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昭和錢三一兩個人心有靈犀。

“你們什么情況？”林妙妙很敏銳的察覺道，兩個人之間有問題。

錢三一率先出手，他拿出計算機熟練的點進了一個嶄新的界面。

它看上去像windows原來那個走迷宮的屏保。但這已經讓林妙妙感到非常驚訝了

“我去，你用計算機打CS啊。”

“沒有。”錢三一的新品被還在江天昊身邊的人給發現了，江天昊頓了一下還沒來得等他說什么，但是其他人一下子就撲到了錢三一面前

“我去太牛逼了。”

“我去，一哥用計算器打CS。”孫串出是第1個想到江天昊的。

“昊子，昊子，不是兄弟不幫你啊。但是這個計算器，你看看人家這個，你這個太糙了。”

“李云昭，你呢？”錢三一向兩旁撥開了人群，詢問道李云昭。

李云昭看了一眼錢三一的界面。

“重返德軍總部是吧？沒你那么厲害，我做了幾個demo。而且我也沒有那么多時間。班務繁忙。”

李云昭打開了計算器，選中了k3v的文件。

計算機上黑白的畫面，突然出現了一個人的身影，還不是那種火柴人似的，劉海，眼角，眼神陰影分明。

只見這個人舉起手，熟悉而經典的動作，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

“我操，炮姐！”

“雖然這是什么原理我完全不懂，但是為了炮姐。”

“你指尖跳躍的電光是我此生不變的信仰。”

“無敵好嗎？”

“其實還有。”李云昭退出去之后又換了一個。

“還有一個仙劍一的demo。還有超級瑪麗的demo。”

“我去，你們變態吧。”林妙妙張著嘴感慨道。“瞧瞧你們的計算器，瞧瞧我的計算器，為什么人和人差距這么多？”

“你這個有點卡吧。”錢三一也就看出了李云昭的問題，

“是啊，我超頻了，為了效果我超頻了，不超頻的話降低動態分辨率的話，還是可以保持一定程度的流暢。沒辦法，計算器性能就這么點。那既要又要的就得改硬件了，改硬件的話就超過了他的意義了。”

“你們干嘛呢？”趙榮寶突然湊了過來。

然后他看著錢三一、李云昭、江天昊三個人手里的計算器，半響沒說出話。

“你們這個。”趙榮寶看著李云昭，他是班長，他來說話。

“趙老師，今天下午不還有社團活動嗎？動漫游戲社，動漫游戲社。我們想就根據你上課說的東西，做一點點小小的實踐吧。”

“嗯，很好，很有探索精神，但我覺得以后這種探索還是盡可能少一點，學生嘛還是要以學習為主，這種事情還是比較分攤精力的。”

趙榮寶對于他們的行為真不好說什么。

畢竟編程這件事情也是他告訴學生的，他下定決心以后再也不要告訴學生。

尤其是這種好學生，這個計算機的拓展使用功能。

不然他真不知道新一屆的學生能在這計算器上玩出什么花樣來？

“胖子現在輪到你了。”林妙妙突然間抬頭看向了孫串出。

“什么到我了？”孫串出一臉無辜。

“你們寢室一共4個人，你、李云昭、江天昊、錢三一，現在他們三個都拿出了計算機改編的程序，現在就不輪到你了嗎？”林妙妙狡猾的笑道。

就是這個胖子，之前她輸給錢三一的時候就是他笑的最歡，有仇當場就得報了。

“那我不行，我真不行。”孫串出連連擺手。

“不要謙虛嘛。”

“胖子，上。”

“胖子，看好你哦。”

看熱鬧的群眾可不嫌事兒大。

趙榮寶看著吵吵鬧鬧的一群人無奈的搖頭。

這多大人了，還和小孩子一樣。

趙榮寶走后教室里依然是亂哄哄的一團。

趙榮寶只是來找李云昭的，恰好遇到了這么一件事。

“你簡直就是地球之王。”一群人圍繞在錢三一的周圍還在拍彩虹屁。

其實班級里原來還是有李云昭黨分庭抗爭的。但是李云昭沒有黨同伐異的意思，不多時也就銷聲匿跡了。

“我可不敢當，我問你們誰才是地球之王。”

