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匆匆行走的一行人很快圍住了陳囯芳,也不顧她驚訝的面孔,有人一左一右的架住她,捂著嘴直接拖進了小花園里,欒景天已經拐出了花園,自始至終都沒有回頭看一眼。
葉舒將視線收回來,追進了花園里。
陳囯芳被人圍了起來,她緊張的看了看四周,一丁點的縫隙也沒有,甚至連一只蚊子都飛不出去。
“三中那種地方轉學進來的,也多少知道知道自己的身份!”江雪不是一般的角色,上來就一針見血的刺到了陳囯芳的心里。
陳囯芳冷著臉咬緊了嘴唇,只是視線依舊倔強。
“啪!”江雪揮手給了她一巴掌,那個赤果果的眼神讓她覺得很不舒服。
“以后離學長遠一點,不要搞一些有的沒的小動作!下次再有,就不單單是一個巴掌這么簡單了!”
陳囯芳捂著臉,細長的直發蓋住了面容,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那一巴掌,絕對會很疼,因為江雪是學鋼琴的,手掌本就比一般人寬大。
而陳囯芳卻一改常態,做出一副柔弱可憐的樣子,捂著面頰低聲哭泣起來。
演得真好啊!葉舒不禁從心底里贊嘆。而后她抬起眼皮,果然看到遠處欒景天又折了回來,慢慢的走進了小花園。里面的一切還在上演,陳囯芳也就是用這種方式,才真正的攀上了這個高枝。
如果她的如意算盤突然被人打亂了,會怎么樣呢?
葉舒嗤笑一聲,隨手拿起一本書,使勁往欒景天的身上扔去。
“哎喲!”
小花園外面響起欒景天呼痛的聲音,里面的人一驚,連忙扔下陳囯芳從另一邊離開了。
“是誰!”欒景天抬頭看去,卻連一個人影都看不到。
陳囯芳也冷著臉抬起了頭,然而從一樓到四樓,整個教學樓的窗戶干凈的好像不存在一般,卻并沒有見到半個人影。
葉舒已經安靜的坐下,不用看她都能想象得到陳囯芳氣惱的表情,沒有達到目的卻白白挨了一巴掌的惱怒的神情,想想就覺得很爽快。
雖然現在不能收拾陳翠萍,斗斗這個陳囯芳也挺有意思。
晚上放學回家,葉舒一進家門便看到了陳囯芳怒氣沖沖的臉。
“你是故意的吧?”
葉舒故作疑惑:“什么故意的?”
陳囯芳揮手扔出一本書,封面上赫然寫著自己的名字。
“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咦,這書我下午就找不到了,原來在你這里啊!”葉舒一臉的歡喜。
陳囯芳氣急了,抬手就要伸過來,葉舒眉頭一皺,猛的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
陳囯芳驚訝的捂住面頰,火辣辣的感覺瞬間燒紅了半邊臉,她面帶怒火的瞪著她:“你打我?”
葉舒慌亂起來:“我……我以為你要打我……一不留神就……”
陳翠萍拖著疲憊的身體進門的時候,就看到陳囯芳死死的揪住葉舒的衣領,一臉的怒氣。
“你們在干嗎?”
陳囯芳見陳翠萍回來了,這才紅著眼睛松了手走過去傾訴委屈:“媽,她打我!”說著伸出半邊紅腫的臉蛋。
陳翠萍心中一陣揪痛,她皺著眉頭看了看陳囯芳的臉,這才看向葉舒。
“我不是故意的。”葉舒連忙驚恐的搖頭:“姐以為我要跟她搶男朋友,就來找我質問,然后她就突然動手,我以為她要打我,我只是想擋開她的手的!”
“你胡說,你明明就是故意的!你喜歡學長,所以你才故意來打擾!”
陳翠萍有些無力的扶著額頭,今天敲定的文件已經讓她夠頭痛的了!
“夠了,你們是一家人,為了一個男人吵成這樣子!”
陳翠萍瞪了一眼陳囯芳。
下午她剛剛找醫院開了植物人診斷證明拿去給董事會和律師,律師剛剛才將遺囑送交過來,葉舒的手上有20%的股份,比她和女兒的加起來還要多三倍!
“國芳,你是姐姐,就該有個姐姐的樣子!”
陳囯芳咬緊了嘴唇,倔強的臉上透出些許的委屈。
陳翠萍心里跟著揪了一下,她只好移開視線,對著葉舒笑的溫潤:“好了,你姐姐也是急躁了些,一家人沒有隔夜仇。”
葉舒連忙點頭,她揉了揉通紅的眼圈:“我真沒有那個意思,陳姨,我好想我爸哦。”
陳翠萍的表情看上去有些難過,但她很快便換了平日里的溫柔,甚至還假惺惺的揉了揉眼角:“爸爸會好的。”說著她張開胳膊,摟住了柔弱可憐的葉舒:“你還有陳姨啊,陳姨不會讓你受委屈的,你不但是爸爸的心肝寶貝,也是陳姨的心肝寶貝啊。”
葉舒緊緊的抱著陳翠萍的腰,而后嗚咽著哭了起來。
陳囯芳狠狠的往這里看了一眼,一甩長發砰的一生甩開門,消失在走廊里。
陳翠萍心里難受的緊,但她還是摟住了懷里的身子。
葉舒看著某人離開的背影,嘴角慢慢彎起一絲笑容。
鬧了這么一出,時間也浪費了不少,葉舒吃了宵夜又學了一會兒,在看表已經下半夜一點鐘了,她打著哈欠出了房間,想去院子里走走,透透氣再回來睡覺。
經過走廊的時候,聽見前面半掩的門里有人說話,似是陳翠萍的聲音,斷斷續續的聽不清楚,只是隱約聽到她無奈的同意的聲音。
這么晚了,陳翠萍再給誰打電話?
葉舒微微皺起眉頭,躲在走廊盡頭的大花瓶后面,她想靠近但又不行,因為前面沒有可以拱她躲藏的地方。
而打電話的人似乎掛了電話,她連忙縮回脖子,而后虛掩的門開了,陳翠萍竟然打扮一新,甚至還畫了淡妝。
葉舒悄悄的在后面跟著,看著這個女人穿過大廳,出了別墅。她躲在窗簾后面,借著月光看著她從車庫里倒出寶馬,葉舒連忙奔向門口,手指觸到把手的一瞬,不知道是誰開了燈,大廳瞬間亮了起來,刺目的厲害。
“你偷偷摸摸的干嘛?”陳囯芳瞪著她。
“不干嘛。”葉舒聳了聳肩膀:“讀書有點悶,出去透透氣。”
“再說這是我家,我能干嘛?”
“哼,那就不知道了。”陳囯芳故意將話咬得不輕不重,她瞪了她一眼,轉頭回了房間。
葉舒等她走了,這才長吐出一口氣,她連忙打開大門,除了路燈還亮著以外,外面早已是漆黑一片。
嘖!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