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年本以為對手難纏,真正交手過后才發(fā)現(xiàn)對手菜的可憐。
狐首人身的怪物就像被設(shè)好指令的木偶,來來回回就會(huì)那三板斧的功夫。
看似唬人實(shí)則呆板僵硬。
李延年瞅準(zhǔn)了一個(gè)間隙,
他飛躍而起腳尖點(diǎn)在了橫劈而來的刀刃上,隨后借力跳起狠狠砸向了狐貍腦袋。
咔嚓!
腦漿迸射。
狐貍怪物瞬間斃命。
隨后空間內(nèi)的異象化作了斑駁光影,不久之后一片澄澈的光幕就懸浮在了李延年的面前。
“天妖煅身法!”
這竟然是一篇修行功法。
與此同時(shí),冥冥不可預(yù)知的空間之中,
湖泊中的末世白蓮竟然重新合攏,并緩緩沉入了漆黑色的湖水之中。
“玄女?”
在玄離的輕聲呼喚下玄女這才回過神來,她舉起琉璃盞輕輕抿了一口。
“莫非是有什么要事需要前往處理?”
“無礙,不過是有一處小世界脫離了掌控罷了。”
“哦,莫非是有大氣運(yùn)之子出世了?”玄離來了興致。
“并非如此。”玄女搖頭笑道,“不過是我未曾駐魂于留影之中,才給了人皇可趁之機(jī)罷了。”
“可惜了。”玄離聞言一臉遺憾,“若真有大氣運(yùn)之子出世,也能給天庭佛國制造一點(diǎn)小麻煩了。”
“這里還要多謝魔君了,若非魔君所傳的偷天換日之法,我恐怕也無法在諸多小世界內(nèi)留下分身。”
“各取所需罷了,可不是誰都有玄女的勇氣,敢在絕地天通之后再傳下造化之法。”
兩者言笑晏晏,連一處小世界的得失也不放在心上。
此時(shí)此刻,李延年正盤膝而坐。
他開始逐字逐句地解讀著光幕上面的功法。
此篇功法可以說是天妖寄生訣的晉升篇。
它重在打磨寄生狀態(tài)下的軀體,將人身同妖軀完全融合。
這也是元皇尸體干癟瘦小的原因,他的肉體正在不斷溶解化作妖軀的一部分。
在最后的關(guān)頭,他更是需要浴火重生,
在地火熔湖中剔除妖軀雜質(zhì)并將自身肉體化作一枚妖核,如此才能夠化為完完全全的妖族,成為嶄新的生命體。
妖核,妖族。
李延年深深吸了口氣。
玄女果然非人,這世間還是有著超越武圣的存在的。
但是為何自己穿越而來,卻從沒有接觸到任何仙神妖魔。
他曾西探昆侖,東尋蓬萊,踏遍萬水千山都不曾找尋到仙神妖魔的蹤跡。
大夏的艦隊(duì)甚至抵達(dá)到了天涯海角,那里是這片天地的盡頭里面空無一物,只有一片接天連海的屏障斷絕了前路。
不,不對,有一些人除外。
李延年想到了歷朝歷代的國師們。
他們自大元始便同玄女的傳說一起流傳到了今世,他們或許是隸屬于仙神,是同玄女?dāng)硨Φ膭萘Α?
李延年的念頭越來越清晰,腦海中將所有的事情串聯(lián)到了一起。
歷朝歷代的人皇既有玄女傳法又被國師所監(jiān)督,他們對世界,甚至對仙神妖魔肯定是有一定的影響的!
但影響在哪些方面卻值得思索。
李延年心中對徐天靈的敵意越發(fā)明顯,玄女不顯,想要揭開這其中的隱秘看來只能從國師身上下手了。
天幕上的文字逐漸暗淡。
空間里也出現(xiàn)了一片片的裂痕。
幻境要消失了!
