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真相
書名: 替身嫡女作者名: 華澐本章字?jǐn)?shù): 2749字更新時間: 2013-06-27 20:50:07
“你可知罪?”
鄭氏被這一嗓嚇了一跳,一時沒撐住,便跌坐在那兒,但仍故作鎮(zhèn)定道:“回皇上,興許,屈打成招,或是臨時作假。”
炎順帝冷笑了一聲,看著鄭氏如今的反應(yīng)還用問嗎?屈打成招?臨時作假?雖是白紙黑字,但墨色已褪,上頭甚至有劉相的落款,這還能假?虎毒不食子,他就不信劉相會故意栽贓給自己兒媳婦。
這時便聽劉相聲音響起:“回皇上,老臣向來有什么說什么,鄭氏對媛媛確有殺意。”隨后劉相便把鄭氏下毒、使用巫蠱的事兒說了出來,有了這些佐證,鄭氏的辯辭更顯蒼白無力。
而此時,一直沒出聲的劉仲德也開口了:“啟稟皇上,臣父所言屬實(shí),當(dāng)時微臣便向臣父提出休妻一事,但臣父顧及劉家顏面不愿如此,便將鄭氏送到京郊的農(nóng)莊上,鄭氏前些時日才因小女的婚事回府,不想又鬧出這么件事兒,都說夫?yàn)槠蘧V,微臣慚愧。”
劉媛聽著劉仲德的一番表白,心里頭白眼都要翻到后腦勺去了,他這么做不過是斷尾求生,想保住自己罷了。
鄭氏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丈夫,她做了那么多,還是為了要幫他除去腳前的擋路石?如今那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是她自己笨沒錯,但他竟不知感激,還過河拆橋嗎?遭背叛的痛苦瞬間淹沒了鄭氏所有的知覺。
炎順帝沒有理會鄭氏,直接對劉相道:“劉宰相,鄭氏所說混淆劉家血脈一事,雖為劉府家事,但此案既已上呈,朕便得秉公審理,若此女并非劉家女兒,必與其家人定下收養(yǎng)之協(xié)議,再至公堂上予以正名,且將其身分改為義女。”
只見劉相恭敬地領(lǐng)了旨意,又聽炎順帝問道:“至于你所上呈之御狀,可有人能佐證所言為實(shí)?”
劉相應(yīng)聲說出了聘菊和紅葉的名字,劉綺畫在聽到紅葉二字時抖了一下,紅葉?那丫頭不是死了嗎?
此時便見聘菊與紅葉上前拜見,兩人便先后將張夫人產(chǎn)女與豐延田莊縱火之事交代出來,紅葉更說出當(dāng)年劉氏是如何吩咐自己縱火的,紅葉所言,字字誅心,讓劉綺畫氣了個倒仰,心中罵咧咧道,真是個廢物!怎么連自己消失都不會?還沒臉沒皮地背叛自己!
但張進(jìn)臺的確不知道縱火之事,便連忙喊冤道:“回皇上,微臣是真不知這事啊!微臣與已故去的拙荊感情深厚,若非為了犬子與小女的婚事即將提上議程,也不會將小劉氏扶正的!請皇上明察!”
“至于那孩子,微臣當(dāng)初的確是誤信了妖尼姑的說詞,但之后便后悔了,想將妻女接回都被拒絕。”張進(jìn)臺邊說邊加了些不存在的情節(jié),想著如今當(dāng)事人都走了,他少說或多說幾句又如何?
而劉綺畫也在一旁跟著喊冤,說自己與劉綺詩姐妹情深,沒下毒手云云。
“騙子。”
這時,劉媛稍嫌壓抑的嗓音悠悠傳出,明明沒有很大聲,卻在殿中回蕩,久久未散。
“什么?”張進(jìn)臺本能反問。
“騙子,我說你是騙子,劉綺畫也是騙子!當(dāng)著天子的面你們滿口謊言,可知這是欺君之罪?”劉媛顫抖著問,因憤怒握緊的拳頭也咯咯作響。
張進(jìn)臺有些心虛,但仍故作從容道:“妳又知道什么?妳不過是許氏娘家的孩子,沒資格過問張府的事?妳可知妳方才是辱罵朝廷命官?”
“張御史恐怕忘了,您現(xiàn)在可是被休官的狀態(tài)。”此時劉子宣突然出聲,諷刺的笑道,這惹得張進(jìn)臺大怒,正要上前評論,卻聽炎順帝憤怒拍案道:“還不閉嘴跪下!”亂作一群的人全都收聲靜默。
張進(jìn)臺是炎順帝的官員,炎順帝怎會不知他的性子?不知他和小劉氏的那些破事兒,自然知道他的話中摻了不少水分,又聽方才劉媛的指控好似知道些什么,便對她道:“妳給朕說說,他如何欺君了?妳又是如何得知?”
