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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北地王愛子計長遠,姜天水為上巧成拙(四千字大章)

“哦?”

此言一出,姜天水的眉頭不由地微微一挑,眼神之中頗有些未明意味。

“你可知,你在胡亂猜測些什么?

我家將軍乃北地之柱石,王上今朝舉事,逐鹿中原。

最要緊的北地大本營,都是由我家將軍鎮(zhèn)守。

王上親自允諾,若是王上功成,再立新朝,那我家將軍,就是新朝的北地王。

所謂窮途末路,從何說起?”

“若是那位白龍將軍處境當真如天水將軍你所說,你就不會在我說出這等誅心之言后,還如此無動于衷了。”

陸離看著姜天水,心中知曉,自己的推斷無有錯漏。

能給他繼續(xù)說話的機會,就足以證明姜天水的態(tài)度了。

“誠如將軍所說,那位白龍將軍坐鎮(zhèn)北地,是日后北地王開創(chuàng)的新朝之北地王。

可任誰都知曉,今朝大周之覆滅,便是北地王之故。

換做是我為北地王,也絕不會再在北地,給自己埋下一個異姓王的釘子。

可北地王偏偏就給了這個許諾,其中意味,可就值得玩味了。”

這事很好理解,水滸世界,大宋的太祖趙匡胤,不就是武將出身?

黃袍加身之后,趙匡胤立下國策,重文輕武,導致大宋終其一朝,都深受其害。

其為的,不就是避免后世有人效仿他,再行黃袍加身之舉嗎?

因為自己就是這樣成事的,所以才不會給人以這般成事的機會,這本就是人之本性。

“當然,北地王也有可能是真的完全信任白龍將軍這位義子,這也不無可能。”

陸離緩聲道:“畢竟,說是異姓王,可白龍將軍也是姓白的。

賜姓白龍將軍,再將自家血脈許以為媒,時間久了,也就是一家人了。

一家人鎮(zhèn)守北地,也不算什么。

可這其中,就又有一個悖論。”

“什么悖論?”

姜天水聞言,目光幽幽,緩聲道:“起事前不久,王上已然賜婚,將王女許配給將軍。

此乃親上加親之舉,豈不正合你所言?”

“哦?此事在下卻是不知曉。

不過這也不影響我所說的悖論。”

陸離先是故作訝異,旋即又道:“這悖論就是,如果那位北地王真的完全信任白龍將軍。

那為什么,作為北地軍中當之無愧的第二人。

北地軍足足三十萬鐵騎,八十萬披甲之士。

可白龍將軍麾下,卻只有三千人的白馬義從?

難不成,是白龍將軍只能指揮三千人的兵馬?”

“我家將軍,乃兵道奇才。”

此言一出,姜天水當即反駁道:“當初大周皇帝召王上入帝都進行封賞,我家將軍在一旁陪同。

大周皇帝便笑問我家將軍,能領(lǐng)多少兵馬?

我家將軍直言,天下將領(lǐng),大多可將千人便足以稱之為一員小將。

良將方可將萬人,名將方可將十萬人。

而他還要勝過名將不止一籌,大周皇帝問曰,白龍將軍可將百萬人乎?

我家將軍只是擺手,言道若我為將,多多益善也。

大周皇帝還欲挑撥我家將軍與王上之間關(guān)系,是以問我家將軍,是否認為自己將兵之能遠勝王上。

我家將軍卻心思機警,直言他不過有將兵之能,而王上卻有將將之能。

而將兵之能可后天學習,將將之能卻乃先天。

如此,方才化解刁難于無形。”

“此事,在下也略有耳聞。”

陸離凝望了姜天水一眼,繼續(xù)說道:“為此,大周皇帝還特意為姜天水賜下封號,乃北地兵仙。

雖是虛銜,但品級與北地王一般無二,大至無品,可見帝不拜。

據(jù)我所知,北地王軍中一應將軍,皆是由朝廷授予北地王權(quán)柄,由其分封。

放眼北地,只有北地王與白龍將軍是經(jīng)過大周王朝親自授銜的。

從這一點上來看,白龍將軍也算是蒙受皇恩。”

姜天水沒有說話,似乎并不想討論此事。

陸離見狀,也笑著轉(zhuǎn)移話題道:“北地兵仙,能擔得起這個封號,足以看出白龍將軍的統(tǒng)兵手段。

是啊,白龍將軍乃兵道奇才。

哪怕只有三千白馬義從,他卻也可以在不依靠己身超拔戰(zhàn)力的情況下,只靠調(diào)動三千兵馬交叉作戰(zhàn),做到三千破十萬的大捷。

屢建奇功,所以才稱雄北地。

北地軍中第二人的身份,是實打?qū)嵈虺鰜淼摹!?

