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顧盼搭乘馬車來到紫陽山下時,兩方勢力的人馬已經糾纏戰斗在一起,兩方廝殺,皆擁立一名紫陽觀弟子作為借口。
而其中廝殺得最狠的,正是田皓寧,帶領著田氏人馬,如一把尖刀直刺入許氏道兵陣。
田皓寧手執一把長槍法器,長槍如龍,銀光閃爍,每一次攻擊都掀起陣陣血雨,將不少人挑落地上。
“殺,全給我弄死!”田皓寧嘶吼道,如一個殺紅了眼的瘋子一般,敵我不分,莽撞而去。
他如今明面上展露的實力是道氣境七重,在田氏獲取了更多的話語權和權力,如今更是賣力廝殺,看似莽撞,卻別有一番盤算。
顧盼靜靜地看著這一幕,旁觀者清,田皓寧這是借由戰斗,將田氏反對自身的修士給趁機剿滅,也趁機借勢重創許氏,取信于顧盼。
顧忠也守在戰場外,看到顧盼的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顧盼身后,低頭輕聲:“很順利,在諸勢力收買的幾個間諜,都起到作用,很快激憤起雙方的戰斗。”
顧盼點點頭,數千枚靈石花出去,各種收買打點,如今終于到收回利息的時候了。
幾千枚靈石花出去,可不僅僅只是為了獲取一點零碎的消息,而是一直在潛移默化地激化諸勢力之間的矛盾。
勢力之間的矛盾,從來都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一點點累積出來的,今日你殺我家狗,明日我偷了你家雞,從一件件小事累積到不死不休。
利用矛盾是在揣摩人性,如何利用人性,點燃彼此的內在矛盾,在某一刻就會膨脹到極點,如炸藥一般炸開。
很顯然,顧盼之前的一番布局,并沒有白費。
而在戰場最中心,是兩方勢力的家主和長老,相互糾纏在一起,你來我往,打得不亦樂乎,雙方對彼此都有足夠的了解,下手之間頗有分寸,并沒有下死手。
想要完全滅掉一方勢力,近乎不可能,畢竟各家實力旗鼓相當,能否決出勝負要看的還是手下族人的戰斗。
“田長振,你這是真要下死手阿,一點顏面都不顧了?莫要中了他人圈套!”許氏家主許鵬東怒吼一聲,看著田皓寧緊盯著許氏族人瘋狂殺戮,臉上再也掛不住,怒意滿盈。
田長振大笑一聲,心情卻異常暢快:“怎么拉?許家主,戰場上能者為先,就許你殺我田氏子弟,而不許我田氏子弟反擊了?”
“好好好。你要這樣說,那便不死不休吧。”許鵬東怒意上頭,下手變得重了起來,每一擊都使出十二分的力量。
“你要戰,那便和你戰到底,太安鎮誰不知許氏狼子野心,最愛下狠招陰招,今日也該讓你許氏出一出血。”田長振自無不可,雙方怒意騰升,每一招都想將對方至于死地。
至于柳氏則沒有參與到戰斗之中,這也是柳氏一貫的做法,以和為貴,向來只守著一畝三分地,辛勤勞作。
在紫陽觀主被殺,柳氏投靠,黃向霖置身事外,拉攏田皓寧,手執伏氏兄妹的大義,顧盼已經勝券在握,舉目太安鎮,再無敵人。
“通知柳家主吧,一舉剿滅拿下!先把許氏解決了。”顧盼下達命令。
顧忠點頭離去,朝著場外躍去。
一炷香后,柳蕓芝領著家族人馬,突如其來地殺進戰場,從后方包圍許氏人馬。
這一方變故,讓戰場上眾人摸不到腦袋,許氏人馬在柳氏和田氏的雙重夾擊下,被殺得片甲不留,一瞬間血流成河。
“該死,田長振,你竟敢勾結柳氏,好,打得一手好算盤。”許鵬東看到戰局一面倒,已然知道中計。
田長振一臉蒙圈,此時終于反應過來,說道:“該死,中計了,這是一個圈套。”
“逃,所有人給我逃,能跑多遠是多遠。黃向霖,你誤我阿!”許鵬東怒吼一聲,身上靈氣炸開,瘋狂地朝著戰場外逃竄。
“田家主,我來助你也。”柳蕓芝手執長劍,突然殺到,將許鵬東的去路攔住。
田長振楞在原地,不知該做何選擇,吼道:“不打了,不打了,該死,要中計。柳家主,你這是作何意,居然勾結外人,這是要將太安鎮葬送阿。”
“殺,不死不休,為我們的兄弟姐妹報仇,絕不可放過許氏。”田皓寧的聲音響起,振徹整個戰場,將田長振的聲音掩蓋掉。
“田家主,顧公子在戰場外等候著你,如今該你做出抉擇了。“柳蕓芝的聲音再次響起。
田長振舉目遠眺,看到坐在鎮衙府馬車上默默看戲的顧盼,知道如今只能投靠顧盼,黃向霖已經默許顧盼的行徑。
識時務者為俊杰,田長振很快做出決定,大吼道:“殺,給我殺,將許氏剿滅。許鵬東納命來!”