劉媛領(lǐng)命便道:“因?yàn)樾∨右彩亲C人。”
此話一出,惹得張進(jìn)臺夫婦一驚,卻怎么也想不出她知道了什么,接著,劉媛又道:“啟稟皇上,小女子的確是劉媛的表妹,但卻不姓許,方才張御史說小女子無權(quán)過問張府之事,但其實(shí)小女子有權(quán),因?yàn)椋∨诱菑堄佛B(yǎng)在豐延田莊的嫡長女。”
在場的除了劉相及劉家大房淡定依舊,其余人等皆面露震驚,那個天煞孤星竟沒有死?還成了劉媛逍遙至今!連炎順帝也不禁感嘆今日當(dāng)真是看了場好戲啊!
過了半晌,劉綺畫率先發(fā)難道:“不可能!我見過張雙兒,和妳完全不一樣!”
劉媛冷笑一聲,諷刺道:“那是我娘為了保護(hù)我,讓一個小丫鬟冒充的,不過你們倒是整她整得歡實(shí)。”劉媛又轉(zhuǎn)頭看了張進(jìn)臺一眼,將當(dāng)年張進(jìn)臺夫婦大鬧豐延田莊的事說了一遍。
“皇上,他們當(dāng)初如此無理取鬧、心思狠辣,還敢說與我娘親夫妻情深?姐妹相親?若張御史對張雙兒母女真有半點(diǎn)兒愧疚,就不會在小女子說出本名時無動于衷!以上便是小女子所言的欺君之罪。”劉媛壓下心中的憤怒,將張進(jìn)臺夫婦的惡行惡狀一條條道出。
炎順帝聽了她的描述,眼底多了狠戾之色,冷哼了一聲道:“張進(jìn)臺,你身為言官,平日在朝堂上振振有詞,滿嘴禮義廉恥、論慈論孝,朕還當(dāng)你是朝廷清流,但你最近真是太讓朕失望了,不只自己家務(wù)凌亂,甚至還捅出這種事?所謂倫理綱常在你這兒難道便只是嘴里的唾沫星子,噴出去也就算了?”
張進(jìn)臺連忙拜下道:“微臣知錯,微臣甘愿受罰!”隨即語氣一轉(zhuǎn),哽咽道:“可如今,微臣與雙兒父女分隔甚久終于相認(rèn),微臣斗膽向皇上討一個恩典。”
炎順帝本就對張進(jìn)臺養(yǎng)小倌的行為感到不滿,再加上今日之事乃一大丑聞,動靜又鬧得如此之大,若無意外,明日定是要傳遍炎京的,若是黎明百姓得知大炎有如此官員在朝堂之上蹦跶,定是要對自己這位皇帝感到不滿的,若非要拿他來制衡皇子們于言官中的勢力,他方才早已直接下令拔其職位,廢為庶人,如今他竟然還敢跟自己講條件?
“說。”炎順帝面帶不虞問道,心中則打算若是他要求減輕責(zé)罰云云,絕不同意,而且還要加倍責(zé)罰。
此時便見張進(jìn)臺恭謹(jǐn)?shù)溃骸盎鼗噬希⒊技日一嘏畠海阆胱屗J(rèn)祖歸宗。”
炎順帝聽他所言也覺合理,心中的不快消融了些許,便道:“朕允了。”
這時便聽劉綺畫小聲訓(xùn)道:“雙兒,都說子不言父過,妳怎能辱罵你父親呢?這樣是大不孝的!”
“就是啊!雙兒,為父過去確有對不住的地方,但你身為張家的女兒,怎能將矛頭對準(zhǔn)我這個父親呢?”張進(jìn)臺也小聲道。
見兩人好似為自己好,故意壓低嗓音,實(shí)則有意讓自己對他們低頭,劉媛冷笑,原來他們打的這個主意,于是她對炎順帝道:“皇上容稟,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先有國方有家,若我父親觸犯國法,我照樣上報不誤,皇上,劉綺畫謀殺朝廷三品夫人,張進(jìn)臺寵妾滅妻、嫡庶不分,請皇上降旨責(zé)罰。”
炎順帝雖惱怒于張進(jìn)臺夫婦利用自己所賜的恩典順竿爬,但他更是不解,張進(jìn)臺這種老子怎能生出張郁清和張雙兒這種聰敏機(jī)伶,沉穩(wěn)大氣的好苗子呢?
他用手敲了敲龍案,思考了片刻道:“作人萬不可數(shù)典忘祖,張進(jìn)臺夫婦的確有罪,但張雙兒一樣得認(rèn)祖歸宗,劉相可同意?”
劉相嘆了口氣,點(diǎn)了點(diǎn)頭,別人的孩子總得還人家,而許氏早已哭倒在劉仲遠(yuǎn)的懷里,由著劉仲遠(yuǎn)低聲勸慰,心中難過道,終歸不是自己的女兒啊!
這時便聽殿外傳來一陣低沉而響亮的男聲:“皇上!劉家小姐不必認(rèn)祖歸宗!她不是張家人!”
炎之凜!劉媛心中激動萬分,卻也復(fù)雜萬分,若他出聲,定是把人請來了吧!這代表著,所謂的真相也要被揭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