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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市集

因為剃刀黨被清除,下城區亂成了一鍋粥。

在領主府邸寬闊的訓練場上,

一群赤膊的猛男,正雙手扛著巨大的石頭,進行著跳躍訓練

烈日當空,猛烈的陽光照射在他們如精鋼一般的身體上

領頭的正是胡德,他身上的石頭也最為巨大。

這是最基礎的騎士訓練。不像魔法師這一類的施法者,天生需要龐大的精神力以及魔法元素的親和度。

騎士,比起魔法師,門檻更低,也需要付出更多的代價。

他們需要如苦行僧一般打磨自己的身體,讓自己的身體變得更為的強壯,以便能夠容納更多的魔力。

“胡德,停一下。”

弗希爾亦步亦趨地走到訓練場邊,他手里捧著一杯冰水,身后跟著那位名叫費歐娜的暗精靈。

冰塊嚼起來嘎嘣脆,在炎熱地夏天帶來了不少寒意。

看到弗希爾的到來,胡德讓其余人繼續訓練,自己則朝著弗希爾跑了過來。

“弗希爾大人...”胡德的臉上和身上還淌著汗水,邊喘著粗氣邊說道:“找我是有新的任務么?”

弗希爾將手放在自己的額頭遮擋猛烈的陽光:“就是想問你,都安頓好了沒有?那些孩子,還有你的兄弟。”

胡德感激地說道:“弗希爾大人,我已經把孩子們都安頓到城外,并且安排了專門的人員進行訓練。還有那些奴隸,我也讓人送往城外的奴隸莊園里,進行收容管理。”

“跟我走一趟吧。”弗希爾瞇了瞇眼睛。

“怎么?有任務?”

“我們捅了那么大一個簍子,你不想去外面看看看?”

從領主府出來,弗希爾和胡德換了一身行頭。

他們都穿著平民才會穿的麻布衣,

走在下城區的市集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小販們叫賣聲此起彼伏,他們的聲音中充滿了急切,希望能在日落前把貨物賣出。

一位面帶皺紋的老婦人正在用她沙啞而有力的聲音叫賣著自家種植的土豆和胡蘿卜,

好不容易有了些人氣,人群里卻突然冒出兩個地痞,驅散了買東西的,叫囂著老婦人還沒有交高昂的攤位費。

一旁的工地,幾個搬運工人正在費力地搬動著重達數百磅的木箱和麻袋。他們的衣服已被汗水濕透,可是能夠領到的報酬,卻不過十來個銅幣,只夠買上幾個生硬的黑面包充饑。

“真是太可恨了!”

胡德的臉上變得鐵青,肉眼可見,都是剝削的景象,這樣的窘迫他也曾經感受過,那種深深的無力感。

弗希爾雙手揣在袖子里,打了個哈欠,平靜的說道:“這就是貴族啊,他們享受著平民們的產出,卻還要拿走他們身上的最后一枚銅幣。”

胡德疑惑地問道:“我一直很好奇,您自己就是貴族,為什么要反對自己。”

弗希爾意味深長地說道:“我并不是反對貴族,我只是反對現在的制度而已。遲早有一天,我會把那些貴族都掛到路燈上。”

胡德繼續道:“可是弗希爾大人,光靠我們打掉一兩個黑幫...”

弗希爾輕輕擺擺手,朝著前方挑了挑眉毛。

胡德順著弗希爾的方向看了過去,幾個銅帽子恰好從他們身邊走過。兩人零星能夠聽到,這幾個人在討論那件案子,嘴里還一直在抱怨,是不是要抓一些平民頂罪,把事情掩蓋過去。

等到銅帽子們走遠,弗希爾嘆了口氣

“怎么了,大人。”胡德問道。

“已經兩天了,那些貴族,似乎還沒有找到我們的頭上。我原本還想摟草打兔子,可是他們出奇地安靜。”

“第一個,我們做的太干凈了,他們還沒有追查到我們”

“第二個,貴族們還不想和我撕破臉。”

....