“人類啊。當然是人類啊，人類是靈長類動物，當然是地球之王。”江天昊忍不住直接出聲道。

“錯，微生物才是。微生物的歷史有34億年，而人類只有700萬年。”

“來的早不如來的巧。，當下現在就是我們人類統治地球是不是？”江天昊爭辯道。

“又錯。微生物統治人類，而人類是統治地球而已。

“你就扯吧你。”江天昊不屑。“李云昭，你說呢？”

李云昭剛剛給梁云舒交代完任務，一臉問號的看向江天昊“啥事兒？”

“班長你說，你說地球之王是啥？”

錢三一也好奇，李云昭能不能回答得出這個問題？

“在討論是誰之前，能不能先跟我解釋一下地球之王的定義是什么？如果要討論的存在時間的長度，那我們怎么可能放過露卡呢？如果沒有定義，那上校還能自稱萬王之王呢。”

“露卡……”錢三一頓住了。李云昭的這個角度是他沒有想到的，他也不是不認識露卡，只是沒有想到會從這里提出來而已。

“露卡是什么？”林妙妙更懵了，錢三一提出的微生物制霸論，她林妙妙還聽到過微生物三個字，李云昭轉手說個露卡，這完全不知道啊。

“露卡是所有生物物種的最后共同祖先。”錢三一解釋道：“是The Last Universal Common Ancestor的首字母縮寫。據說竹節蟲是最接近露卡的生物。”

“那個不是已經沒了嗎？”林妙妙有些懵。

“所以你怎么說明他沒了呢？當在當初那么惡劣的環境下，露卡都能存在。”

“如果要討論地球上數量最多的，那找夸克就好了。所以地球之王的定義到底是什么呢？”

露卡不認識，夸克大家都認識。最小單位嘛。

“哎，所以嘛，來的早不如來的巧。”江天昊從一旁強調了自己的觀點。“活在當下，現在就是我們人類統治地球。”

“微生物統治人類。”

“扯吧，你就。”

“你知道人身上有多少微生物嗎？假設孫串出的體重有100……公斤。”

“咦……”

孫串出有些不好意思的，連連擺手說“沒有沒有沒有，160，160。”

李云昭看了孫串出手上比劃的8字。

“胖子，6字是這么比劃的嗎？”

“錢四，你倒是把人家數字數的小一點嘛。”李云昭轉頭又對錢三一說道，“100公斤嘛，你以后就說假設孫串出的體重有0.1噸。這樣數字一下子就小了吧。”

“哈哈哈。”眾人接二連三的笑了出來。

噸這個重量單位，雖然不太適用在人的體重上，但似乎也沒什么錯。

“行，那就0.1噸，他身上的細菌將有6~8公斤。”錢三一已經同意了李云昭的這個說法。

“真的假的”鄧小琪驚訝道，“那我們是不是吃點藥把它打出來就能減肥了呀？”

“哦，我知道就平時，我饞呀，不是我饞，是我肚子里的細菌饞，有道理，我得趕緊吃東西來養養我的細菌。”

林妙妙伸手就問李云昭要吃零食，一切可以化為己用的話術，林妙妙一個都不放過。

李云昭隨手塞了一個雞爪給她，其他的還要翻找，

“人類自從發明了抗生素以來，迄今為止，和微生物的戰爭沒有打贏過。假設我們是一個生態系統，人的90％都是細菌，剩下10％才是人的本身，其實呢，我們就是一個細菌投射而已。明白沒有？以后呢，我應該叫你林小菌才對。”

“嗯？”錢三一突然間cue了一下林妙妙。正在幫林妙妙找其他零食的李云昭，一下子回過神來。

“我對你這個說法表示不贊同。”李云昭突然說道，“人體內百分之七十八是水，這個數字每個人都知道。按照你的說法。人是微生物的投影，那么你體內含水量這么高，你錢三一豈不是一個水貨嗎？”