陸離撫掌道:“可這樣的兵道奇才,麾下卻只有一支直屬兵馬,三千白馬義從。

難道北地王不知曉,三千白馬義從,便足矣稱雄北地軍中。

白龍將軍若能將三萬,乃至將三十萬鐵騎,定能立下不世之功嗎?

所以,請恕我大膽猜測,北地王不是不知曉,白龍將軍可將三十萬鐵騎乃至整個北地軍。

而是他不愿讓白龍將軍執(zhí)掌更多的兵馬,因為他忌憚白龍將軍的將兵才華。

這一點,從將軍身上,也能夠看得出來。”

“哦?從我身上也能看的出來?”

姜天水目光愈發(fā)幽深,他望向陸離,輕聲道:“此言何解?”

“將軍也是白馬義從中人。

可如今,為何出現(xiàn)在青云山腳,而不是北地軍中,隨白龍將軍一同鎮(zhèn)守北地?”

陸離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望著姜天水,緩聲道:“若是我沒有猜錯,不止將軍,整個白馬義從,都被打散大半,混入北地軍中了吧?

所用借口,大抵是逐鹿中原,人手不足,而白馬義從乃北地軍中精銳,皆有將兵之才。

是以悉數(shù)打散,混入北地軍中,化整為零,再難連同。

看似皆成了一營一軍之統(tǒng)帥,可將軍身旁,有典應龍為副官。

別的白馬義從身邊,也當如此吧?

不過是徒有其名,而無其權(quán)。

我猜,平時也就罷了,關(guān)鍵時刻,這些兵馬,大抵只會聽從副官之令,而非主官。

這就是北地王對白龍將軍的忌憚之表征,白龍將軍可以鎮(zhèn)守北地,但他麾下不能再有這般得心應手的親隨。

更有甚者,北地留守軍馬,他也只能用以守城,不能調(diào)動。

還請將軍告訴在下,我所猜的,是對是錯?”

姜天水陷入了沉默,而有時候,沉默就是回答。

“看來,我沒有猜錯。”

陸離也沒有追問,而是繼續(xù)自顧自的說道:“如今白龍將軍手中,無有親信,鎮(zhèn)守北地,卻也只有作戰(zhàn)之力,而無調(diào)兵之權(quán)。

一切就按照北地王的設(shè)想,北地軍逐鹿天下,順利功成。

北地王再立新朝,定鼎九州,大勢已成,攜大勢再回北地,論功行賞。

請將軍告我,您覺得,彼時北地王是會依照承諾,將白龍將軍敕封為新的北地王。

還是干脆當做此事未曾發(fā)生,乃至更進一步,逼殺白龍將軍呢?”

“只要將軍不想,天下無人可以逼殺他。”

姜天水重重地吐出一口氣:“青云祖師號稱劍壓天下,無有抗手。

我家將軍的槍術(shù),也同樣是遍尋海角天涯,仍是無雙無對。

就連修為,我家將軍也在大戰(zhàn)之中,鑄就九層玉臺,其上立起了丹鼎一座。

比起青云祖師,我家將軍唯一差的,只是青云祖師有一口青云古劍,而世間沒有一桿白龍古槍罷了。”

“這般修為,的確可以說上一句天下之大,來去自由。”

陸離笑了笑,緩聲道:“可白龍將軍甘心為北地軍奮戰(zhàn)一生,卻最后落得孑然一身嗎?

就算白龍將軍愿意,天水將軍愿意,白馬義從愿意嗎?”

姜天水再度沉默,只是握住綠沉槍的手,握的極深,極緊。

“還有一點,恕我直言,北地王能夠算計到青云祖師,未必就算計不得白龍將軍。”

陸離看了一眼姜天水,再度加碼道:“再強的人,也有弱點。

作為看著白龍將軍長大的北地王,如果真的鐵了心要逼殺白龍將軍。

那其成功的概率,可遠比算計青云祖師要大多了。

而北地王到底會不會鐵了心逼殺白龍將軍,在我看來,是注定的。

所謂父母之愛子,為之計長遠。

白應看不適修行,北地王就為了他謀劃青云山種種。

白衣化蟒袍,九五真龍身,只要龍氣足夠,就可以一步登天。

龍氣從何來,從萬里江山來。

可以說,北地王打這個天下,就是為了白應看。

這種情況下,北地王會給白應看留下這樣一個隱患嗎?

