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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京城急報

  • 明朝大惡人
  • 魏柒
  • 4050字
  • 2024-03-14 00:33:31

“回公公,說是從天津衛水路下來的。”

馬永成起身道:“不是說天津衛沒有船了嗎?”

再問眼前的東廠番子,看他們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馬永成快步走到屋外,喝問道:“楊輕現在何處?”

“回公公,楊帥多半就在津南東面的海上。”

馬永成黑著臉,又道:“咱家在這里累死累活,他楊輕就這么把沈兆雲拿下了?”

“是……是的。”

“是什么是!是你們和咱家說天津衛沒有船了。”馬永成抬腳踢倒眼前這個東廠番子氣不打一處來。

“馬公公,我們看了天津衛確實沒有別的船,那沈兆雲為了逃命,早就將別的船都砸了。”

馬永成停下拳腳,又覺得這話沒有問題,隨后又道:“傳話下去,休整一番,明天開始將津南各個村寨的作亂人都給咱家拿下。”

所謂作亂,都是那群幫著沈兆雲做事的民兵。

沈兆雲被拿下之后,津南亂成了一片,逃命的人不少。

翌日清晨,天剛亮,馬永成就急忙忙帶著來到了津南的海邊。

本來這個時節出海捕魚的人應該是最多的,可因為沈兆雲,錦衣衛與東廠,這里的村民都不敢去海邊。

馬永成帶著東廠的人,在海岸邊等著。

當天光完全亮堂的時候,就可以看到遠處海面上飄著一艘船。

馬永成站起身,看著遠處的船只使勁揮手。

甲板上,牛三手拿著西洋望遠鏡,瞧見了岸上的人,他連忙道:“楊帥,岸上的人是馬公公。”

這單筒的西洋望遠鏡,也是牛三在沈家的船上搜到的沈兆雲這艘用來逃命的船上有不少的寶貝,還有一些上好的絲絹,甚至還有五桿火銃。

楊輕道:“靠岸,接馬公公上船。”

牛三也大聲道:“靠岸。”

船只緩緩朝著岸邊駛去。

小卓坐在爐子邊正在煮著開水。

主仆兩人都有些著涼了,小卓時不時就會輕咳一兩聲。

其實在天津衛淋了一夜的雨水,天一亮就濕漉漉趕來津南,又被海風吹,衣衫濕漉漉的。

如今在船上好不容易可以休整,放松下來之后,再壯實的身體,也禁不住這般的風吹雨淋與勞累。

好在現在休息好了,小卓捧著熱茶壺,倒上一碗熱茶,“少爺,喝茶。”

話音剛落,她又輕咳了兩聲。

船只緩緩靠在岸邊,船夫一腳踩著甲板,一腳踩在岸邊,提著繩子拴在了岸邊的木樁上,船也因此穩住了。

馬永成腳步匆匆上了船,來時是一直板著一張老臉的,現在見到錦衣衛還要擺出一張笑臉,朗聲道:“楊帥!”

“馬公公,多日不見,喝口熱茶?”

馬永成擺手道:“喝茶倒不必了,倒是多謝楊帥將沈兆雲拿下,幫咱家解圍。”

楊輕道:“那也不用言謝,雖說本帥與馬公公有過節,可在立場上大家同仇敵愾。”

“對!”馬永成朗聲道:“咱家自然是不能放過那些貪官污吏的。”

牛三瞧著馬公公與楊帥談話,好似有一種一笑泯恩仇的感覺。

東廠與錦衣衛確實有過節,而且這個過節還不小。

不過在對付外人上,錦衣衛與東廠還是能夠站在一起的。

馬永成命人埋鍋造飯,休息一天就回天津衛。

兩方人馬坐在一起,說著這些天的消息。

當初的東宮八虎也不是鐵板一塊,馬永成對死去張永和高鳳只覺得他們不爭氣。

雖是現在一副和和氣氣的模樣,牛三對這群東廠番子依舊是警惕的。

楊輕將此事來龍去脈講述一番。

聽到唐寅讓人在天津衛造了幾艘小船,這才有楊輕順著水路而下,馬永成也釋懷了,他淡淡道:“要是東廠也有這種人才就好了。”

楊輕回道:“其實唐寅也是個寧死不割的。”

馬永成冷哼一聲,“咱家又沒讓他進東廠。”

“公公接下來怎么打算。”

“回京。”馬永成說著話,拿出一封書信,道:“咱家在追查劉養正的途中找到了一封書信,這是劉養正與一些京官往來聯系的信,回京之后便要拿下這些貪官。”

楊輕抱拳道:“那就有勞公公了。”

“可否請楊帥將沈兆雲交給咱家。”

“這人是我們錦衣衛拿下的,照理說應該由我們北鎮撫司審理。”

馬永成道:“若楊帥不給,咱家自認倒霉,也不會為難你們。”

牛三冷哼一聲,幽幽道:“你們為難試試。”

有一東廠番子拍桌而起,他指著牛三尖聲怒道:“你說什么呢?”