錢在一一下子被李云昭說的愣住了。

“哦。”所有人一起起哄。

“還有一個問題啊。質量總和是不可能超得過百分百的。這又不是汽車賣配件，啪一下零整比1:4的。”李云昭提醒道。

“好，但無論怎么說，人類就是個普通物種而已。”

錢三一一聳肩，不置可否。

“這個話題就先到這里，再給你們5個話題。一薛定諤的貓，二生命的起源，三雙子駁論，四宇宙的意義，5四維空間。想聽哪個？”

李云昭看著林妙妙看向錢三一的眼神好像有點崇拜？

就這么點小東西，還犯得著她崇拜嗎？

“唉，錢三一，我問你一個問題啊。”李云昭決定出招了。

“嗯，你先說。”

“你怎么看待自由意志和宿命論？你更偏向于哪一方？”

林妙妙看了看錢三一，看了看李云昭，看了看錢三一，又看了看李云昭，“那個云昭，解釋一下唄。”

旁邊的人一起跟著點頭。錢三一倒有些凝重，這道題并不好答。雖然比較開放。

“其實也沒有很復雜，舉個例子來，孫串出你往前走一步。”

孫串出不明所以，下意識抬腿向前邁了一步。

“好了，他先邁的是左腿，那邁左腿這件事情，是他的命中注定還是他自己決定的？

李云昭講的簡單易懂。林妙妙怎么可能會放過這個免費的勞動力呢？

乘勝追擊

“那李云昭，你能不能也簡單介紹一下他前面說的那5個話題是什么東西啊？”

“第1個量子力學嘛，現在能夠接近于商業化落地的一個是量子計算機，一個是量子通訊量子衛星，不過這兩個也是遙遙無期、第2個什么來著？生命的起源是吧，剛剛聊過啊。露卡。那你第3個是什么呀？”

“雙子悖論。”

“哦，那個啊。我給你簡單的解釋一下唄。”李云昭一拍腦袋。“他具體的問題我就不重復了，你有空自己百度吧。反正就是一個運動相對的問題。當a>b時b>a。這個問題當中有一個問題，經典物理學對時間是這樣定義的，絕對的真正的和數學的時間自身在流逝著，而且由于其本性而在均勻的與任何其他外界事物無關的流逝著，這一定義，在研究空間小尺度范圍或低速運動的物體是無疑是正確的，因為它暗含著這樣的一個概念，即時間的同時性是絕對的，那在研究空間大尺度范圍或高速運動時，這一定義是否仍然有效還要取決于對時間同時性是如何定義的，還要看到兩空間兩個點發生的時間是如何記錄的。

剩下的兩個，宇宙的意義。一般連宇宙連長什么樣都沒有搞清楚的人在跟你談有多少的意義，其實也蠻滑稽的。四維空間沒什么好聊的。你又聽不懂。”

“你看不起誰呢？”林妙妙掙扎。

“四維空間指的是標準歐幾里得空間，可以拓展到n維；人類作為三維物體可以理解四維時空但無法認識以及存在于四維空間，四維時空好理解，三維增加了一個時間維，你想看它空間坐標的矩陣變化嗎？”

“矩陣……并不想……”

錢三一看著李云昭一下子不出聲。江天昊也看著李云昭、錢三一兩個人也不出聲了。

兩個人都起了一些爭強好勝的念頭，只是目標不太一樣。

錢三一的目標是李云昭，他并不想被李云昭比下去，他作為中考狀元有他自己的驕傲。

他在精英中學怎么著也得是一哥。圖書館借的書也從原先的理科、理論為主的書籍，變成像理想國這種哲學類的書。

而江天昊他的對手也只有錢三一一個人。李云昭雖然強，但是他平時從來不向別人得瑟，不是錢三一這次出手，李云昭估計還能藏在后面呢。

江天昊看著錢三一看過的書本頭大如斗，什么理想國，形而上學，人類理解論，社會契約論。這些書不是錢三一借出。他都沒有迎來過讀者。

當然高中里這些書本來也只是用來充書庫的。

江天昊捏著鼻子強迫自己翻了幾頁康德的書，覺得有了和錢三一探討學問的底氣。但那天錢三一偏偏改了調性，和一幫同學大談想要甜加點鹽的科學依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