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晚了，你一個女孩子出門做什么？”

程明希開口就是長輩口吻，訓教的臉色擺了出來。

程明月早習慣了，淡淡道：“我只是出門扔個垃圾。”

程明希再次注意到那幾個紙袋。

垃圾？

“爺爺崇尚儉樸，你也別太奢侈了，這些東西就這么……”

“大姐你要嗎？”程明月表情溫和，輕聲打斷后，又說：“這些我都用不著了，大姐你喜歡的話，送給你吧。”

程明希臉拉了下來，要出口的說教也說不下去了。

“不用了。”

“你的東西，你自己處理吧。”

程明月微微一笑，“好。”

說罷，她將一縷頭發別到耳后，拎著東西從程明希身邊經過。

從小到大，她被欺負多了，也就清楚家里這些姊妹的脾氣。

她大姐，性格高傲，怎么會用別人用過的東西呢。

晚風陣陣，她繞道家后面的林蔭道，果然，那輛令人側目的帕加尼停在樹下，車燈沒開。遠遠看著，男人靠在車邊，單手抄著口袋，指間夾著煙，星火忽明忽暗。

程明月攏了攏肩頭披肩，拎著東西走了過去。

“權先生。”

權戰聞聲，丟了煙頭，用腳碾滅了。

他走近一點，身上的煙草味順著風，鉆進了程明月的鼻息里。

她微微避開半步。

男人視線在她身上掃了一遍，開口道：“送你的珠寶，全都不喜歡？”

程明月沒回答，只是將手里東西遞過去。

“這些東西都太貴重了，我不好收的。權先生，您的心意我領了，禮物您拿回去吧。”

權戰眼神在那幾個紙袋上帶了兩眼，態度隨意，“不喜歡就丟了，下回送你別的。”

程明月愣住。

她手里這幾樣珠寶加起來得有八位數了。

丟了？

她張了張嘴，一時不知該怎么接話。

權戰卻已經開了車門，對她道：“上車，帶你兜兩圈。”

程明月心累。

她是來拒絕他的，不是來跟他約會的。

她沒有上前，權戰也不著急，他往程家的方向看了一眼。

“你爸媽回來了嗎？”

這話問的莫名其妙，程明月卻收了收眉，這里距離她家太近了，逗留太久，說不定真會遇到下班的父母的。

他威脅她。

她抬眸看去，眼神有些不友好。

權戰勾了下唇，絲毫沒覺得臉紅，他說：“說兜風就是兜風，又不會兜到酒店去，用不著怕。”

心思被戳穿，程明月臉上微熱。

她攥緊手里紙袋的麻繩手柄，又過了片刻，這才猶豫著坐上了副駕駛。

出門前，她是戴了口罩的，這會兒更小心地拉了拉。

權戰沒把車開太遠，只是離了程家附近，然后在僻靜處停了下來。

大晚上的，程明月搞不懂權戰想干什么，周圍又沒人，她都有點后悔出來了，早知道應該讓彌果把禮物還回去。

不過，想想彌果也害怕那些彪形大漢，她又舍不得為難小彌果。

哎。

還是她吃點苦，把東西還回去。

安靜下來，她話題重彈。

“權先生，這些東西……”

“不喜歡就丟。”權戰還是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