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血汞漿，這便是武道的最終境界了嗎？”

陸離看向魯智深，挑眉道：“大師傅之前喝住張三李四和一眾潑皮之時，曾顯化氣血狼煙，凝而成怒目金剛。

而這種異象，與煉體如鋼，煉勁如鋼，煉髓如霜的種種特征并不相符。

想來，這應該就是煉血汞漿的特征了吧？”

“哈哈，灑家也是僥幸，在五臺山上得師父傳法大金剛?cè)?

又在醉酒之后，醉打山門，打破四大金剛，這才勘破最后一步。”

魯智深哈哈大笑，卻是并沒有否認。

“不過，煉血汞漿，將一身氣血換為先天氣血，汞動之時，如同大河奔流。

這才是煉血汞漿的特征。

而灑家顯化氣血狼煙，凝聚虛幻之怒目金剛，實則乃是一種御敵手段。

逼出先天氣血，顯化氣血狼煙，可以讓先天氣血的殺力增幅許多。

但卻并不算是更進一步。”

魯智深的話，陸離大概能夠理解，就好像是練氣中期的修士，其實只論法力的質(zhì)量與數(shù)量，就足以壓死練氣前期的修士。

哪怕只是將其游走于周身，增強身體素質(zhì)，也可以輕松的對付十個，乃至數(shù)十個練氣前期的修士。

但練氣中期的修士，施展出修習的法術(shù)，才算是真正將可以破體而出的法力運用得當，殺力倍增。

簡而言之，一個是境界，一個是殺法，道與術(shù)的區(qū)別罷了。

“如何，小兄弟？”

魯智深為陸離講解完武道四境之后，方才笑意盎然的開口道：“灑家所承的這一門大金剛?cè)?

其實已然是世間最頂級的武道法門，直指如今的武道極境。

便是那大名府號稱天下第一的玉麒麟盧俊義，卻也同樣仍身處煉血汞漿之境，并未有在本質(zhì)上超越灑家一籌。

事實上，煉血汞漿之境放眼天下，也是鳳毛麟角。

能臻至這一境界，已然足以稱之為武中圣者了。

那盧俊義之所以能夠號稱天下第一，最關(guān)鍵的，卻還是天資不凡，自創(chuàng)功法。

氣血狼煙所凝聚的玉麒麟，與之最是契合，堪比各大法門的開派祖師。

再兼之其運道超凡，奇遇連連，吞服大量天材地寶，顯化而出的氣血狼煙足有百丈高下，才能煊赫一時。

此實乃特例，而非我所學大金剛?cè)蝗缙浞ㄒ病！?

“當今天下，就當真沒有人能夠一窺前路嗎？”

陸離其實心中已然做了決定，反正上窺前路，本就是他必須做的事情。

那位智真長老所希望他補足前路，與他的目的，也是不謀而合。

如此，他又何必浪費時間，放棄眼前唾手可得的大金剛?cè)ふ覄e的法門呢。

至于說自己去探尋開創(chuàng)前路，那就更是無稽之談。

他如今甚至都只是剛剛了解了武道四境的特征，連具體的練法都沒有學會。

走都沒有學會，談何學會飛呢？

至少也要在他武道修為精深到一定境界之后，才會去試著改造亦或者開創(chuàng)最適合自己的功法。

不過，在聽聞天下第一的玉麒麟盧俊義都沒有與其他人有本質(zhì)的區(qū)別后，陸離卻還是有些好奇。

不求能夠踏出，可縱觀當世人杰，難道就無人能夠窺見一二嗎？

這武道前路，當真如此之難？

“倒也不是沒有人提出過暢想。”

魯智深凝眉道：“那盧俊義，到底只是近來風頭最盛之人。

自號天下第一，卻也沒有真?zhèn)€打服天下所有武夫。

上一輩，有一位前輩，名號鐵臂膀周侗，便提出欲要更進一步，便要將氣血狼煙凝結(jié)而成的虛相，化作實質(zhì)之存在。

而他也確實做到了，將己身氣血狼煙凝聚而成的虛相其中一條臂膀，凝結(jié)成了實質(zhì)。

而只靠這一臂膀，其便橫掃天下武圣，成為了真正意義上的天下第一。

但以鐵臂膀周侗之積累，卻也只能凝聚一條臂膀。

人壽有限，想要將完整的虛相轉(zhuǎn)化為實體，簡直是異想天開。

故而，也只是理論上可行罷了。”

“這條路，倒是未必只是理論可行啊。”

陸離聞言，卻是眉頭一挑。

因為他曾在現(xiàn)世之中聽說過，練氣修士突破筑基，就是要將自己的法力化作實質(zhì)之存在。

所謂大道萬千，殊途同歸。

這位鐵臂膀周侗所提出的前路，或許就是正途。

只是這方世界，天地靈氣稀薄，天材地寶更是世所罕有，所以才顯得只是理論方能成就罷了。

換而言之，是這個世界局限了這位豹子頭林沖，玉麒麟盧俊義，乃至后世名震天下的岳飛等人之師。

“若是我能夠修行到煉血汞漿，而后在修仙世界尋找天材地寶，說不定，就能夠洞開前路呢？”

陸離眼光閃動，若是如此，那他甚至未必需要去做什么改變，只靠大金剛?cè)粯幽軌蚨撮_前路。

“還請魯提轄傳法。”

陸離拱手道：“若有可能，在下必竭盡所能，一窺前路！”

“好好好。”

魯智深當即大笑出聲，頗有些喜形于色，而張三李四二人卻是對視一眼，就要離去。

豈料魯智深卻是灑然開口道：“這卻是無妨。

世上所有武學，都分拳架與呼吸法。

呼吸法乃是煉髓如霜之后，洗練五臟，才用得上的。

而只有拳架，至多只能做到煉髓如霜。

而且，呼吸法之前，所有法門修行出來的體魄，并沒有太大區(qū)別。

你們卻也可以旁聽一番，若是真有機緣，能夠臻至煉髓如霜之境界，灑家卻也不吝于傳下呼吸法。”

說罷，魯智深一馬當先，便走出了禪房，走入菜地之中。

“此地，多少施展不開拳腳。”

一行人連帶著潑皮們便隨著魯智深，一同前往了菜園空地之處。

此時正是驕陽似火，日在中天。

魯智深光著膀子，讓一眾潑皮圍著他站好。

而后，魯智深于原地擺出一個拳架，沉聲開口。

“這一式拳架演練之時，可以讓周身整張皮，都隨之繃緊。

而后，便需要不斷捶打，鍛打到周身每一處肌膚。

唯有千錘百煉，才能夠練出一副堅韌之牛皮。

當然，若是你們有銀財在身，卻也可以擺下拳架，以藥浴滋養(yǎng)人身一張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