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遍布身體的經(jīng)文,鎮(zhèn)痛散
- 洞悉人心,從捕快開始斬妖除魔
- 踐云踏霄
- 2388字
- 2024-02-20 09:58:45
半大不小的院子里。
陳戈推開房門。
入目是簡陋發(fā)黑的床榻、支離破碎的木桌、煥然一新的爐灶,以及用幾片破布隔開,勉強能成為浴室的墻角。
甚至還有一個空空蕩蕩的狗窩。
很難想象這些東西能堆在一個屋子里。
該死的前身除了日常練武就是青樓,兩點一線,俸祿月月光,貧窮到連一間偏屋都沒有。
“我住哪兒?”劉七月發(fā)愣。
“我的狗早死了,你硬要留下的話,只能住那。”
陳戈指向用土磚壘成的狗窩頂部,上邊布滿了灰塵,還算平坦。
劉七月神色平靜,細心的打掃鋪蓋。
她下意識的擼起衣袖想大干一場,但很快就意識到什么,又慌亂的用袖袍將藕臂遮掩住。
盡管只有那么一瞬,但陳戈還是看的一清二楚。
對方手臂上刻著道道斑駁殷紅的血痕,組成了一個個奇形怪狀的文字,似是某種功法經(jīng)文,粗看之下極為晦澀難懂。
“……”
陳戈收起心思,沒有去管劉七月,打坐翻看起一葉驚云刀法來。
他有所聽聞,劉生貴是在幼時碰巧撿到的這門刀法,學(xué)得有模有樣。
連七歲孩童都能讀懂的功法,想來是一門成長性極高,又淺顯易懂的法門。
陳戈仔細翻看,從頭看到尾,翻來覆去的看。
嘶……
為何書上的每一個字都認識,組在一起就成了天書?
莫非此女是在誆騙我?
陳戈瞥了一眼正在忙碌著打掃屋子的劉七月,使得對方嬌軀一顫,雙手頓時無處安放,不知自己做錯了什么事。
“如此謹小慎微,算了。”
陳戈收回目光,發(fā)現(xiàn)自己的資質(zhì)比想象的還要‘卓越’。
【剩余情緒點302,是否開始推演練習(xí)一葉驚云刀法?】
【消耗情緒點200,剩余情緒點102。】
【第一年,你如讀天書,在劉七月的傾囊相助下,才勉強入門。】
【第三年,你覺得自己好像不適合練刀。】
【第十年,你覺得自己好像不適合修行。】
【第二十年,你從青樓迷途知返,決定重操舊業(yè),花費三十余年的時間,終于小成。】
【第一百年,你垂垂老矣的身軀已經(jīng)揮不動刀,但胸腔里的熱血卻在不斷沸騰。】
【兩百年,你醉臥床榻身將死,彌留之際還有心愿未了,始終怒目圓睜,引得路過大能感嘆,為你醍醐灌頂,一葉驚云刀法終于圓滿,你欣慰的閉上了雙眼。】
看著眼前飄過的一行行字幕,博大精深的刀技雖于心中油然而生,但陳戈卻嘴角抽動,并無喜色。
一葉驚云刀法較為輕柔,出刀如落葉般寂靜無聲,形同鬼魅,爆發(fā)出的刀勢卻如奔騰大江,殺傷力極強。
此法與青云刀法形成對比,后者講的是一個大開大合,正面應(yīng)敵,往往出刀便能看出招式強弱。
“很強大的刀法,但并無成長性。”
陳戈忽覺自己氣血中期的境界略有提升。
雖離后期還有不小的距離,但總好過前身一兩年都毫無寸進。
運氣境難以捉摸,往往氣血三境便能困死絕大部分的捕快捕頭,沉迷酒色的前身顯然是其中之一。
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劉七月已將原本雜亂的屋子收拾干凈,燒起了熱水,此刻正在墻角沐浴。
輕柔水聲滴答滴答。
簡陋的破布下,只露出兩只玲瓏小巧的白凈玉足,骨相分明。
順著纖細的小腿往上看,又是一個個由血痕組成的文字,好似無法愈合,始終閃爍著殷紅血芒,神秘至極。
“應(yīng)該是一門功法。”
陳戈瞇起眼睛,縱觀佛門經(jīng)法道家古籍,再輔以腦海里刀法大宗師的技藝領(lǐng)悟,發(fā)現(xiàn)這些文字……
