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重陣法,用來梳理地氣,鞏固地脈,守護碧波松海,陣眼在松山身上。
后被孽龍教派用孽龍形破解,用來孕育孽龍。
第二重陣法,是自毀陣法,可瞬間摧毀整片碧波松海,將地脈毀壞,化作一片荒蕪之地。
這重陣法,也被黑霧老人識破,是一道雙重選擇,逼迫松鶴顧家,要么毀壞地界,要么放縱孽龍,皆在算計中。
顧盼也看穿這兩重設(shè)計,才鋌而走險冒險。
實則,還有第三重陣法,即如今如活物胚胎般的陣法,也叫生命歸元陣法,破而后立,將瞬間毀壞的地脈,地氣,收縮包裹,形成一個先天胚胎。
在此過程中,將重新梳理地氣,孕育地脈,提升地脈品質(zhì)。
從此至終,孽龍教派都在松鶴顧家的算計中,只是借助孽龍形,將地脈中的濁氣,瘴氣等雜質(zhì)一次性逼出,破而后立。
假以時日,待胚胎孕育成功,松山丟失的本源也會復(fù)蘇,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看來一切都在額娘的掌控之中,這是在給我磨礪的機會阿。好一招反其道而行之,”顧盼微微搖頭,臉露苦笑,深知自身還有很漫長一段路途需走,眼界仍是尚淺。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湯如雅將人事謀劃至極,并無將后手全盤托出,甚至將顧盼也謀劃在內(nèi),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
當(dāng)然,若無顧盼鋌而走險,一切也不會這般順利,松鶴顧家難保會失去松山,更無法將黑霧老人一舉拿下。
若過早激發(fā)第三重陣法,孽龍未成,則地脈梳理不透徹,若過晚激發(fā),則一尊不周神石孕育的精怪徹底死去,損失甚大。
萬般算計皆有遺漏,哪怕是松鶴顧家在布局,仍難以盡善盡美。
如今在顧盼的參與下,一切恰如其分般達到最佳,受傷損失的只有孽龍教派。
“好舒服,好舒服。”松山如沐浴在生命搖籃之中,暢快非常。
“四公子,不如先行離去?”一名暗影侍衛(wèi)跪在顧盼身前。
“行。走吧。”顧盼點點頭。
如今大勢已定,他留下也沒用,剩下收尾工作,顏真曦自會安排妥當(dāng)。
顧盼借由心念留下一道祝福:“松山,你的機緣來了!”
“謝謝好大哥,謝謝小妙妙,謝謝松鶴顧家。松山感激不盡!”松山亢奮得流淚。
在護衛(wèi)隊的帶領(lǐng)下,顧盼一行人來到碧波松海的峰頂上。
站在峰頂上,往下俯瞰,只見整個松鶴仙城皆囊括在眼底,讓人不禁產(chǎn)生一種豪邁之感,仿佛世間盡在執(zhí)手可掌之中。
此時正是入夜時分,松鶴仙城亮起萬家燈火,盈盈火光如漫天星光匯聚,像是一片地上銀河,夢幻,絢麗。
“喂,請問我們什么時候才能離去?”
“就是,憑什么把我們囚禁在這里。”
“松鶴顧家也沒有公然限制修士的權(quán)力。”
......
十多道不悅的聲音傳來。
在峰頂處,此時聚集著大批前來觀景的修士,皆是被松鶴顧家強行驅(qū)散到這里的。
一是為了保護他們的安全,避免被戰(zhàn)斗波及,二是防止有內(nèi)奸躲在人群之中。
“諸位,稍安勿躁,有邪魔入侵碧波松鶴,松鶴顧家正在剿邪,耽擱諸位修士珍貴的時間,老夫代為致歉。
這里有一些靈果靈酒,諸位可暫且休息,權(quán)當(dāng)放松,勞逸結(jié)合。多有得罪,尚請諒解。”
一名道府境修為的老者身上氣息全開,嘴上卻帶著笑意,身后侍衛(wèi)捧著一盤盤的靈果和靈酒。
這是恩威并施,用實力壓制眾人,又用靈果打消眾人氣焰。
眾人聽后,只好暫且作罷,不敢再胡亂叫囂,怕惹來不快。
“四公子,有兩名修士,說是您的朋友,應(yīng)您邀請,特前來赴約的。”一名侍衛(wèi)說道。
“請進來吧。罷了,我前去相迎。”顧盼才想起此行,是為了約見黃樸才和孫依依,卻不曾遇意外,被耽擱了。
只見一男一女身穿華服,守在外邊。
男子身材中等,容貌不算俊朗,腰間別著一把長劍,在微風(fēng)吹拂下,華衣晃動,也要幾分風(fēng)韻。
女子長得玲瓏嬌小,看上去年紀(jì)甚小,約莫不到雙十之?dāng)?shù),五官中上,畫著濃妝,只是額頭微微高抬,瞥向男子,有些許賭氣。
光以容貌論,兩人倒是般配。
顧盼踏出大步走出,拱手致禮:“顧盼見過黃兄,孫姑娘。因事耽擱,讓兩位久等,深感抱歉。”
黃樸才看了顧盼一眼,看到周圍侍衛(wèi)對顧盼的態(tài)度,才笑道:“見過顧公子,久仰大名。”
“居然還真是顧家子嗣。只是未免太高傲。”孫依依盯著顧盼看了許久,才嘀咕一聲。
顧盼眼露疑色,心中卻已知曉是何事,這兩人怕是以為是招人蒙騙。
“從黃鎮(zhèn)長口中聽聞樸才兄一表人才,今日一見,果真如此。孫姑娘,更是久聞美名,風(fēng)姿卓越,可惜,今日才能一睹芳容。
兩位,快快請進,是我之錯,未曾提前說明。”顧盼謙卑奉承。
“哼,還算不錯。”孫依依仰著頭,很滿意顧盼的態(tài)度,率先走進帳篷。
“顧公子,依依從小驕橫,還請見諒。”黃樸才小聲致歉。
顧盼笑了笑,沒有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為兩人盛上一杯靈酒,再次致歉:“顧盼以酒賠禮。”
數(shù)杯酒下肚,氣氛總算和諧起來,眾人也不如初見那般唐突。
“顧公子,不瞞您說。我與家父感情甚淺,雙方所見也不過兒時兩三面,從小由母親一手拉扯長大。不知可是家父有所冒犯,我愿代為賠禮!”黃樸才詢問道。
黃樸才不是蠢人,自認與黃向霖關(guān)系并不好,這是擔(dān)憂黃向霖冒犯顧盼,欲要撇清關(guān)系,也是想要試探顧盼邀請而來,所為何事。
這一番話也說得頗為老道,合乎情理,愿代為賠禮,也全了孝子本分。
“非也。我如今在太安鎮(zhèn)開辟道場,正好與黃鎮(zhèn)長多有來往,一方打探,才知黃鎮(zhèn)長家中有子嗣。
身為同輩之人,恰逢游獵活動,便有此邀約,若有冒犯,尚請黃兄見諒。”顧盼再喝一杯。
自身本是不懷好意,欲要將黃樸才當(dāng)真人質(zhì),如今確實有些冒犯。
慶幸的是,黃樸才仍不知自身是世家私生子,不然怕是會得罪更甚。
“談何冒犯,談何冒犯。能來參與游獵活動,乃我的榮幸。若無顧公子引薦,以我修為天資,怕是難入門楣。”黃樸才連忙舉杯,略過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