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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他是誰?

許歌想思考,可腦子混沌。

跟白日里不同。

夜里的佛寺,空蕩無人。

哪怕武僧也不會在夜里走動。

兩人走出草房。

“還往前走嗎?”

“在院子里解決不就行了。”

越走腦子越混沌。

無意識的跟著明空走進了黑暗。

不知多久。

兩人經過天龍寺通往后山路上,一口密布殘碎裂痕的大鐘前。

轟隆隆——

嗡——

劍心通明被觸發了。

有鐘鳴與劍鳴聲一同在許歌腦海炸響。

恍惚。

他看見帶滿裂痕的大鐘消失了。

取而代之。

則是另外一副畫面。

昏沉的天地當中,一尊綻放金光的和尚在和一道無法看清容顏的陰影交鋒。

和尚披袈裟,立于天上,手握降魔杵,腳下踏著洪鐘,滿身佛光,化作百丈金身,施展千般變化,萬般神通,璀璨金光遮蔽半天蒼穹。

而陰影腳踏大地,背負雙手,冷漠注視一切,提劍就斬,就只出了一劍。

和尚死了。

杵斷了。

袈裟破了。

不知過去了多少年。

只留一口殘破洪鐘,被游方僧人拾取,放置在這佛寺之中。

【夜深,你途徑此處,觀看古鐘上銘刻的濃厚歲月,觸發劍心通明,有所感悟,領悟一劍一法,劍為拔劍訣,法為自在金剛經】

【你劍心通明,劍技無師自通,習得了拔劍訣,任憑千般變化,萬種神通,我只一劍,皆可斬之。】

【你劍心通明,觸類旁通,習得自在金剛經,修得大成,可得千般變化,萬種神通,成就一品之上,得天下逍遙大自在。】

【今夜,你得古僧佛韻,你自在金剛經入門了。】

【你,入五品血肉境了。】

咚!

天龍寺建寺三百年都未曾響過一次的古鐘,在今夜,敲響了。

咚!

鐘鳴響起。

裂痕古鐘,無風自動。

“怎么回事?”

“深更半夜,誰在敲鐘!”

天龍寺主持,方圓百里最強的修行者,無了方丈都被驚醒,站在窗邊,遙望遠處黑暗的后山,這鐘鳴聲暗藏的佛韻讓他都為之心驚肉跳。

看著方向,好似是禁地后山。

那里,連他都不敢去。

后山的那尊妖魔發瘋了?

不太像!

更像是有強大的修行者入侵了后山……

“應該不會是一品,否則的話,后山的秘密暴露了,不會有任何修行者能饒我活命。”

無了方丈,眼神迸發著危險的神光。

所以。

后山到底是誰?!

無論如何,他都想不到觸發這鐘鳴的根本不是什么恐怖的當世一品,只是個他眼中微不足道的尋常小沙彌。

……

后山。

轟!

剎那。

氣血翻涌。

鐘鳴引動許歌心跳。

有奇異佛文,自古鐘而出,入許歌皮膜。

氣勁自生,衣袍無風自動。

沙彌衣袍下。

根根肌肉扎結。

他成了一尊修行武夫,踏進了五品血肉境了。

苦苦尋求不得的修行之路,在這一刻,輕而易舉的就踏了進去,沒有半點門檻,就如同吃飯喝水一般簡單。

許歌卻沒有半點驚喜。

唯有驚悚感。

時至此刻,他就算腦袋再昏沉,也能察覺到他剛才的狀態不對了,就像是……被鬼迷了神。

“頭好昏。”

“不行,我要回去問個明白。”

“為何裝睡。”

許歌搖了搖昏沉的腦袋,強行掙扎而出,轉身就走,步下生風。

幾步就躥出了黑暗。

步履生風。

朝著亮燈的草房沖去。

前方。

明空停步。

他渾身顫抖,竟也是被這一聲鐘鳴震懾的不輕,魂魄都差點離體,被鐘鳴鎮殺。

這也是為何,一個小小五品血肉,竟能從他的引渡之下,掙脫逃走。

良久。

嘎吱……嘎吱……

明空轉頭朝后望來,露出血肉猙獰的臉,哪里有半分清秀可言。

而轉動的也只有他的頭顱。

他的身軀還保持著面朝前方的姿勢。

“你讓他逃了。”

“還是第一次有小沙彌逃掉。”

“閉嘴,下次不會了。”

“五品皮肉境血食……他剛才明明還不是……”

“該死!怎么回事?他不是沒有修行的“骨”嗎?怎么忽然有了,還進了血肉境!?”

“吃,想吃!”

“下次換我來。”

“閉嘴!沒聽到嗎。”

明空張口閉口,神色時而狂躁時而陰冷,自說自話,像是好幾個人在他身體里對話一樣。

望著步履生風,已踏進遠方燈火照應處的許歌。

明空不甘的鉆回了黑暗。

草房。

許歌直奔裝睡沙彌。

“醒醒。”

小沙彌,身子一顫,還在裝睡。

“我說,醒醒。”

許歌搖晃更加用力。

“天亮。”

“要勞作了嗎?”

小沙彌裝作迷茫醒來。

“為什么裝睡!”

許歌在問。

“你在說什么?”

小沙彌作暴怒狀。

可當許歌一只手,蘊藏著可以捏碎青石的恐怖之力,抓著他的半邊肩膀將他抓的立在半空時。

他老實了。

“在草房,你一整天都舉止古怪,對著空氣說話,跟你一個草房,我哪里敢睡?”