李延年連忙看向最后的文字。
那里詳細(xì)介紹著天妖熔爐的使用方法和作用。
將天妖熔爐放置于地火熔湖之中,它便可以在保護(hù)妖軀的同時(shí)對妖軀進(jìn)行錘煉和升華。
難怪元皇對天妖熔爐如此渴望,難怪大元國師要奪取天妖熔爐。
閱覽完畢后,李延年一眨眼便回到了現(xiàn)實(shí)世界之中。
他緩緩起身走出了墓地。
“陛下,您總算出關(guān)了。”
絕陰羅殷勤上前,
“您可有什么需求。”
“起駕前往玉氏吧,朕要在那里好好休整一番。”
不僅全新的功法和知識需要梳理和推演。
他還要好好考慮后續(xù)的安排和針對國師的計(jì)劃了。
“諾。”
“巫行云,速度召回朱雀令,玄武令,白虎令,同時(shí)讓沿海諸省做好準(zhǔn)備,此回朕定要滅了東夷。”
“陛下,這是否會(huì)給北蒙,西羅可乘之機(jī)?”
“他們不敢。”
李延年冷笑道,
“派出使臣告訴他們的皇帝,這是朕的最終之戰(zhàn),若是誰敢拖朕的后腿,朕必殺他。”
“諾。”
巫行云于是也不再反對。
沒有誰會(huì)想要直面當(dāng)今人皇的怒火。
他雖然殺不了千軍萬馬,但卻能夠在千軍萬馬之中取敵將首級。
不僅如此,巫行云也相信北蒙,西羅也會(huì)十分樂意讓東夷耗盡大夏人皇最后的精力的。
“陛下,莫非東夷有著長生之機(jī)?”解璇璣突然出聲詢問道。
“不錯(cuò)。”
李延年點(diǎn)了點(diǎn)頭。
諸人面上狂喜。
“此回定有所得,就用東夷的血肉為我等奠定長生之基吧。”
不僅僅是千秋幻蝶的力量需要補(bǔ)充,東夷落日谷內(nèi)更是有著當(dāng)今世界僅存的一片地火熔湖。
數(shù)千載前,大夏境內(nèi)還有著不少地火熔湖,但隨著時(shí)間的推移這些熔湖都逐一凍結(jié)了。
若按照玄女所傳功法,這是生命蛻變中必不可少的一環(huán)。
所以東夷必滅。
不多時(shí),巨大的車架就向著玉氏所在地飛速前進(jìn)。
李延年盤膝而坐,閉目養(yǎng)神。
“陛下,大羅教的功法果然十分精妙呢。”
“還有這東夷密忍的法門,更是我從來沒有見識過的呢。”
寬大的車廂內(nèi),唯有若梅跟隨在李延年的身邊。
嬌小的身形和李延年佝僂的龐大身軀形成鮮明的對比。
“比之國師所傳之法如何?”
“那肯定是恩師傳授的功法更加精妙呀。”
自從見識到了李延年的手段,若梅就禮貌了不少。
李延年的三巴掌不僅抽掉了玉清魂的脊梁,更讓若梅明白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
“我看未必吧,玉清魂的功法或許高于這二者,但是你所習(xí)得的功法卻是十分一般吧。”
“我,那是因?yàn)槲倚逕挷坏郊遥远鲙煏何磦魇诙选!?
“哈。”
“陛下,笑什么。”
若梅漲紅了臉。
“玉清魂之功屬水相,你之功法卻屬金相,根基已定是絕對改易不了的。”
“這怎么可能?”
李延年搖頭不語。
“你的潛力絕不遜色于玉清魂,是國師耽誤你了。”
若梅氣呼呼地跑出了車廂。
她的心中既有被皇帝肯定的歡愉又有恩師被質(zhì)疑后的惱怒。
若梅感覺自己的心前所未有的混亂。
“看來還需要給她添把火才行。”
“陛下,此次玉氏之行定能讓她棄暗投明。”
絕陰羅從背后的帷幔中緩緩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