牛三抬著下巴,雙腳擱在桌上,他身后的一眾小旗都已站了起來,對峙著東廠番子。

“閉嘴!”馬永成大聲喝道。

這些東廠番子才忍氣吞聲,重新坐下來。

楊輕笑道:“沈兆雲我們已審過了,可以交給公公,任由公公處置。”

“呵呵呵……”馬永成陰惻惻道:“這些天,咱家吃的苦頭都是拜他所賜。”

兩方人手,在岸邊休息,人可以交給東廠,可在船上收繳的現銀不可能交給東廠,東廠的人連過問都別想問。

那些銀子是用來將來造船的,天津衛的出海事業需要本錢。

接下來兩天,馬永成還在津南,清理這里殘存的各方勢力。

而沈兆雲被先一步押往京城。

裘大爺依舊被關在船艙內,他的面前放著一張紙,這張紙上沒有字,筆墨就擱在一旁,他沒有提筆書寫供狀。

也沒有再開口說過話。

要問他什么,老人家只是道:“寧王一定會派人來救老朽的,若老朽死了,寧王也一定會為老朽報仇。”

他的話只有這么一句,反反復復說著。

好像是在威脅,可被錦衣衛拿下的這幾天中,也沒有人再來救他,甚至寧王都沒派人來問過。

主仆兩人的風寒痊愈差不多了。

小卓的身體恢復得很快,這丫頭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也是女孩子年齡中免疫力最好的年紀。

兩人走到船的另一頭,將上了魚餌的魚線丟入海水中,等著魚上鉤。

這些天也就指望著魚肉能夠吃一口熱乎的,吃干糧吃得腸胃有些不舒服。

當然了,只要楊帥一聲令下就會有人去海里抓魚,只不過楊輕更喜歡將魚釣上來的感覺。

小卓坐在甲板上,雙腿懸在船邊,一前一后地蕩著。

海風吹得兩人的發絲有些凌亂。

身后傳來靴子踩在甲板上的動靜,腳步停下便傳來了牛三的話語,“楊帥,那位老人家還是不愿意交代。”

楊輕笑道:“那就繼續關著吧,你知道打窩嗎?”

牛三回道:“聽說過,據說是將米酒倒入河中,就會有魚游過來,魚兒就會喝醉。”

“對了,對方在暗,我們在明,將這個老人家放在天津衛,讓唐寅看著,試試看會不會有魚上鉤。”

“卑職明白了。”

楊輕釣到一條海魚,提鉤上來,心情大好,又道:“弟兄們收拾得如何了?”

牛三道:“弟兄們的身子恢復好了。”

“嗯,告訴東廠馬公公,我們要回天津衛了,他若是想要一起走,今天黃昏前回船。”

“卑職這就去傳話。”

船艙內兩個小旗正在議論著,其中一位小旗年過三十,留著大胡子名叫陸松,“你說我們這楊帥,會不會成為錦衣衛指揮使。”

一旁的小旗回道:“跟在楊帥身邊踏實,像楊帥這樣有勇有謀能決斷的人,肯定會有追隨的人。”

“也對呀,如此年輕就是錦衣衛指揮使同知,前途無量呀。”

“要是這楊帥沒什么本事弟兄們也不會服他,再說了楊帥是何等人物,連東廠劉公公都不敢招惹他,咱們跟著他總不會受冤枉氣的。”

到了黃昏時,馬永成回來了,只是他回來時身上帶著血腥味。

船只起航,緩緩朝著天津衛而去。

楊輕走到馬永成身邊,也看向一望無際的海邊,道:“馬公公這一次清理津南殺了不少人吧。”

馬永成道:“楊帥,咱家的事你就不要多問了。”

楊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馬公公,有些時候少殺點人,人若無法約束自己,也就無法約束下屬,也就無法以身作則了。”

馬永成黑著臉道:“咱家與楊帥不同,咱家也沒想過像劉瑾那樣掌這么大的權柄。”

看來這東宮八虎每人個性獨特。

船只在海邊上走了半日,到了深夜時分才在天津衛靠岸。

朱厚照給唐寅恢復了進士的功名,如今也換上了官服。

楊輕帶著一群黑壓壓的錦衣衛下船,上下打量著他。

唐寅也看了看自己的官服,道:“怎么了?是有什么不對嗎?”