“大半夜,你自說自話,又跑出去。”

“我更不敢睡了。”

“不裝睡,難道要跟你說話嗎……”

小沙彌,已經嚇得瑟瑟發抖了。

跟空氣說話。

許歌臉色一沉,怒罵。

“你發什么瘋?”

“我明明是在跟明空說話……”

“明空?他是誰?”

小沙彌茫然。

“明空是跟我們一個草房……”

話語,夏然而止。

許歌愣住了。

是啊。

明空是誰?

腦海里,的確有明空這個人。

但怎么認識的。

為什么會認識他。

根本沒有半點記憶。

今日以前,他根本就不認識這個人。

更恐怖的是。

天龍寺,也沒有一個叫明空的小沙彌。

白天。

明空出現。

他自動記起來,這是他的朋友,約好一起逃出天龍寺。

可。

這人他根本不認識。

今日以前。

在天龍寺,為了避免他人察覺明塵性情大變,他一直是一個人。

吃飯一人。

掃地一人。

睡覺一人。

同期小沙彌,也根本沒有一個叫做明空的。

就連草房,也是兩人一間,根本容不下第三人。

轟!

許歌后退一步,有冷汗流出。

就算再傻,他也意識到,他撞鬼了。

日夜交替。

原來,今夜要消失的小沙彌是他。

許歌松手。

小沙彌,驚恐后退,龜縮在角落。

許歌一夜沒睡。

在草垛上,假寐一夜。

天蒙蒙亮。

隨著一聲雞鳴。

草垛上,同室小沙彌起來穿衣,準備開始一天的勞作了。

許歌才睜眼,警告道。

“今夜的事,不要往外說。”

豈料。

小沙彌,卻迷惑的望著他。

“往外說什么?”

“我夜里睡了一夜。”

“你在說什么。”

昨夜還滿臉驚恐,一早就遺忘了一切,神態不似作偽,也不必做偽才是。

“早些勞作。”

“莫要被方丈責罰。”

說完。

小沙彌就走了。

臨走前。

還摸了摸昨夜被許歌抓著拎起的肩膀,嘀咕著。

“真奇怪。”

“睡了一夜,比沒睡更乏累了。”

草房。

許歌神色格外精彩,隱隱感覺一種大恐怖。

這哪里是什么佛寺?簡直邪門到極點,說是魔窟,說是鬼寺,都絲毫不為過。

“修改記憶嗎?”

“影響一寺的沙彌,甚至武僧,到底該藏著何等恐怖的妖鬼邪魔。”

“傳聞難道是真的。”

“這座佛寺是活的,入夜要吃人?”

難怪這些年。

小沙彌消失的無影無蹤。

積年累月。

數量這么多。

卻沒有半點蛛絲馬跡留下。

也難怪。

修行武僧夜里都不敢行走。

難怪天龍寺夜里掌燈,卻仍寂靜如死地。

在角落上,取出掃帚,許歌也開始新一天的勞作了。

五品皮肉境。

不過踏上修行第一境。

有“骨”的武僧,苦練三月,也能達到。

可以說。

雖脫離凡俗,但半只腳仍在凡俗中,談不上什么逆天改命,十來個手持兵器的強壯凡夫,照樣能把他這個剛踏進血肉境的小子給亂刀砍死,還不到得意的時候。

在這魔窟,他翻不了天。

該勞作自然勞作。

新的一天。

天龍寺,依舊人聲鼎沸。

香客來來往往。

和尚誦經。

武僧習武。

昨夜,好似夢幻。

一切都好似沒什么變化。

但。

怎么可能沒有變化。

“佛像吃人了!”

“方丈!”

“快去尋方丈!”

天龍寺,有一間殿內,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驚恐呼喊。

有名武僧,連滾帶爬,尿濕了褲子,瘋一樣的自殿內逃了出來。

香客們,探頭看了眼,也是驚恐遠避。

日照中午。

在飯堂,打著菜團子的許歌,趕來看熱鬧時,出事的禮佛大殿已經被武僧團團圍住,不讓進去了。

不少跟許歌一樣看熱鬧的小沙彌,被擋在外面。

依稀。

還是能看見。

殿內,一具無頭武僧干尸,被本該是笑瞇瞇的彌勒佛,抱在懷里,頭顱早已不知所蹤。

血染佛陀。

彌勒佛在笑。

可卻莫名感覺滿身邪氣。

而且。

許歌記得真切。

昨日的殿內這座彌勒佛,可不是這個姿勢,就如同這佛陀是活的,今日活動了一樣。

“昨夜的祭品出問題了,有沙彌逃脫了?”

“不對。”

“這不應該。”

“捉人小鬼,可是青皮鬼,在這詛咒之寺有加持,哪怕四品巔峰的筋骨武僧都不會是對手,捉個小沙彌怎可能會失手。”

血佛面前。

有個披著方丈袈裟,眸子陰沉的干癟老頭。

他就是無了!

“應該是昨夜入侵后山的那尊神秘高手出手的緣故,影響了昨夜的獻祭……”

“不然,根本說不通。”

“一個小沙彌,血食而已。”

此時,無了有些慶幸。

這尊大妖魔隨機尋的血食,只是個血肉境武僧。

要是選到他的身上。

就算他是第二境,五臟境武夫,照樣是一個下場。

死!

無了想到了昨夜后山禁地,響起的那一聲鐘鳴,眸子愈發陰沉。

必須要弄清楚。

佛寺的秘密,不能暴露!

哪怕對方是二品,他也要對方死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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