。
拉多維德,你丫算個屁的軍事天才,不過是個趁火打劫的強盜罷了。
“都愣著啊,說話干什么!”
拉多維德怒火難消,但有了將軍的前車之鑒,所有人都訥訥不言。
好在,一陣噔噔噔的腳步聲傳來,來的是一名信使。
“陛下…”
“延誤軍機,幾同叛國!拖下去砍了!”
拉多維德暴跳著怒吼起來,信使身體一僵,就像只被踩斷了脖子的鴨子。
鷹衛快步上前,趕在國王說出更殘忍的罪名之前拖走了信使。
而侍立在一旁的阿普比則喃喃的嘀咕:“又一個,又一個。”
情報大臣則神色怪異的低聲自言自語:“這衣服不對啊…”
還是那片沙灘,還是那個鷹衛,還是那把劍。
信使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抽泣著辯解道:“大人饒命啊!我一接到消息就趕過來,整個過程都沒超過十五分鐘啊!”
鷹衛本來打算放他一馬的,聽到信使的狡辯卻被氣樂了,唰的一下拔出了大劍:
“你小子吹牛也不打草稿,十五分鐘就能從諾維格瑞到奧森弗特,帝國要是有這樣的馬早就把黑衣佬打回老家去了!”
信使茫然了一瞬:“啊?我是從市區過來的啊,諾維格瑞那邊是桑普他們負責傳遞,聽說為了記得牢,還得編成十四行詩。”
“見鬼,這里肯定是搞錯了什么!”
鷹衛將大劍杵在地上,有種說不出的無力感。
跟在拉多維德身邊的這段日子,他已經不知道砍了幾個信使的腦袋了,他們有的是因為笑話,有的是因為嘴笨,現在居然還他媽的有砍錯的!
看鷹衛一直沒有動手,信使逐漸沒那么害怕了,大著膽子問道:
“大人,能不能問一下,國王為什么要砍我?”
鷹衛:“因為貽誤軍機。”
信使:“可是從市區到港口,通常需要半個小時,我只花了十五分鐘,即使是軍事法庭也不會認可這個理由。”
鷹衛:“不,貽誤軍機的不是你,國王想砍的是諾維格瑞信使的人頭。”
信使‘噌’一下站了起來:“諾維格瑞信使貽誤軍機,為什么砍我奧森弗特信使的人頭?”
鷹衛:“…跪好跪好!有人來了!”
信使‘撲通’一聲又跪在了地上,隨后就聽到一個醇厚的聲音,那是他的頂頭上司伊戈爾:
“還好趕上了,我以為每個鷹衛都有全瑞達尼亞最鋒利的劍。”
鷹衛用冷漠的口吻回答道:“即便是死刑犯,也有做祈禱的權利。”
伊戈爾:“感謝您對我的手下如此有耐心,我趕來這里是想請您先不要著急,我們可能遇到了一些…錯誤。”
鷹衛并沒有將劍收回,而是繼續杵在地上,定定地看著伊戈爾,心里卻有些糾結。
如果伊戈爾不來,大可以私下放走這個信使。但伊戈爾來了,為了自己的性命,就非得當著他的面砍掉這顆腦袋不可。
見鷹衛沒有回應,伊戈爾繼續解釋道:
“我想我不得不向您解釋一下,國王之所以要處死這名信使,完全是由于一個可悲的錯誤…”
不愧是能在御前供職的人,伊戈爾用生動而富有感染力的語言,將拉多維德想砍諾維格瑞信使,卻誤判了奧森弗特信使死刑的這件事說的隱晦而明了。
倘若鷹衛是個二十出頭的毛頭小伙子,恐怕就會被伊戈爾這番說辭感動的熱淚盈眶,義無反顧的釋放這名信使。
然后留個把柄在伊戈爾手中,從此被搓圓捏扁。
但鷹衛跟在拉多維德身邊已經有一年了,砍過的人精比伊戈爾見過的還多,這套把戲在他面前是玩不轉的。
他靜靜的看著伊戈爾,等對方把話說完,然后問道:
“伊戈爾大人,您是奉命來赦免這位信使的么?”
憑幾句話,就想讓我冒著殺頭的風險放了你的手下,這算盤聲打的也忒響了。
伊戈爾攤了攤手:“為了一個錯誤,就毀滅一個家庭,值得么?”
見對方還是一副油腔滑調的嘴臉,鷹衛一腳踹倒信使,答道:
“閣下,國王的對錯輪不到我來評判。我只知道,如果我違背了自己的使命,私自放走人犯,要毀滅的就不止是一個家庭了。”
大劍拔出,劍身與沙石相摩擦,發出一聲輕吟,像是一聲嘆息。
感受著劍鋒的寒意,信使整個人都像一灘爛泥似的。
想要摧毀一個人的心智,最好的辦法莫過于將他推到絕境中,示之以希望,卻又在救贖之前將其毀滅。
鷹衛縱容自己放肆的跳起來時,他就已經覺察到了一線生機;再聽到自己的上司露面,更是讓他感覺逃過一劫。
可是,怎么兩人說了幾句話之后,就非得砍了自己不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