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繁華的漢帝國首都洛陽,不去逛逛也說不過去。
畢竟,日后可再也看不見了。
謝絕了許掌柜的好意,蘇宇一個(gè)人走在洛陽的街上。
路過了一處牙門,瞅了一眼懸掛的牌子。
三廂五里房——僅售3821兩。
北城四合巷——僅售4820兩!
……
據(jù)《史記·貨殖列傳》記載,“齊帶山海之饒均收200余”,即山東地區(qū)的人年均收200余錢;也就是說普通百姓一年收入也就幾百文。
真是從元謀人時(shí)期干到漢朝也買不起房……
更別提從“漢半兩”到“三官錢”這幾次貨幣改革,越改百姓越窮……
蘇宇暗嘆大漢百姓過得不易。
沿街走過去,直到盡頭的皇宮城門。
大大小小的酒肆、酒樓售賣的酒嘗了個(gè)遍。
淡酒平淡如水,雜酒難以入喉。
仙路上的酒大多都是仙界原料才能釀出,哪怕是最尋常的‘雪花啤酒’也不同于人間的。
但好在他還知道一種美酒,釀造的原料,是糯高粱。
釀造的手法,是一種名為‘蒸餾’的手藝。
那酒確實(shí)醇香無比。
轉(zhuǎn)了一圈,重新回到酒樓,許掌柜很快迎了上來,笑盈盈的說道:“東家應(yīng)該是第一次來洛陽城吧?”
蘇宇笑著回到:“是啊,如此洛陽城真是繁華啊!”
要是沒有路上那些無人收尸的百姓骸骨就更好了。
忽的,蘇宇皺了皺眉。
什么時(shí)候他這么悲天憫人了?
不說數(shù)萬人的骸骨,就算是千萬,億萬亡人也不該動(dòng)他的仙心!
輕輕摸了摸左眼。
心中了然,入世化凡,與凡人接觸就會(huì)如此。
仙人無情,多情凡人。
蘇宇放下心中所想,叫來許掌柜,讓他去收購一批糯高粱。
他雖然從來沒有釀過酒,但已經(jīng)知道了釀酒的關(guān)鍵,只要適當(dāng)?shù)牟僮鳎嘈哦茚劤鏊膬x的新酒。
轉(zhuǎn)眼過了幾日。
……
飄香酒樓二樓的包廂雅閣內(nèi)。
喬國老帶著一個(gè)江湖術(shù)士走了進(jìn)去。
江湖術(shù)士身穿一襲青色的道袍,頭戴竹編道士帽上,拿著一面繪有八卦圖案的杏黃色小旗。
酒樓內(nèi)倒是頗為平靜,可樓外卻是圍了不少人。
看衣著應(yīng)該是附近的百姓。
“張仙師呢?”
“我看著張仙師好像進(jìn)了這個(gè)酒樓。”
“對就是這個(gè)樓,剛剛有個(gè)人把張仙師帶進(jìn)去了。”
“張仙師定是在這酒樓做法!我們等等張仙師吧!”
蘇宇輕咦了一聲,一團(tuán)鬧哄哄的百姓虔誠的望著二樓,目不轉(zhuǎn)睛。
于是叫來許掌柜讓他去打聽打聽是什么情況。
一名店小二原本是準(zhǔn)備出門迎客的,見這場面被驚得不輕。
連忙回到后堂匯報(bào)。
“掌柜的不好啦!外面烏泱泱的一群人,好像是來打架的。”
“說什么呢!快去問問他們?yōu)槭裁磭!?
許掌柜吹胡子瞪眼,看著那店小二。
店小二手腳也利落,出去晃悠了幾圈,就和那一圈人打成一片,問到了緣由。
“掌柜的,外面那群人說是因?yàn)閺埾蓭焷碓劬茦亲龇ǎ麄冞^來沾沾仙氣。”
“張仙師?我怎么沒聽過?”
“掌柜的有所不知,前些時(shí)日,東城河畔出現(xiàn)了一個(gè)道士自稱‘張?zhí)鞄煛瑫?huì)占卜,觀天象,懸掛‘預(yù)天下事’的杏黃小旗。”
“本來大家都不相信,可他為了驗(yàn)證,竟然讓他弟子去殺人!”
“東城那惡霸就被殺了!”
“很快官府把他弟子給抓了!”
大家都斥責(zé)這道士不講道義,坑害弟子。
這張?zhí)鞄煋u搖頭,神秘莫測道:“天數(shù)在我,不急。我弟子七日后自有天救!”
大家都把這張?zhí)鞄煯?dāng)成招搖撞騙的騙子,只是可惜了他那衷心的弟子。
“后來呢?”
“后來!七日后他弟子竟然真的回來了!”
“什么?”許掌柜大吃一驚,“官府能放人?”。
若是小偷小摸官府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當(dāng)街殺人之事官府也是不敢放人的,哪怕是王侯家的仆從也得受刑,畢竟這是洛陽城。
這都能放人,背景多恐怖!
那店小二搖搖頭,對著許掌柜說道:“掌柜的,您想錯(cuò)了,是因?yàn)楫?dāng)今圣上,體恤百姓,大赦天下,他弟子就給放出來了!”
“距離他說那話,不多不少正好七日!”
“皇帝圣上不就是天數(shù)嗎!”
“后來又有不少百姓去求卦,全都成真!”
附近百姓聽聞此事,蜂擁而至,拜為真‘天師’!
許掌柜倒吸一口涼氣,連忙向蘇宇匯報(bào)。
蘇宇微微一笑,問道:“許掌柜你信嗎?”
許掌柜撓撓頭訕笑。
意思很明顯,我信!
……
酒樓二樓包廂里。
喬國老正一臉赤誠的望向張?zhí)鞄煛?
“天師,不知可否為喬某卜卦?”
“前些日子,喬某在路上幾次昏迷不知原因,回城后也四處尋了大夫,皆沒有辦法。”
張?zhí)鞄熝燮ま抢裆统粒袷菦]有聽到喬國老的話一般。
“若是天師能為喬某卜卦,喬某愿送百兩銀子。”
張?zhí)鞄熉牭竭@話,身體才微微動(dòng)了一下。
喬國老連忙說道:“不!是五百兩。”
張?zhí)鞄熯@才出聲:“可,但你的麻煩不小,將銀子送到東城河畔我弟子處,七日后我來登門為你解惡仉。”
喬國老漲紅了臉,道:“張?zhí)鞄煟瑸楹我呷眨袢詹豢蓡幔 ?
“此乃天命!”
那張?zhí)鞄煹闪艘谎郏龅钠鹕頊?zhǔn)備往外走,道:“若是不信,可尋他人!”
喬國老暗叫不好,急忙起身挽留。
又叫了一桌好菜,好酒招待,才平息了天師的怒火。
送走了張?zhí)鞄煟瑔虈厦嗣~頭的汗水,才長舒了一口氣。
找了個(gè)椅子坐下,叫來一個(gè)小廝:“去商會(huì)給我取五百兩白銀,送至東城河畔張?zhí)鞄熖帯!?
“老爺,這五百兩白銀是不是有些多了,咱商會(huì)現(xiàn)在留存的白銀也不過千兩,這就取走一半?”那小廝是喬國老的心腹之人,平日里常去商會(huì),商會(huì)現(xiàn)狀他也是知道的。
喬國老擺擺手,輕聲道:“哎,時(shí)運(yùn)不濟(jì),能用這錢治好我的病也算是值得。”
小廝點(diǎn)頭稱是,便不再說話。
張?zhí)鞄煆木茦亲吡顺鋈ィ傩丈胶簟в鞄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