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遲家修士的法術(shù)影響,連帶著陸見岳他們有著大師姐紅光照耀的這片范圍內(nèi)的游魂野鬼身上,也多了不少綠色的,銹跡斑斑鎧甲包裹。
甚至說,他們所持著的兵刃斷口這些都少了許多,這些兵刃像是才從鐵火中淬煉出來的。
不過,陸見岳他們也是今時不同往日了。
隨著他們的修為一路提升,加上戰(zhàn)陣、心魔領(lǐng)域的加持,即使現(xiàn)在面對的境況要比當(dāng)時面對‘黃天眾’影子人們的圍攻之時要兇險的多,但陸見岳他們反倒是更加游刃有余了。
在擺脫了最初的不熟悉和恐慌之后,即使是面對加強(qiáng)過一輪的游魂野鬼,陸見岳等師弟師妹們依舊能直接將他們殺退,在這百鬼夜行的地界清除出一大片空白來。
“我們要到臨安府的府中心去。”
“那里是最緊要的地方。”
一馬當(dāng)先,并一劍殺掉了一只腦袋只留著一半的鬼魂之后,陸方長轉(zhuǎn)過來,很是認(rèn)真的對他們說到。
看剛才臨安府府主與那遲家修士的纏斗,要具體分出勝負(fù),怕不是一刻一時的事情。
畢竟臨安府府主也是外出找了那遲家修士那么久,都沒有直接將他斬殺,反而是被他溜到了臨安府來,徹底施展開心魔的領(lǐng)域,為自己打造了一個很容易作戰(zhàn)的主場。
十都境的修士和其下境界的修士實在太大了,明明只有一個級別,十都境修士之間的爭斗,便可輕松影響一城之中數(shù)萬人的生命安危了。
而此時此刻的臨安府當(dāng)中,最有安全保障的,肯定便是那臨安府的府中心了。
那里駐在的高階修士肯定是并不少,也必然會是遲家修士的重點打擊對象。
去那里,既可以借助臨安府邸內(nèi)本擁有的守備力量,更可以積極參與到臨安府府主與那遲家修士的爭斗之中,找尋有沒有幫忙的機(jī)會。
富貴險中求。
陸方長可不認(rèn)為在這心魔領(lǐng)域之中,自己仗著有‘天行健,’以及‘水泊梁山’的效果,便可以安穩(wěn)的獨善其身了。
最終的結(jié)果,肯定是要最終落在臨安府府主與遲家修士的勝敗之上的。
我利劍也未嘗不利。
“我會操控著‘水泊梁山’,你們跟著我,我們一起向著城中心沖去。”
“姜師兄和見岳你壓陣,劉揚(yáng),冷小嬋,你們各帶幾人在側(cè)身。”
陸方長回頭,看著在街道之上正在游蕩、追逐、惡笑的各類魑魅魍魎,以及同樣是在組織作戰(zhàn)的結(jié)隊普通百姓,或者是那些游方修士,才反應(yīng)過來的都騎護(hù)等,最后補(bǔ)充了一句:
“遇到可救助的,順手幫之,實在救不了的,不要耽擱時間。”
“聽姜師兄的指揮,我打頭陣,不要離我太遠(yuǎn),一定要保持著十仗之內(nèi)的距離。”
說罷,陸方長全身青色光暈淡淡覆蓋,像是給白衣的他披上了一層奇彩無比的琉璃裳,好似腳踏疾風(fēng),直接沖了出去。
“跟上少圣主!”
姜佑望眼看著陸方長如此行動,也進(jìn)入了‘表演’狀態(tài),此時此刻,正是他們凌霄圣地大展身手的好時候!
他手拿把掐,直接運(yùn)轉(zhuǎn)起幾道‘十牛術(shù)’,依次灌注進(jìn)陸見岳、冷小嬋、劉揚(yáng)等凌霄圣地弟子中修為最為突出的幾人身體里。
現(xiàn)在,可不是惜力的時候。
搏殺之間,微豪微絲也能成為勝負(fù)的根本。
其他的師弟師妹們,對于陸方長所說的話也是惟命是從,按照陸方長的計劃,采取行動。
眾人圍繞可以自行動作的‘水泊梁山’馬車,兩側(cè)結(jié)成嚴(yán)絲不動的戰(zhàn)陣,隨著沖鋒的陸方長一路前行。
他們的招式一板一眼,很是有練家功夫的嚴(yán)謹(jǐn),毫不驚慌的揮出、刺出手中的長劍,在低空中漂浮著大師姐的美麗頭顱的注視下,劍身上泛著淡淡紅光,將所有想要靠近或者是想要逃跑的幽魂野鬼們給殺滅的個干凈。
不少人上一個呼吸,眼瞳里還塞滿了綠光、銹跡、幽藍(lán)的鬼物身體,上面映照著的,仿佛就是自己的下一刻死相。
但下一個呼吸,一把不知哪里刺出的,泛著紅光的長劍,直徑徑的穿透了那些幽魂的身子。
把些許并不大的光明,賜予到了他們原本是無盡黑暗的眼瞳里。
在這黑暗,泛著幽幽令人恐懼的綠光之中的臨安府,凌霄圣地的眾人的手中紅光長劍像是給這片黑暗之中點亮起了一盞盞紅燈籠,給混亂街道、倒塌房屋中的正在搏命的人們帶來了一絲絲生的希望。
但最夸張的,卻還是頂在沖陣最前面的陸方長:
只見陸方長一個人沖將在最前面,如大鵬展翼般,舒展開自己的雙臂,然后用力旋轉(zhuǎn)自己手中的法器長劍,那旋轉(zhuǎn)起來的法器長劍如風(fēng)暴云雷,頃刻之間,從那云雷中凝結(jié),飛揚(yáng)出無數(shù)的金色劍光來。
這些小小的金色劍光隨著陸方長的舞劍動作旋轉(zhuǎn),甚至帶起了些些風(fēng)聲的咆哮。
它們只是排列在陸方長的周身,卻也不做他余動作。
這些金色劍光,像是一位位隨著皇帝出征的金甲禁軍,紋絲不動。
只待他們拱衛(wèi)的皇帝一聲令下,便如宣泄的洪水毀滅攔路的脆弱茅草屋般,定要將那前方的一切給毀滅干凈。
著這神異的景象,吸引了無論是在街道上,還是殘垣斷壁之中,所有鬼魂的目光。
有的鬼魂正在握著某逃命男童的脖子,讓他近乎窒息,那鬼魂下一刻便要將手中半殘的青色斷矛給刺穿他的心臟,男童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剛剛也是這般的死的;
有的鬼魂正舉起屠刀,泛著而令人作嘔的綠光屠刀之下,是一對來不及逃走母女,母親低著頭,小聲的安慰和啜泣著,用雙臂緊緊環(huán)抱著自己的孩子,無力的,只能靜候死亡的敲門;
還有的鬼魂,正和一位用著長劍的修士互插了個透心涼,但那修士顯然未曾修煉能消滅鬼魂的法術(shù),修士帶著歉意的遺憾神情死了,鬼魂卻毫不在意地把視線投向了修士背后:
一對正互相攙扶,難以走動的耋耄老人,他們看到兒子慘死在自己面前,都沒站穩(wěn),摔了一跤,凄慘的哭了出來,卻是已然半死之相了。
還有許許多多,無數(shù)的人間慘象,正在,或者說正準(zhǔn)備在此處上演。
這一切都是那遲家修士帶來的。
這就是心魔,注定要用人血澆灌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