不多時,馬永成也帶著東廠番子下了船。

楊輕回頭看了眼馬永成,這位公公一聲不吭地帶著人進了天津衛,回頭再看唐寅,嘆道:“總覺得伯虎兄穿著這一身衣裳,總有些不倫不類的。”

唐寅道:“在下本就不適合做官。”

“伯虎兄還在抱怨我將官硬塞給你。”

唐寅道:“在下早就不喜與那些讀圣賢的人走動,一個人如果讀多了圣賢書,他就會變得虛偽,也會變壞,人嘛!保持純真才是最重要的。”

楊輕與唐寅并肩走著,唐寅就是這么一個率真的人,他沒有擔子,也沒有這么多繁文縟節,如果說遇到了壞人,他也會直言不諱地罵人。

楊輕道:“還請伯虎兄幫我照看天津衛一段時日,往后伯虎兄想要寄情于山水也好,想要流連青樓我也不攔著你。”

唐寅作揖道:“那下官就謝過了。”

在天津衛還可以呆幾天,在回京之前還要唐寅書寫這段時間的遭遇陳述,這些都是要呈給陛下的。

天津衛除了造船,還有不少的火器被整理出來。

這些大多都是積壓在天津衛的城防營中得。

有些已經發霉了,點火都困難。

火器的種類有很多,比如說火鷂,竹火鷂,霹靂火球,煙球等等奇形怪狀的火器。

其實樣式這么多,實際用途就顯得多樣。

比如說這個散花彈吧,殺傷力是有,但五十步開外,它的殺傷力就顯得有些雞肋了。

王綸將這些火器都搬出,于是這些奇形怪狀的東西就嗮在陽光下。

唐寅當即使用了一下,用的正是之前那位刺客的,這種細長的火銃又叫九頭鳥,外號大火銃,槍管細長,威力也很大。

“挺好的。”唐寅抹了抹口鼻,道:“就是用了之后,濺出來的火藥會崩得滿嘴都是。”

楊輕道:“王兄,往后就多多專研這種長管火銃與火炮。”

唐寅聞言遲疑道:“這私造火器,怕是會被彈劾。”

楊輕側目看向馬永成那邊,“你看這些人管嗎?”

那些東廠番子一個個嗮在太陽底下,也沒管錦衣衛這邊把玩火器。

楊輕繼續道:“放心,我們上面有人。”

只要東廠的人不管,楊輕已經是錦衣衛的二把手了,這上面再有人除了陛下還有誰。

只要陛下允許,錦衣衛私造火器,也不會有人說什么。

一匹快馬進入天津衛,來人朗聲道:“楊帥!”

見狀,楊輕皺眉瞧了眼,讓牛三將人領進來。

來人是章僉事身邊的千戶,他拿出一冊折子,單膝跪地道:“京城出事了,牟帥請楊帥現在入京,主持北鎮撫司大局。”

楊輕接過奏章皺眉看著。

那人接著道:“劉瑾復開西廠了,并且焦芳已入內閣,還有張彩也拜在了劉瑾麾下,閣老劉健,謝遷都已辭官,楊帥不在京城,劉瑾已開始無法無天了,內閣官吏十不存一,就連牟帥也自身難保。”

楊輕抬頭道:“劉公公啊,你終究是走到了這一步。”

又是一匹快馬而來,來人不是北鎮撫司的,而是東廠番子,那人入城便道:“咱家要見楊帥。”

牛三皺眉道:“我們北鎮撫司的人也就算了,怎么東廠的人也來了。”

正德初年八月,劉瑾復開西廠,終于是成了一個權柄滔天的大太監。

這位匆忙而來的太監翻身下馬,連連行禮。

楊輕忽然道:“慢著,你是東廠的番子,還是西廠的番子。”

對方作揖道:“咱家是谷公公的人,劉瑾開了西廠,谷公公是現在的東廠廠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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