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勁強的應聘成績并不理想。

他是這么想的，多次求職失敗的他，在這次面試官中表現地緊張又結巴，還不小心把人事經理放在桌子的水給打翻了，惹得對方不快。

但結果是好的！

一同應聘的還有個年輕人。

人事經理被迷的五迷三道，還硬要拉對方進公司小弟組，公司小弟組其實就是公司實習生，正式職工的預備役。

這是十分令人羨慕的事情！

年輕人不知道什么原因，沒有答應，還說循序漸進要從小保安做起。

這人真是非常奇怪，循序漸進不更應該從公司小弟做起嗎？

張勁強對其印象非常好，原因無他。這人向人事經理說了句自己的好話，所以他才能應聘上了這份保安工作。

大廈的安保人員并不多，加上年輕人和他總共也才六個人，工作內容更是簡單，定點巡邏，其他時候大多數呆在監控室就好。

唯一不方便的就是有夜班，不方便他兼顧到正大著肚子的老婆。

夜晚。

樓梯口。

“阿星，感覺怎么樣啊？”

張勁強碰到了年輕人，上前揮手打招呼。

周游星抬頭，看著這個渾身冒著黑煙還不自知的中年男人，點頭道：“還不錯，剛剛漢叔喊我，我要去樓下巡邏了。”

“去樓下巡邏？去樓下怎么不坐電梯呢？”

“……”

周游星奇怪的看著張勁強，看的對方心里發毛才轉移視線，走進樓梯間。

“樓梯那么黑，要不要一起走？真是個奇怪的人……”

張勁強伸手，還想多問，卻已經看不到周游星的身影了。

茲茲茲——

對講機響起。

“有什么事？”

“有人電話找你，下來接一下。”

“好的漢叔。”

咔——

昏暗的大廈，電梯門‘叮’的打開。

張勁強看著畫滿了涂鴉的電梯間，莫名想到了剛才年輕人的心里突兀了一下，忍不住打了個顫，自言自語：“要不還是別坐電梯了。”

……

負二層，停車場。

周游星看著面前空蕩蕩地四周，冷聲道：“出來吧妖孽！”

“……”

回答他的是冷冷的風。

“我都來到這里了，還有必要躲躲藏藏的嗎？”

“……”

回答他的還是冷冷的風。

“你別以為不出聲，我就找不到你了。妖孽，我已經看到你了！”

“……”

回答他的還還是……

“哼！”

周游星不滿地轉身離開，經過他半天勘查，地下車庫二層是血海中心，死氣之始。

他做足準備來到了這里，卻不想……撲了個空！

不對！

撲空是不可能撲空的。

他相信自己的判斷，這里絕對是惡鬼老巢，兇惡起點，不可能這么平靜才對。

至于鬼為什么不在這里？

不是不在，而是看不見，摸不著，察不聞。

“比較棘手啊！”

……

周游星來到一樓的時候，正好碰到了下樓的張勁強，在后者的強烈建議下，兩人一起來到了一樓的監控休息室，此時巡邏的眾人也都剛回來。

張勁強看著漢叔，問道：“漢叔，誰打電話給我啊？”

漢叔的目光離開報紙，沒好氣道：“哪有人打電話給你啊！”

張勁強縮了縮脖子，用手撓頭，滿臉滿心都擠滿了疑惑。

周游星將此一幕記在心里。

漢叔臉壞心不壞，而且是個愛好不多的孤寡老人。

平日里就喜歡看報紙打發時間，一些比較感興趣的他還會收集起來，反復閱讀。

就像此時巡邏回來，他就在閱讀他帶過來的舊報紙。

“來來來，經理給我們點了夜宵，大家一起吃一點。”

漢叔指著桌子上的漢堡炸雞，薯條雞翅，還有可口可樂，招呼剛回來的眾人。

長得一副惡人相的王青開口道：“那個萬人迷什么時候這么大方了？”

“這你還看不出來，我們是沾了某人的光啊。”戴著眼鏡的小丁看著周游星，語氣酸溜溜滴。

“有的吃還不好啊！”

肥貓吃了一根薯條，翻了翻漢書帶過來的舊報紙，順勢打岔話題：“哎！你們有沒有聽說地產集團那邊發生怪事了？”

王青抓著雞，咬了一口雞屁股，點頭道：“死人了嘛？！這事都上新聞了，誰不知道啊！”

周游星好奇道：“死人怎么就算怪事了？”

達叔家沒有電視，所以對于所有時事，周游星沒法完全掌控。

王青一擦嘴角臟兮兮的油漬，抬頭道：“這件事怪就怪在那具尸體的傷口，傷口跟狗啃了似的。全身血液丟失百分之九十，電視上專家說那人是被野獸咬死的，喝血的野獸啊！”

肥貓低下頭，一幅神秘兮兮道：“這件事我有在那邊的朋友告訴我一些內幕。”

眼鏡小丁問道：“什么內幕啊？”

肥貓聲音又低了一些，“聽講那邊工地挖到了一些不該挖到的東西，還把封印那東西的符咒給挖裂了，導致里面的東西跑了出來，而是死的不是一個，是兩個。另一個家屬被徐定富買通了，所以才沒有爆出來！”

深邃的夜晚，隨意肥貓低沉的聲音和敘述，又多了幾分神秘。

“老徐家這幾年真是多事之秋，不過徐定富那種人也是活該。竟然還把我們隊長炒了，讓他從公司小弟開始重來！”王青大口咬著流油的炸雞。

這件事周游星也聽說了，保安隊長牛頭凡因為一些莫須有的罪名，被公司總經理徐定富下罰，從公司小弟（實習生）重新開始。

但這件事……

有必要當著新隊長漢叔的面說嗎？

只能說王青沒有情商。

漢叔臉色不變，不理會幾人的聊天，喝著自己從家帶過來的粥，專注于自己帶過來的報紙。

周游星也翻閱著舊報紙，想要了解了解這幾年的港城。

水滴石穿，非一日之功；冰凍三尺，也非一日之寒。

大廈地下血海盤旋，死氣陣陣，也不可能是一下就積攢而成的。其中必有故事，從舊報紙里說不定能找到一些端倪。

當然他的耳朵也一直豎著，聽著幾人的談話，了解徐氏企業的辛密，其實也就是一些八卦。

時間無言，很快就來到了徐氏大廈工作人員的上班時間，也就是幾人的下班時間。

陸陸續續有人來上班，其中一個背著包的靚仔吸引了幾人的注意。盤問幾句，原來是公司新來的小弟，名叫徐定貴，手里有著董事長徐四叔的親筆簽名書信。

漢叔為人老成持重，給公司人事經理萬人迷打電話確認了此事后放行，讓其去公司十樓人事部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