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顱?”
許歌愕然。
“是的。”
“循著線索,我們查到了這天龍寺,這里就是飛顱作亂的源頭。”
“聽聞這里的方丈是二品!”
“恰好,我們鎮魔司負責此事的前輩,也是一尊二品,只要我出去傳訊,點燃飛鴿,不日他便能自皇都到達。”
上官云在敘說。
對此。
許歌一陣沉默。
他沒想到,他的猜測竟然是真的,輕風鎮的妖鬼,竟然真的是天龍寺的圈養的,目的就是方便佛珠的售賣。
然而,當他聽到上官云最后的話語時,卻又一陣沉默。
“出不去。”
許歌在敘說。
“什么?”
上官云,沒反應過來。
“出不去的。”
“在這天龍寺,許進不許出,沒人能出去。”
許歌在嘆息。
他以為能得救了,誰曾想,只是又進來了一個囚徒。
上官云不信,他嘗試在夜里點燃飛鴿,可惜根本無法做到,這里有可怕妖魔的氣息,一切連接外界的修行手段都在被壓制。
“如此這般,莫非這里天龍寺中有頂尖妖魔,甚至是大妖魔?不然的話,我的飛鴿怎么可能無法點燃……”
這下,換上官云慌了。
輕風鎮的任務,他貪圖功勞,一個就先行來著天龍寺調查了,誰曾想到竟然一步踏進了死敵。
但,他還是有些不信,想要掙扎一二,猶豫再三,將一枚雕刻著無數尸骸被一柄劍鎮壓的令牌交給了許歌,沉聲道。
“此物,為皇城鎮魔司信物,憑此物品,如果有我鎮魔司中的高手到來,他會來尋你,到時,自會救你出去。”
上官云不是有何手段傍身,哪怕許歌告知了他的天龍寺的詭異之處,他還是準備逃離天龍寺。
很快。
他就在茫茫夜色中離去了。
對此。
許歌目送他的遠去,自然也是希望他能夠成功。
夜深了。
明空茫然的消失無影蹤了。
此時,草屋,還保持清醒的,也就只剩下了許歌一人。
邪佛的脹鬼,肯定不止是明空一個,幾次三番的獻祭失敗,這天龍寺肯定會變得越來越詭異,越來越不正常。
“血肉境圓滿,還是感覺有些不夠看。”
“還要快些變強才行。”
許歌回到草屋,關上了門,在木床榻上閉上了眼,開始了今夜的入夢,也不知會是何等神通。
恍惚如夢。
許歌醒來,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赫然看到了床榻上的自己。
眉清目秀。
穿著玄明留下的嶄新沙彌袍,頗有幾分俊美妖僧般的模樣。
“原來是魂魄離體嗎?但又好像不是魂魄……”
許歌朝著上官云離去的方向趕去。
他踏出了山門。
十里。
二十里。
最后,在一出山巒,見到了上官云的尸體,原本俊朗清秀的上官云,此時面目猙獰,臉上還殘留著痛苦掙扎的扭曲神色。
一絲絲的精血,朝著后山方向逸散而去,不多時,上官云這一尊三品高手,就變成了一具路邊的枯尸。
他,死了。
然后,許歌夢醒了。
【你一覺醒來,感嘆世事無常,回想昨夜初見,便是訣別,你愈發察覺這世道的可怖,你想好好活下去,得天賦(神通)【千面狐】。】
【千面狐】傳聞有狐,游戲人間,可化作任何人,哪怕至親都無法看出皮囊根骨氣息半點破綻,現在你是千面狐了。
草屋,許歌醒來,感覺到了身體發生的變化。
下一瞬。
他伸出了手來。
剎那。
有波浪般的水紋,自他的手掌涌現,隨后便是全身上下,等到水浪波紋散去以后,他已然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的模樣。
俊朗清秀,眼眸深處,帶著些許世家子弟獨有的倨傲與貴氣。
如果不是沙彌袍更新一些。
無論誰看了,都只會認為這是上官云。
是的。
現在,許歌變成了上官云。
在水缸面前,看著這倒映的容顏,饒是許歌都被嚇了一跳,他實在沒有想到,這【千面狐】這般可怖,近乎毫無破綻。
“這倒算是一份保命的底牌!”
許歌眼中浮現異彩。
一直以來他都害怕在天龍寺暴露出身份,然后,上天無路,下地無門,只能在這里被武僧們甕中捉鱉。
現在好了。
就算他修行的秘密暴露,也可以隨意斬了一尊武僧,然后取而代之。
千面狐!
既然這千面狐能夠闖出這么大的名聲,絕無可能這么容易就會被識破,甚至許歌懷疑就算是天龍寺的兩尊強橫妖魔都未必能夠看破他的這一份天賦。
這一.夜,倒是風平浪靜。
很快。
天就快亮了。
狼護法,很早就來了,領著一尊尊武僧叫來許歌,直接將睡眼朦朧的小沙彌們全都拉了出來,一個個的清點著人數。
少了一人。
但上官云臨死前,早已逃出了天龍寺的范圍,早已不算是獻祭的祭品。
那么。
許歌昨夜又將明空打退了。
那一座佛殿肯定又鬧幺蛾子了,這一點自狼護法眼中的兇戾,還有眉宇間的陰沉就可以看出來。
果不其然。
狼護法很憤怒。
“一個個的浪費米糧是吧。”
“既如此。”
“要你們有何用?”
狼護法如同狼入羊群般,伸手就將兩個看起來格外強壯的沙彌給單手拎了起來,然后朝著這一座佛殿走去。
既然捉人小鬼這一環節出現問題了,那他就直接手動獻祭,這也是無了方丈的意思。
“壞了。”
“這樣搞。”
“遲早能抓到我的身上。”
許歌色變。
有些后悔昨夜的出手了。
很快。
那一座佛殿,便傳來了兩道凄厲的慘叫還有求饒聲。
“救命!”
“有妖鬼!”
“我們錯了,饒命……啊!”
凄厲的慘叫,響起了天龍寺。
這一天,這些剛進來的小沙彌,終于了解到了天龍寺的恐怖,眼中滿是恐懼,不斷的朝后縮著。
但沒有人敢逃。
因為,在外面,未必能比得上這天龍寺。
“只要每天有兩個人去那一座佛寺獻祭不就行了?”
有強壯沙彌,如此說著。
剎那。
原本靠在一起的小沙彌們,瞬間變了臉色,全都警惕戒備的看向了其他同伴,赫然看到了其余小沙彌們眼中兇殘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