是文字。
就沒一個看得懂的。
再順著玉腿往上看,就被破布擋住,看不著了。
陳戈很想看個通透,看個爽快。
當(dāng)然是指這門刻在劉七月身體上,晦澀難懂的功法。
不過看了估計也無濟于事,連文字都無法讀懂的話,也無法使用系統(tǒng)推演提升,只能如此作罷。
日后再提。
修行中人感官靈敏,小心翼翼沐浴的劉七月自然察覺到了有人正觀察自己。
她臉頰稍紅,低頭才發(fā)現(xiàn)遮攔視線的破布才蓋到自己小腿中部。
微微嘆氣的同時,劉七月眼眸里浮現(xiàn)出幾分怨恨與無奈。
“你發(fā)現(xiàn)了?”劉七月從幾塊破布里走出。
她扎起馬尾辮,套了一件黑白墨色緊身衣,身材緊致嬌小,將皮膚全部遮掩。
陳戈不置可否。
“那是我養(yǎng)父刻的。”劉七月解釋,“從七歲起,每年七月十八他都會帶我去城外的一個廟宇,只要在那里睡一晚,身上便會多出一些血字。”
“時至如今,這些血字已經(jīng)遍布我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膚。”
廟宇?
陳戈皺眉,前身作為土生土長的臨安縣人,可從沒聽說過城外還有什么廟宇。
自打妖魔亂世起,大乾朝廷就發(fā)現(xiàn)鬼神迷信一說,多是吸食香火愿力的妖魔作祟,故而推倒了無數(shù)廟宇。
“可知廟宇所在方位?”陳戈追問。
“不知,我每次都是被敲暈帶過去。”劉七月?lián)u頭。
“那身上的這些文字呢,能看懂嗎?”陳戈道。
劉七月解釋:“看不懂,也無法拓印出來,聽我養(yǎng)父說,這是奇門異術(shù),需要有人親眼看懂且練至圓滿后,方能消除我身上的血字。”
親眼看懂……陳戈心有所想。
“原來你看不懂。”
劉七月有些沮喪,她選擇跟隨陳戈的目的,便是看看這名能夠越階斬殺運氣妖魔的刀法大宗師,能否讀懂自己身上的功法。
但見陳戈方才的眼神和行為舉止,分明沒有看出半點端倪。
況且就連翻看一葉驚云刀法時,陳戈都是皺眉深思的神情,此法難度堪稱簡易,七八歲的孩童都能讀懂入門。
劉生貴用了兩年時間小成,她只用了一年。
自己這位上司要用幾年,三年?亦或者是更多?
劉七月的期望落了空,原來他也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天資聰穎,甚至可以說在功法方面的資質(zhì)堪稱愚笨。
如此也好,不用讓一個大男子看自己身子……劉七月暗暗想道。
“明天帶我去你家看看。”
陳戈心中有了打算,看了眼天色,已近傍晚。
做飯自然是不可能,前身窮到連米面油鹽都沒買,灶臺時至今日都煥然一新。
“我出門買些吃食。”
陳戈起身,臨出門前回頭看向劉七月,問道:
“疼不疼?”
“啊?”
受寵若驚的劉七月有些慌亂,“疼……不不,不疼,不疼。”
人生在世十多年,饒是養(yǎng)父養(yǎng)母都從未關(guān)心過自己,鼻頭便控制不住的泛起酸意。
“疼就忍著,我神經(jīng)衰弱,不許半夜撕牙咧嘴吵到我歇息。”陳戈轉(zhuǎn)身出門。
原來如此……劉七月?lián)u頭,鼻頭的酸意頓時消失。
也對,養(yǎng)父白天還在陷害他,此乃生死之仇,如若不是一葉驚云刀法,怎可能對自己好臉相待。
片刻后,陳戈提著兩籠包子回屋。
“飯錢平分,每個月吃多少從你俸祿上扣。”
“這是鎮(zhèn)痛散,之前給我家狗用過的舊藥,便宜你了。”
木桌上,赫然是一瓶嶄新未開封的鎮(zhèn)痛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