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演,跟大多數(shù)人不同,吳演不喜歡大而空曠的地方,也不喜歡跟別人交流,每當(dāng)?shù)竭@種地方,他會因為人多而感到不適,偌大的房間中,他只喜歡一個封閉的小角落,小時候,他會管這里叫秘密基地,長大了之后,每當(dāng)他在紛紛擾擾的社會感到疲倦時,他都喜歡來到這里,在這里,隱藏壁櫥的每一寸空間都屬于他自己,他靠在壁上,享受著孤獨帶來的松弛感。
但是,今天不同,他不敢大喘氣,不敢發(fā)出一點聲音,耳朵緊緊地貼在壁櫥的門上,聆聽著外面發(fā)來的聲音。
一個變異人闖進他的家里,被藤蔓包裹的身軀,堅硬且致命,它追尋著房間里的一切活物,吳演,來不及不知道逃離,只能將房門鎖死,希望能抵擋住它的攻擊,自己躲進兒時的秘密基地,希望對方不要找到他。
木門在藤蔓怪物的攻擊下,就像撕開一張紙一樣輕松,長長的藤蔓觸角,延伸到房間內(nèi),貼著墻壁,前行,沿途將一扇扇壁櫥打開,向一條吐著信子的眼鏡蛇一樣,巡視著自己的領(lǐng)地,用不了多久,他的位置就會被徹底發(fā)現(xiàn),他也難逃一死。
“現(xiàn)在又有誰能來救我呢”吳演絕望地想。
一陣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過后,吳演聽到了一陣玻璃破碎的聲音,接著是沉重的落地聲
“嗯?”
過了好一陣,吳演才敢打開壁櫥門,探出頭來,看到窗邊的玻璃被撞出一個大洞,寒冷的風(fēng)從窗外流入。
“走了?”
吳演一愣,過了半晌,才想起拿起手機求救,看到閃耀的群消息,吳演打開群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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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0217,我生日,電腦的密碼”樊醫(yī)生講,“我們看看外面的情況”
樊醫(yī)生打開電腦,翻看著一條條聊天信息,“情況不樂觀啊”
群友們在群里七嘴八舌地討論,今晚的離奇遭遇,有的人訴說自己的朋友突然暴起攻擊,有的人親眼目睹了怪物殺人,甚至有人拍到了怪物清晰的面部,猙獰的藤蔓延伸在臉上,還有一些人的頭像再也不會亮起。
“叮咚”
小貓俠發(fā)了一條新信息,“剛剛怪物就在我面前,但是他轉(zhuǎn)頭離開了”
“是的,我也是,我剛剛差點就沖出去和它拼命了”
“剛剛我在車?yán)铮艺娴囊獓標(biāo)懒耍咸毂S?..”
“話說,你們能撥通報警電話嘛...”
“我打了一晚上了,有的時候能打通,沒人接啊,我現(xiàn)在那也不敢去”
“這破網(wǎng)絡(luò)怎么回事,發(fā)個消息有時候半天發(fā)不出去,我要投訴了....”
...
“撤離了”韓菲疑惑的看著消息,“這群怪物在統(tǒng)一行動?”
“叮鈴鈴,叮鈴鈴”樊醫(yī)生的口袋里的手機響了,樊醫(yī)生拿起手機,看到000開頭的號碼,神情一變。
“你還活著嘛”電話里的聲音有些急促。
“嗯”樊醫(yī)生應(yīng)答
“帶著韓菲、韓旭走,離開那所診所,你們被跟上了”
“去三號安全屋”末了加上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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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找到了,在和均診所”
“藤蔓犬真是好用,在一家診所前,找到了她的血跡”
來的人跪在地上,畢恭畢敬地對盧姿講。
“聽,什么聲音”,韓菲攔住了準(zhǔn)備開地下室門的王貢。
王貢秉起耳朵,“沒聲音啊...”他突然停住,一陣稀稀疏疏的,像切紙刀劃過桌面的聲音,大家都聽到了,摩擦又有點尖銳的聲音,從頭骨傳入身體中,眾人頭皮發(fā)麻。
“有監(jiān)控,可以看監(jiān)控”樊醫(yī)生打開電腦的監(jiān)控,監(jiān)控連接在診所的前門。
“嘶~”
“怎么了”韓旭不解的看著樊醫(yī)生。
“你們自己來看”樊醫(yī)生將屏幕推到眾人面前。
“嘶~~~”
安靜的街道,空無一人的街道,此刻,站滿了人,說是人,但是其實不能算人,密密麻麻的藤蔓怪物,將整個街道口堵死,夜色如此安靜,眾人的心從頭冷到腳。
“這這這,死定了”韓旭一屁股坐在地面上。
“我們干脆從這里躲起來”,“他們找不到我們,就去找別人了”
樊醫(yī)生摸摸耳垂,“仔細聽,他們進來了”
伴隨著門框扯碎的聲音,以及玻璃破碎,掉落在地上的聲音,怪物們嘶吼著進入診所。
“看來今天不拿出點真本事來,不行了”樊醫(yī)生掏出一個暗箱。
打開暗箱,里面是一排排的武器彈藥,“來來來,今天武器自取,lady First”
“哦shit,你們是不是不會開槍”樊醫(yī)生一遍說一遍給霰彈槍上子彈,
“那只有用終極秘密武器了”
“終極秘密武器?”韓菲不解地看著樊醫(yī)生,此刻,她貼在門口,隔著門就是怪物伸長的藤蔓觸手。
