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洛抵達星墜城的時候,距離星墜城的新年宴會還有三天,因為貴族們全都已經跟著萊曼·戴恩伯爵出征的緣故,這次宴會的主要與會者其實是騎士們的家屬。
屆時星墜城的貴婦和貴族小姐們將在亞夏拉·戴恩的帶領下完成一系列復雜的宗教儀式,最后在圣堂里詠唱圣歌為前線的親人祈福。
作為準備儀式的一部分,亞夏拉小姐已經提前一個星期前往圣堂里齋戒和靜修,杰洛自然沒有去打擾。
這三天時間杰洛全都泡在了訓練場里練習劍術,期間還接受了威爾森爵士的兩次指導,杰洛不得不承認,盡管威爾森爵士已經老邁至此,自己仍然不是他的對手。
大約第三天黃昏的時候,杰洛從自己雇的那個傭兵隊長‘獨眼’哈維爾手中拿到了一份資料。
這是‘獨眼’這三天來利用他在星墜城領地上的人脈收集到的消息,結合他給出的信息和自己從霍普森管家拿到的一份星墜城領地的資料,杰洛列出了一份名單。
第一個人是蓋里斯·戴恩爵士,47歲,沙穴堡騎士,星墜城下轄土地第二大的封臣。
雖然他的領地只有1000平方公里出頭,不足高隱城的十分之一,但對領地的控制度就遠高于高隱城了,他的城堡和淺沙堡一樣臨海,擁有一座小型港口以及附屬市鎮,以及一大片耕地,這一次萊曼伯爵征召封臣,蓋里斯爵士帶了足足20名誓言騎士,50名騎馬軍士以及300步兵參加,在星墜城的封臣中而言,可以說是頗有實力。
他的長子的很早夭折,次子也在一次比武中不幸重傷去世,但第三個兒子西蒙·戴恩卻十分優秀,贏下過不少的比武,西蒙一直拖到了22歲還沒有結婚,很顯然是在等得到萊曼伯爵的賞識,以求得和亞夏拉的婚姻。
除此之外,杰洛還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情:蓋里斯·戴恩和之前那位陷害自己的羅文爵士是連襟...他們倆的妻子是一對姐妹。
調查到這里,羅文爵士之前的行動是誰在背后指使,又是在為誰掃路,基本上就不言自明了。
杰洛不相信這么簡單的事情萊曼伯爵會沒看出來,雖然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羅文爵士的行為和蓋里斯有關,但杰洛相信,蓋里斯以及他兒子西蒙·戴恩在上次的事情后在伯爵心中的形象肯定一落千丈。
第二個人是淺沙堡騎士馬林·戴恩...很意外,但就年齡、武力和領地來看,這貨的核心競爭力竟然可以排到除自己以外的第二...可以說羅文爵士讓自己殺馬林這一招是一石二鳥了。
然后是第三個人,加里森·戴恩爵士,嗯...算了,這貨都32歲了,目前喪偶帶兩娃,雖然領地和淺沙堡不相上下,但武力很一般,就這條件,沒有研究價值。
然后再剩下的,就更加一個能打的都沒有了,低端局。
整理完這份名單之后,杰洛開始明白為什么萊曼伯爵到最后不得不給他自己搞出一個‘親兒子’來了。
高隱城騎士杰洛·戴恩(原主)心性冷酷殘暴,不合格。
沙穴堡騎士蓋里斯父子背地里玩手段殘害同族,伯爵肯定都看在眼里,不合格。
淺沙堡騎士馬林·戴恩沒長腦子,不合格...而且說不定在原著的時間線中他已經被蓋里斯父子給玩死了。
至于剩下的就更拉了,如果亞夏拉活著還好,不管她和誰結了婚,由一個成年女人持有星墜城女伯爵的爵位,星墜城還不至于混亂。
但亞夏拉跳海了,星墜城的繼承權落到了現在才3歲的阿莉里亞·戴恩小姐的頭上,假設萊曼伯爵還能撐五年,阿莉里亞小姐到時候也才8歲,根本不能結婚。
那么在伯爵病死到阿莉里亞達到適婚年齡的這段真空期內,星墜城誰能服眾?
星墜城的貴族們為了爭奪阿莉里亞小姐的‘撫養權’和未來的婚姻,又會斗爭成什么樣子?到時候戴恩家族不是讓其他人看笑話嗎?
沒辦法,萊曼伯爵只能搞一個自己的親兒子出來,這下都別爭了,伯爵有嫡子,沒你們的事兒了。
至于直接謀害伯爵嫡子,敢這么做的人還真不多,畢竟爭奪阿莉里亞小姐的婚姻是游戲規則內的行動,大家都默認,而暗害繼承人,就完全是在挑戰所有貴族的底線了。
重點是,就算誰出手害死了伯爵的兒子,難道他就能上位?他是個什么東西?誰會服他?除非他像‘小指頭’那樣把陰謀點到了大師級,謀殺、陷害、拉攏、打壓等一條龍服務,否則大概率他第一天動手,第二天就被人給干死了。
而如果他真把陰謀點到大師級了,萊曼伯爵估計早就賞識他,把星墜城交給他了,哪會多此一舉,強行搞個兒子出來?
徹底摸清這場低端局的情況之后,杰洛找來了自己的衛兵莫羅默,此人是高隱城管家赫頓的孫子,是赫頓管家第一批為杰洛征集到的1200人中的一個。
這1200人,杰洛陸續先是從其中遴選選出了600人組建了兩個瑞士方陣連隊,然后又陸續將其他人從勞動中撤出,編入了高隱城衛隊和長弓隊。
和需要長期訓練,至少兩年才能成型瑞士方陣不同,高隱城衛隊使用普通長度的格斗矛以及盾牌,是一支速成的軍隊,畢竟杰洛不能保證自己兩年內一定沒有用兵的地方,總不能完全依靠雇傭兵吧?
“杰洛爵士,您找我?”莫羅默在得到杰洛允許后推門而入,神情有些興奮。
他被杰洛任命為了高隱城衛隊中的第一近衛小隊隊長,他知道其中有一部分和他實力夠強,而且人很機靈有關,但他也知道,這些根本不足以讓他得到領主大人近衛隊長的職務,自己得到重用必然是因為自己的爺爺赫頓是高隱城管家的關系。
這一次主人沒有找‘斷矛’辦事,而是找到了自己,他怎么能不興奮?這是他證明自己的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