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司,既然如此,那便由你輔助董掌柜,但切莫被雜務纏身,你如今不過二十歲,道途通暢,仍要以修為為重。”顧盼笑著說道。
齊司撲騰一聲,站起身說道:“謝顧公子看重,我一定會勤勉修行,爭取早日與諸位殿主修為齊平。”
“哈哈哈,齊殿主,那你得加倍努力了,一方殿主若不能服眾,那只會讓商盟徒增笑料。”田皓寧語氣中帶有幾分譏諷。
田皓寧對齊司好感平平,兩人皆是狼狽之輩,只是田皓寧心性隱忍,如今有實力支撐,一朝大仇得報,正是意氣風華之時,而齊司修為低下,卻野心畢露,偏愛孤注一擲。
“感謝田殿主關心,齊某定當牢記于心。”齊司語噎片刻,笑著回道。
顧盼看著兩人的對話,臉上依舊保持著微笑,對此并不在意,有人的地方就有矛盾,就有爭端,這是在所難免的。
只要保持在一個合理的范圍,反而是一件好事,可相互競爭。
若是沒有矛盾,所有人都其樂融融,顧盼那反而會擔憂。
柳蕓芝翻看著典籍,眼中閃爍著喜色:“公子大才,有了這本典籍,鍛造法器的效率大大提升,太安商盟一定旗開得勝。”
聽到柳蕓芝的話語,其余人也開始翻看典籍,都看得入神,神色中都洋溢著光彩。
“好,有這門道兵陣,鏢隊的實力一定會增強數倍,甚至可以媲美城衛軍了。”田皓寧看到激動處,大喊一聲。
齊司也驚呼道:“妙阿,這已經涉及符箓大道了吧?”
“不過些許陋作,日后還有更好的。接下來,商盟就交由諸位了,希望再見時,商盟已經步入正軌。若無其他事,我便先行告退了。”顧盼看到眾人沉浸在典籍中,沒有打斷他們的雅興,離座而去。
在顧盼看來,典籍仍然淺陋,也就底層修士才會如獲至寶,這也是底層修士的現狀,世家大派指縫中流出的些許,對他們而言已經珍貴異常。
實則也沒有顧盼所想那么不堪,有道衍本命加持,典籍已觸及道意,確為珍稀之物,只是顧盼眼界高深罷了。
眾人看到顧盼離座,才從典籍中抽離而出,紛紛站起身,拱手道:“恭送顧公子!”
顧盼領著伏氏兄妹和顧忠,朝著天香樓的方向走去,一路上看到不少修士在紫陽山和太安鎮兩頭奔波,忙得不亦樂乎。
剛走進天香樓,就看到憐香,身后跟隨著老嫗陶婆婆。
“見過憐香樓主,見過前輩,不知前輩存在,望見諒。”顧盼臉露驚訝,恭敬地拱手,對于一名道府境修士,應有的禮節不能少。
陶婆婆微微點頭,聲音沙啞地說道:“顧公子無需多禮,久聞憐香談及顧公子的風采,今日一見果真俊采橫溢。”
“能入憐香樓主眼,是我的榮幸。”顧盼聽出陶婆婆的示好。
憐香笑了笑,看出顧盼和陶婆婆兩人在打啞謎,都假裝不知對方的存在,開口說道:“恭喜顧公子實力又有提升。”
確立道途,容納百道之后,顧盼一舉一動間皆有道蘊,如出塵嫡仙,風采更勝。
“道途艱難,還需憐香樓主多加照料。不知樓主可準備妥當,聽聞天香樓樓主都配有一艘三品天香靈舟,小子今日厚顏前來搭乘。”顧盼臉露恭敬,故意轉移話題。
“顧公子,今日說話怎這般拘謹,可一點也不像將太安鎮納入囊中的一方首領。
陶婆婆可不是個好相處的人,想要道府境修士護送,收費可不便宜,你可準備好錢銀?”憐香打趣道,知道顧盼是故意擺出低姿態。
顧盼含蓄地拱手道:“理應如此,只是如今,小子囊中羞澀,待到青桑域,一定好生照料憐香樓主和前輩。”
“好了,別在打機鋒了。走吧,一切都打點好了。”憐香不再理會顧盼,領著眾人朝著太安鎮城外走去。
憐香手中結印,喚出一艘三層靈舟,船身用靈木鍛造,涂抹著一層紅漆,隨處可見一道道繁雜的陣法靈紋,在靈舟兩側裝置著數十根船槳。
在靈舟頂端雕刻著一個天香樓的勢力徽章。
天香靈舟停在半空,一股靈壓向著四周擴散,震懾眾人心魂。
“汪汪汪。”趴在伏玉妙懷中的小黑犬被驚嚇到,一陣亂吠。
這可不是一艘普通的載客靈舟,而是加持了攻擊陣法的攻伐靈舟,可抗衡道府境修士。
三品靈舟,以顧盼的財力可供應不起,每日消耗都需要上千枚靈石,以三品靈舟的速度,僅需十日時間即可到達青桑域。
顧盼身上倒是有一艘二品靈舟,只是速度就不提了,要達到青桑域得要將近一個月時間。
“不愧是三品靈舟,光是散發的靈壓就讓人止步三尺。”顧盼感慨一聲。
陶婆婆身上靈氣蕩漾,一座虛化的道府在身后浮現,身形閃爍,瞬轉間出現在靈舟上。
手持一枚令牌激活靈舟,刻畫的陣法瞬間亮起,從靈舟中走出數十樽二品的力士傀儡。
從靈舟側旁緩緩地降下一座扶梯,憐香緩步走上前。
看到跟在顧盼身后的伏氏兄妹,開口道:“顧公子真是好運道,在這偏僻地界都能找到兩枚天資美玉。”
伏氏兄妹身懷先天本命,在顧盼有意的培養下,身姿氣韻煥然一新,蒙塵美玉已然露出光澤。
美玉需打磨,若是一直久居貧寒,遲早也會蒙塵凋零,淪為凡品。
“此乃我弟妹。”顧盼解釋一聲,他聽出憐香是將伏氏兄妹當作是他的家仆。
憐香眼露驚訝,抱歉道:“是我唐突冒犯了。”
世家大派出身的子弟,收納人才,培養家臣,乃常規操作,顧盼這番話卻非是御下手段,明顯感到真心實意。
世家子弟多以利益交情,鮮有動情之時,如今顧盼真摯情感流露,屬實不尋常。
“無妨,不知者無罪,玉武和玉妙不是小氣之人。不知憐香樓主可有兄妹?”顧盼打探起憐香的情況。
“我乃孤兒,從襁褓之初就在天香樓長大。
顧公子,打探一名女子的過往,對一名女子產生好奇,可不是一件好事,你就不怕我向你袒露心聲,賴上你了?”
憐香身上透著淡淡的檀香,特意朝著顧盼靠近,眉目間透著曖昧。
“抱歉,是顧盼多言了。”顧盼微微側身,挪開距離。
“哼!倒是聽聞顧公子家中兄妹不少,每一位都是天之驕子。兄弟和睦,家世昌盛,屬實讓人心生羨慕阿。”憐香輕笑一聲,似乎在嘲笑顧盼的窘迫。
話音一轉,憐香別有深意地問道:“不知顧公子對家主之位怎么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