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了，卻沒有開掛。

想成事，總是比想象中的要難。

但沒關系。

顧立還有時間，還在努力。

他不相信蚊子三天時間就能弄到書號。

但沒關系。

只要蚊子去嘗試了就行。

一條路走不通，就換一條。

他們還能等。

顧立現在每天白天，認真聽課，寫作業，考試。

再就是寫小說。

每天一千到兩千字，不論日期，寫完就發出去。

晚上，編試卷。

至于書，那些只是給蚊子看的，并沒多少開始寫，暫時還沒那個時間。

每天食堂，教室，教師公寓，三點一線的生活。

既單調又忙碌。

顧立喜歡這樣的生活，充實自在。

同桌因為月考沒考好，傷心了兩天。

第三天晚自習時，珞雪突然找到顧立。

“你可不可以給我做家教？”

賺錢的事，顧立自然是千百個愿意的。

于是快速回復：

“多少錢一小時，教哪一科，包吃嗎，路程遠不遠，路費報不報銷，費用是日結還是月結，工資是打到卡上還是現金，有什么目標和要求，需不需要交押金，你做得了主嗎？”

“……”

看著這一長串的問題，珞雪無語凝噎。

她一個也回答不上來，甚至從沒想過這些。

“這些細節你可以跟我媽談。”

“你爸呢？”

“走了。”

珞雪的爸爸珞紹文，今天一早就去縣城開會了，估計要兩三天才能回家。

“抱歉，節哀——”

“……”

每次跟這家伙聊天，珞雪都能被氣個半死。

腦回路就不能正常一回嗎？

對于她寫的話有歧義這點，她是不可能承認的。

氣歸氣，但也不能讓顧立這么誤會下去。

萬一哪天顧立和她爸兩人碰面了。

珞雪該怎么解釋？

送走時，撞著墻，把葡萄干吐了出來，又活過來了？

“我爸去工作了，今晚不在家。”

“哦——”

顧立還貼心地在后面配了個笑臉。

畢竟是快要成為他金主的人，微笑服務是必要的。

珞雪卻看出了其中的不懷好意來。

有種引狼入室的感覺。

家教的事，是不是太草率了？

兩人再沒傳話。

放學后，原本不“加班”的顧立，這次沒有走。

反倒是翻翻找找，顯得特別忙碌。

直到珞雪站起來。

顧立也收拾好課本，鎖了課桌，跟著站了起來。

出了教室后，顧立就跟在珞雪的身后，亦步亦趨。

“你這是——”

“不是要找你媽談家教的事嗎？”

“……”

這么著急的嗎？

她現在還只是有這個想法，最后的決定，還要跟父母商量了，才能下。

可看顧立的樣子，顯然不是這么想的。

珞雪可以想象，若是他們這這么肩并肩地一起出去，老媽那顆吃瓜的心，肯定會熊熊燃燒起來的，不知道會腦補什么畫面出來。

但現在要趕顧立走，也是不可能的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我的簡歷，家教的課程計劃，課堂筆記，我做的習題，以及高一考的試卷，還有分班時摸底考的試卷?！?

“你剛才做的，就是這些？”

“嗯?！?

“怎么不弄兩張高二的試卷？”

原來他也知道高二的分數拿不出手。

“你的基礎不好?！?

“……”

什么意思？

是說她還不配學高二的知識嗎？

珞雪真想勒著顧立的脖子，狠狠地問清楚。

瞎說什么大實話，很傷人的啊。

這么毒舌的人是不會有女朋友的。

兩人在門口見到了正翹首以盼的柳薈。

“這是你同學？”

柳薈將顧立從上到下仔細打量了，然后向女兒挑了挑眉。

“……”

珞雪對此早有了心理準備，倒沒什么。

反倒是顧立，有些尷尬。

感覺珞雪的媽媽，不像個正經的媽媽。

“你好，我是珞雪的同桌?！?

顧立咬咬牙，微微鞠了一躬，為了錢，拼了。

“珞雪說，她想讓我給她做家教，不知伯母你的意思？”

“沒問題——”

“……”

事情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

不看看簡歷，不看看資料，不用面試、筆試再復試，甚至一些簡單的問答都不需要？

“我相信雪兒的眼光，她相中的，一定錯不了?！?

“……”

這話說的，沒啥毛病，但怎么聽怎么覺得不正經。

顧立只有呵呵了。

“那個，我是這么覺得的，珞雪的基礎其實挺好的，就是感覺漏學了些內容，銜接不上，導致現在學起來事倍功半。如果我做這份家教，只需要一個月的時間，幫她把知識點理順了，其他的她自己就能學，后面也就不用我再教了?！?

“對對對，我們家雪兒就是生病休學了一段時間，導致后面跟不上。你的意思是，只要一個月就能幫她補上來？”

“嗯——”

柳薈見顧立如此自信，又聽他分析的都在點上，看顧立更是順眼多了，恨不得即刻就拉顧立回家去給珞雪補習。

好在被顧立和珞雪聯手攔住。

現在都快凌晨了，再補習，還睡不睡覺了？

“另外，我寫了份家教計劃，您帶回去看看。還有，對于工資要求和付款方式，我也寫了。當然，如果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我會把這錢退還給您的?！?

柳薈接過顧立遞過來的筆記本和資料，認真地點了頭，她看出來了，珞雪或許是見色起意，但顧立是真的在認真工作。

“好，我一定仔細看了，與她爸商量一下，最晚明天晚上給你回復?！?

“好的，伯母、珞雪，我就不再打擾了，先回去了。”

兩人目送著顧立走遠，柳薈才悠悠地說了句：“他真的是雪兒的同學？”

似是在問珞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回到家中，柳薈帶上眼鏡，坐在沙發上，將顧立的筆記本翻開。

里面做了個表格，按照時間線，一號到三十號，然后又將每天的工作分成兩個小時，每個小時需要講的知識點，都一條條地列了出來，對于一些重點難點，更是做了標示。

就像公司里的KPI表格一樣，仔仔細細的。

“學習不易啊。”

柳薈第一次這么直觀地看到女兒要學的內容，比自己學習的時候，不知道要多多少。

大部分柳薈是看不懂的。

合上筆記本，又翻看其他的資料。

有一些試卷，分數都還挺高。

每個試卷，顧立都用筆圈出重點難點。

還有課堂筆記，雖然封面上寫的是高一，但看字跡，都比較新，應是最近才寫的，或者是把以前的筆記重新抄錄了一遍。

至于顧立手抄的習題庫，柳薈看不懂，只覺得很工整。

“他真的是雪兒的同學？”

工作做得也太細致周到了些，怕是一個工作了許久的成年人，也不過如此。

見顧立這么重視，柳薈也鄭重其事地給丈夫珞紹文打了個電話。

將珞雪請家教的事說了。

珞紹文能說啥？

“是是是，對對對，不錯，很好，可以，沒問題，聽你的，都聽你的，全都聽你的?！?

按說，柳薈這電話打得有點多余。

反倒把正在睡覺的珞紹文嚇了一跳，還以為老婆將他的私房錢找出來了。

沒等到第二天晚上，早讀的時候，珞雪就將結果告訴了顧立。

“明天晚上來我家?！?

想想這話，怕顧立又誤會，趕忙加了句：

”家教的事，我爸媽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