白龍將軍年歲尚短,誰敢說他沒有金丹的可能?

而若是他成就金丹,白應看還坐得穩(wěn)新朝之主的位置嗎?

要知道,白應看走的是龍氣筑基。

一旦沒有了這個位置,別說權(quán)力,就連實力,乃至壽元,都會消失。

這一點,北地王絕不會允許的。”

當初青云山大比之時,周乾自言以龍氣筑基。

只是太子身份所帶來的龍氣,便能讓其凝聚三層玉臺,抗衡筑基六層的田長老和筑基三重的魔子林凡。

一旦下山聚攏龍氣,便可以在短時間內(nèi),成就九層玉臺立丹鼎的筑基大圓滿修士。

而聚攏龍氣的辦法,自然就是登基。

所以,大周天下之遼闊產(chǎn)生的龍氣,也只能供養(yǎng)出一尊筑基大圓滿修士罷了。

而如今的白龍將軍白天海就已經(jīng)是筑基圓滿,他若是一旦結(jié)丹,以其北地軍中第二人的身份,想要做點什么,誰攔得住?

北地王,可已然是遲暮之年了啊。

“王上其實和將軍的關(guān)系很好的。”

姜天水凝望陸離良久,終于長嘆了一口氣:“在白應看還沒有降生以前,他是真的把將軍當真親子看待的。

可在白應看降生之后,一切就變了。

他不再讓將軍參與大軍團作戰(zhàn),只把他和白馬義從當做一支可以一錘定音的奇兵。

可就算這樣,將軍的光芒,依舊像囊中錐一樣,根本藏不住。

別說白應看這些年裝瘋扮傻,所謂藏拙,就算他一開始就展露光華,也絕對不可能壓過將軍。”

“義子,終究是義子。”

陸離目光微動,知曉自己總算是撬動了這一點。

也不枉自己在青云山事變之后,收集北地軍中情報。

北地軍,到底是一個集團啊。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紛爭,北地軍中,也一樣會有派系。

在北地王偏幫的情況下,白龍將軍及其麾下白馬義從這一系,其實已經(jīng)被孤立了。

但偏偏,那位白馬將軍在如今的北地軍中,依舊有著冠絕全軍的實力。

一旦矛盾無法調(diào)和,這將會是從北地軍內(nèi)部給出的致命一擊。

“但若是沒有世子,義子,就依舊如同親子。”

姜天水拔起手中綠沉槍,緩聲道:“陸離,你很聰明。

所以,我愿意給你這個機會。

但這個機會,不能危及整個北地軍。

我不知道,青云祖師還有什么手段。

但我不會給你機會,讓你用這個手段,來力挽狂瀾,打散北地軍。

我只能告訴你,世子現(xiàn)在所在之地,是極西佛國之內(nèi)。

你只能前往,不管是你主動前往,還是被我追殺前往極西佛國。

你用青云祖師的手段,殺了白應看。

想必青云祖師也未必不能接受這個結(jié)局,對你而言,你也算是完成了青云祖師的任務。

而我,也算為將軍,為兄弟們,尋到了一條新路。”

白應看,在極西佛國?

陸離聞言,眼神微動,身旁的林沖和魯智深也有些愕然。

對面的姜天水卻有些誤會,他直言道:“你只能前往極西佛國,這是我的底線。

若是你不同意,那我們就手底下見真章吧。

我會將你們逐向極西佛國,在進入極西佛國之前,若是你們還沒有做好準備。

那本將誓殺爾等,也不讓北地軍受創(chuàng)。”

“哼,你還真以為你有本事殺了我們?nèi)肆耍俊?

魯智深眼睛一轉(zhuǎn),冷哼道:“灑家倒要看看,你如何逼我們前往極西佛國。”

“大和尚,本將看上眼的,只有那持矛之人和陸離。”

姜天水嗤之以鼻道:“似你這般蠢笨之輩,就算練氣圓滿,也入不得白馬義從!”

“魯大師!”

此刻的陸離也回過神來,他勸住魯智深,故作沉吟,思考良久,方才重重吐出一口氣。

“罷了,反正如今天下大勢已成,祖師想要力挽狂瀾不過是癡人說夢。

既然如此,不如將矛頭對準白應看。

比起白應看,我與白龍將軍至少毫無嫌隙,甚至于還算是幫了他一把。

我也得為自己考慮嘛。”

如此,陸離終于艱難的做出了這個決定,他看向姜天水,艱難道:“那就勞煩天水將軍,追殺我們至極西佛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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