“是的,這么多年了,能逼我用這一招的不多了”樊醫(yī)生上完最后一顆子彈,又背起一袋武器。
五分鐘后,
四人組,走在和均診所的暗道內(nèi)。
“媽的,有暗道,你不早給我們講”王貢走在后面,“嚇得我差點都要暈過去了,這也算終極秘密武器”
“行走江湖的,不是看誰活的多精彩,而是要看誰活的久”樊醫(yī)生回了一句,“懂不懂這個道理啊”
“這條暗道通向哪”韓菲及時的打斷了二人的談話。
“三條街外的快餐店,放心,超級安全”狹窄的道路下,四人只能彎著腰通過。
三姐快餐店的冷庫里,一塊地板磚被翻開,四人依次走出暗道。
樊醫(yī)生敲一敲被冰凍住的后門,一把打開,后門停著兩輛白色廂式貨車車。
“走吧,少爺小姐們,我?guī)銈內(nèi)グ踩牡胤健狈t(yī)生拉開一輛白色廂式的貨車門,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喂喂,我們真的要相信他嘛”在車上王貢小聲地跟韓旭講。
“我也不想信他,但是我們?nèi)齻€人,沒有一個會開車啊,我們連駕照都沒有”韓旭苦笑著小聲回復(fù)。
樊醫(yī)生似乎是沒有聽到他們在說是什么,一打方向盤,車子駛?cè)氪箨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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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盧姿看著眼前身著青灰色制服的人,“沒用的廢物”
“診所里有一條暗道,已經(jīng)查到暗道的出口了,我們的人已經(jīng)帶著藤蔓犬去了”下面的人小聲地答復(fù)。盧姿它們趕到前,藤蔓人已經(jīng)將屋子里翻得的底朝天,青灰色制服的人帶著一臺聲波探測儀,探出墻壁后有一個偌大的地下室,在地下室中,他發(fā)現(xiàn)了那個密道。
“全城搜索,明天晚上之前,我要看到那個女人,否則,你跟你的家族...”盧姿將手放在面前,做了一個威脅的手勢。
“是!”青灰色制服的人畢恭畢敬的說。
盧姿伸出手,看到手上青黑色的裂紋,“凡人的身軀終究還是無法承載我,只有那個女孩的身軀,我才可以真正自由,你明白嗎,擁有那個女孩,我才是完整的,你和你的家族才能得到你想要的,你明白嘛”盧姿用力攥拳,恩威并施。
“完全明白!”青灰色制服人不敢將腰抬起來。
“將高銘,那個中學(xué)生,送到托勒廣場”
“是”青灰色制服的人大聲說道。
盧姿轉(zhuǎn)身離去,青灰色制服的人繼續(xù)彎著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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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姐快餐店后門,幾個全副武裝的人,帶著幾只藤蔓犬趕來,
“老大,我們已經(jīng)到指定位置”為首人撥通一個號碼
為首的人一個手勢,手中的藤蔓犬被解開束縛。貼著墻角,嗅血液的蹤跡。
末了,它的頭向著一個方向。
“他們似乎是開車走的,查一下附近的監(jiān)控”手機里的人說。
“好的”
屋檐上,一塊黑布悄悄移動,黑布緩緩站起身來,不是黑布,是一個身披黑袍的男人,男人將黑袍脫下,甩落在地,雙手將兩箱刀具推出,數(shù)千把刀具在天空中無規(guī)則的散落,街道下的人避無可避。
為首的人注意到了天空上的殺機,大喊“注意隱蔽”,成員里的人紛紛躲在屋檐下,舉起槍對著天空,狹小的路口是埋伏的一把好地方,但是埋伏的人妄圖用家庭中切菜的菜刀來襲擊一群全副武裝的暴徒卻讓人摸不到頭腦。
樓頂上的人,跨國欄桿,一躍而下,“領(lǐng)域,馭風(fēng)”,為首的人看到一陣驚恐,掉落的刀具不是武器,那個男人才是真正的武器,沉穩(wěn)的空氣似乎多了一些波動,強勁的風(fēng)熊四面八方涌來,一把橫七豎八的刀具,被風(fēng)控制,筆直地向下。
“不要慌,射擊”為首的頭領(lǐng)大喊,隊員反應(yīng)過來,對著男人傾瀉著子彈,藤蔓犬,直起身對著男人大吼。男人在風(fēng)中搖擺,子彈貼著他射空。來不及了,第一波刀具已經(jīng)到面前了,被風(fēng)加速,被風(fēng)制導(dǎo)的刀一把把插進暴徒們的身體里,藤蔓犬被刀影分割,抵抗的聲音越來越小,反而是帶頭的首領(lǐng),在喊完進攻后,就頭也不回地跑開了。
風(fēng)托著男人穩(wěn)穩(wěn)落地,落地前,一個氣旋以男人為中心延伸。男人看著逃跑的首領(lǐng),從身邊尸體上拔出一把刀,猛地一甩,刀具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直插進首領(lǐng)的喉嚨。
“你到底是什么人”首領(lǐng)每說一個字,嘴里都吐出帶泡沫的血絲。
男人沒有回應(yīng),將兩個手榴彈扔到巷子里,轉(zhuǎn)過身,開走了剩余的廂式貨車,車子駛出后巷,身后爆炸聲滔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