田長振不管不顧,全身靈氣蕩漾,不要命地沖向許鵬東,想要將其頭顱摘下,作為投靠憑證。
許鵬東在田長振和柳蕓芝的雙重夾擊下,被打得灰頭土臉,身上法袍破碎,血液沾滿全身,已經分不清是族人,還是敵人的。
不知何時,顧忠突然出現在許鵬東身后,一只鶴爪再次探出,輕易刺穿許鵬東的心臟,將其捏碎。
“你......”許鵬東死不瞑目,身體重重倒下。
柳蕓芝一劍將許鵬東的腦袋分離,深得補刀精髓,大喊道:“許鵬東已死,許氏諸子弟投降不殺!”
然而,許氏家族人馬早已死得僅剩三成,個個帶傷,且雙方早已殺紅了眼,猛烈地碰撞在一起,根本不可能短時間可以分開。
田長振也趁機補刀幾位,盡可能地削弱許氏的實力,下手那叫一個狠辣,每一次出擊,手下必有人身死。
“族長,助我!”田皓寧大喊道,一路對敵,一路朝著田長振的方向靠近。
田長振大喜,笑道:“皓寧殺得好阿,此次剿滅許氏,你應得首功。”
田長振躍過人群,前去支援田皓寧。
然而,讓田長振沒有預料到的是,田皓寧手執兩張二品劍氣符,瞬間激活,朝著田長振的腦袋刺去。
劍氣鋒利,速度迅猛,田長振根本顧不得反應,腦袋就被劍氣洞穿,死得不明不白。
“皓寧,你這是干嘛?他可是你父親阿。”一名田氏長老看到這一幕,臉露驚慌。
田皓寧張狂大笑,身上氣息膨脹,將道氣境九重的實力完全展露,臉上沾滿血氣,讓他面目猙獰。
說道:“哈哈哈,不怕死,就來討伐我。我田皓寧父親在母親被冤死那一刻,已經死了。我田皓寧無父無母。如今我已投靠顧公子,你們欲拿我如何?”
看著田皓寧滲著煞氣的氣息,田氏長老不敢啃聲,露出一個笑臉說道:“田長振罪該萬死,皓寧你殺得對,這般狠毒之人,該死!”
看著許氏人馬身死的身死,投降的投降,一場大戰終于落下了帷幕。
顧盼滿意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見過顧公子!”柳蕓芝和田皓寧來到顧盼面前,拱手致意。
顧盼笑著說道:“辛苦了,兩位,配合將許氏余下的手尾解決掉吧。至于紫陽觀,讓他們各自廝殺,活下來的那個前來找我。晚宴,我在天香樓恭迎諸位!”
柳蕓芝拱手致意:“公子,我有一事相求,請放過許氏老弱婦孺,凡俗子弟。”
“可!”顧盼丟下一句話,沒再理會在場眾人,獨自坐上馬車,朝著玉梨居返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