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回來,的虧是我準備了致幻氣體作殺招,否則還真不一定能留住對方的尸體。”
亞言回想起剛才戰斗中電光石火間做出的應變,感慨自己想的還真是周到,演技也是一流。
其實那下傳送拳就算秋白不擋也不會打實,他可不想費心費力的去打撈英雄碎片。
“不過他現在沒死的話,我要不要做點文章?”
使徒此時已經抓住秋白來到了地面,后者在失去對超能力的控制后,就因為傷勢和嗆水昏迷了,現在已經瀕臨死亡,靈場幾乎破碎。
到此時,亞言已經可以隨意使用絲巾修改他的身體了,能夠輕易的觀察到對方的靈場器官在胸腔內,準確來說就是‘橫膈膜’。
勝者猶豫片刻,隨后就伸手發動了絲巾的能力,秋白的肚腹愈合了,但他的胸腔卻打開了,讓亞言可以清晰的看到那與常人不同的橫膈膜。
青白色,其上生長著特殊的紋理,雖不對稱、卻有著一種別樣的美感,仿佛是一件來自異世界的瑰寶‘法痕’,這是他在后天能力者身上從未見過的結構。
“有意思,以前一直拿到手的都是喪尸器官,但現在我手上的是人,活人的靈場器官能移植給別人嗎?”
沒錯,這就是亞言剛才心中產生的想法,也正是他為何還留著對方性命的原因,無非是擔心人類的器官會離體衰竭罷了。
說實話,他還真有點拿不定主意了,到底是以防萬一處理掉少年,還是貪一手讓他半死不活?
想了半天沒個結果,他索性打了個電話給姜池。
“你是說,你抓了個先天超能力者?”
“對,活的,我還想把他的靈場器官移植給別人。”
“嘶,你才是真邪道啊,不過我并不推薦你這樣做。”
“為啥?”
“因為我們沒有移植器官的經驗,并且根本就沒有合適的人選,值得信賴的人因此可能會死,不值得信賴的給先天級器官又太冒險。”
姜池還是想的穩健,他可不會像那些影視里的博士那樣,啥也不管就造出一個自己無法限制的怪物。
“好吧,那看來我只能帶一具尸體給你了。”
亞言關掉通訊,看向此時面色已經逐漸恢復了些的秋白,感慨先天能力者的生命力還真是頑強,然后直接伸手一點,對方的橫膈膜就直接脫落了下來,被傀儡用觸手撿起。
不過秋白還是沒死,因為亞言又幫他后續補了一張膜,結果卻和普通人的器官沒啥區別,看來是無法量產先天器官的。
“可惜啊,那就再見了。”
觸須一劃,人頭落地,還昏厥在幻象之中的超能力者就此失去了生命。
他剩下的身體將會被冰凍送回營地研究,而靈場器官則會移植給傀儡,畢竟人是沒法用,但喪尸還說不定呢。
亞言連植物嫁接動物的實驗都敢做,那還會擔心失敗的幾率嗎,大不了就當是積累經驗,總不能直接浪費了對吧。
傀儡在他的操控下打開了胸腔,一副空空如也的場面看的亞言有些蛋疼。
他才想起來自己這傀儡的臟腑早就被他給改的亂七八糟了,并且連新鮮血液都沒有,如何才能維持活物器官不衰竭呢?
“看來只能硬著頭皮上了,大不了就失敗吧。”
此時是七月三號的夜晚,這場手術在碼頭一直進到了第二天早晨才算完,亞言嘔心瀝血,歷經數次失敗、甚至把傀儡都重做了一遍,這才勉強留住了來自世界的恩澤。
經過反復的嘗試后,他發現人類器官是可以通過絲巾被喪尸移植的,但真正難住他的是‘排異反應’。
同一個體似乎無法擁有多重靈場器官,亞言利用絲巾強行組合的結果就是宿體當場爆亡,兩股靈場的力量碰撞在一起,讓移植橫膈膜附近的血肉瞬間變成肉醬。
的虧是喪尸命硬,否則根本給不了亞言反復嘗試的機會。
而他的解決方案其實也很簡單,既然單獨個體不行,那就兩個怎么樣?
亞言想到了人類中的‘孕婦’,孕婦早期還算是單獨的個體,但到了后期就是兩條性命的疊加。
那么問題來了,如果末日之后一個寶媽擁有靈場,同時給她的寶寶也覺醒靈場,或者說有‘遺傳’靈場,那這兩位還會相斥嗎?
倘若會,那豈不是嬰兒靈場一成型,就會像炮彈一樣‘biu’的飛射出去……太地獄了。
總之,或許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亞言在傀儡體內偽造了一個‘嬰兒’,再把橫膈膜移植給對方后,就得到了一個不太穩定的存儲結構。
顧名思義,能存、但不太好用,一旦使用操控氣體這個能力的話,他的喪尸之軀就會無法動彈,等于從模式一切換到了模式二,強行共用的話沒幾秒就要彈射小baby了。
“還行吧,雖然只有原主60%左右的強度,起碼沒浪費,接下來就是處理船上剩余的幸存者了。”
亞言將傀儡切換到模式二,旋即空氣就在喪尸的腳底下匯聚,讓它緩緩的漂浮了起來。皮囊被氣體給灌滿膨起,觸手也隨風而動,仿佛是一只巨大的水母在天空中‘游弋’。
這副景象自然也被遠方游輪甲板上的人觀察到了,他們直愣愣的注視著那黑影,看著它逐漸在視野中放大,越靠越近,最終平穩的落在甲板上。
不是幸存者們不想逃,而是他們都動不了,一股熟悉又陌生的力量籠罩在了他們身上,禁錮住了他們的行動。
“違規者將會得到懲罰,而游戲到此就算是結束,余下的人類玩家,請你們回到娛樂室之中。”
怪物開口了,傳出一個眾人聽過好幾天的聲音,再看看那被扔下的秋白死尸,連超能力者都無法反抗的怪物,他們怕是連逃跑的意義都沒有。
十分鐘后,兩百多人全體被集合到了娛樂室中,那一百個多未被淘汰的玩家是看傻了眼。
在了解到這其實是一場有關‘道德’的宗教測驗后,就更不敢直視站在中央的使徒了。
個個仿佛瑟縮著腦袋的鵪鶉,只能靜待那來自怪物的審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