“或許,我們要組建自己的商會?”

弗希爾低著頭思考了一會,他朝著街邊的店鋪看了一眼,這是一個城區中專門販賣糧食,鹽等必備的生活物資的商店。

“組建商會?為什么。”胡德挑了挑眉毛,眼神中很是疑惑。

弗希爾看著商店搖搖欲墜的牌匾下,絡繹不絕的購買者愁眉苦臉,他們有的在隊伍中四處張望,有的則在手心里數著為數不多的銅幣:

“自然是為了賺更多的錢,稅務部門在貴族手里,當時我們需要自己的軍隊,自己的勢力,這些東西都是需要錢的。”

弗希爾眨了眨眼睛,繼續說道

“而且只有我們不斷地蠶食他們的利益,貴族們才會露出破綻。”

胡德攤開雙手,目光從店鋪前一掃而過:“看起來這是一個不小的工程。我們從那里入手。”

弗希爾繼續解釋道:“貴族們把這里大部分的生活物資都壟斷了,我們總得給他們找點麻煩。”

弗希爾走到店鋪前,店鋪的外面陳列著四五個大木桶,木桶里著裝著米,面,鹽等物品,幾個商販模樣的人忙碌其中。

他在店鋪前徘徊了一會,然后腳步停在了插著“粗鹽”牌子的木桶前。

桶里的鹽,并不是細細的顆粒狀,而是以塊狀的形式裝在桶里,呈現出灰黑色,晶體里含有不少的雜質,散發著奇怪的味道。

如果有人上門買鹽,攤販們便會用一個小錘子,錘下相應的重量,再做售賣。

“去去去,買鹽要排隊。”其中一個商販看到弗希爾在店前徘徊,露出了狐疑的目光:“你們不會是想偷東西吧。”

他揮著毛巾驅趕道:“去去去,我沒什么好說的。別影響我做生意了。”

弗希爾搖了搖頭,臨走前,他看了一眼掛在和胡德來到清凈處。

“弗希爾大人,怎么了。”胡德看著弗希爾低著頭,思索著什么,小聲說道。

弗希爾抬起頭,問道:“你了解鹽么?“

胡德在撓了撓自己的腦袋,他也有過當家的經歷,自然知道鹽的情況,他說道:

“確實,鹽的價格非常昂貴。每磅的價格在50銅幣,還要加收5個銅幣的鹽稅”

聽了胡的話,弗希爾思考了一會。

貴族們已經壟斷了很多的產業。自己要想和貴族們競爭,組建商會,需要找一個周期短,成本低的產業。

弗希爾腦海里的想法一個又一個被他弊掉。

糧食生產周期太長,而且需要大片的種植園和耕地,自己手里沒有足夠的人和錢,不行。

酒和茶雖然生產比較快,但是并不是平民能夠消費得起的東西,也不行。

或許還是食鹽,最靠譜,自己有不小的技術優勢。

“鹽是民生的根本。可是卻被貴族把持著,你看這鹽又臭又腥,卻要賣上如此高昂的價格,而且還要加上一層重重的鹽稅。”

弗希爾看著胡德,一本正經地詢問道:“胡德,我們賣鹽怎么樣?我們賣低價鹽。”

“賣低價鹽?”胡德欲言又止:“我們沒有鹽礦,就算有,算上各種人力成本,也是不小的開支。”

“我們不開鹽礦。”弗希爾搖搖頭,繼續詢問道:“你知道現在這鹽的生意,在哪個貴族手里。”

胡德晃了晃腦袋,看了下四周無人,低聲說道:“斯帕男爵,所有人都知道鹽商都得需要跟他買鹽。他們家的鹽都出自城西的塞西礦井,礦井所有人正是蒂奇大執政官。”

“可是,弗希爾大人,不開鹽礦,那我們從哪里找鹽?”

弗希爾成竹葉在胸,笑道:“自然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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