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
陳年被一陣嘔吐的聲音吵醒。
迷迷糊糊起床一看,廁所燈亮著,鐘平蹲在地上,不斷干嘔。
陳年走過去拍了拍他的后背,“鐘平哥,你還好吧?”
鐘平擺擺手,一副虛弱的模樣,“下次再也不喝這么多了。”
陳年語氣帶著嫌棄,“你這酒量也太差了吧。”
“我起碼喝了五六瓶,哪里酒量差了?”
陳年不想和他爭論,守著吐完,又讓他刷了牙,但鐘平卻不打算睡覺,而是自顧自坐在床上點燃一根香煙,還給陳年遞了一根。
陳年接過香煙,“不太好吧,我不想抽上癮。”
“就一根,是不是不給我面子?”
見鐘平臉頰熏紅,明顯還沒醒酒,陳年只好依著他點燃香煙。
尼古丁沖上大腦,僅剩的睡意消散一空,陳年坐在床上,享受著抽煙帶來的愉悅。
鐘平瞧了瞧他,悄無聲息調(diào)整自己的姿勢,但總感覺抽不出他的瀟灑。
他嘆了一口氣,眼里露出追憶的神色,“我當初也是個乖學生,覺得自己不會抽煙,但出來工作以后,才發(fā)現(xiàn)香煙是個好東西。”
陳年不懂他的感受,只是附和著嗯了一聲。
“陳年,你知道嗎,我挺羨慕你的。”
陳年被煙嗆了一下,“咳咳,我有什么好羨慕的,我還羨慕你一個月能掙那么多錢呢。”
鐘平眼神迷離,“我掙那點兒算什么,你還年輕,還能吃苦,早晚有出息,關(guān)鍵是你帥啊。”
最后一句話他說的咬牙切齒,“你知道嗎,我今年二十八了,還沒親過女生的小嘴,我特么可真失敗啊。”
說著說著,他居然痛哭流涕,“我真的好想談一場甜甜的戀愛啊。”
陳年哭笑不得,走過去拍著他的后背,“只要有錢,什么姑娘找不到。”
“就是,我要掙錢,我要掙很多很多的錢,然后娶一個漂亮到爆的女人!”
鐘平眼神迷離,一根香煙沒抽完又倒在了床上。
陳年嘆了一口氣,從鼻孔噴出兩股煙霧,略帶嫌棄的幫他把鞋脫掉,將他下半身挪到床上去。
看了看時間,距離天亮還有兩個多小時,他將香煙抽完掐滅,重新入睡。
第二天,當陳年醒來的時候,鐘平早就起床去店里了,廁所也被收拾的干干凈凈。
“早啊阿年。”
鐘意從房間出來,睡眼模糊,張開雙手來到他的懷里,“喝了酒好困啊,鬧鐘差點兒沒叫醒我。”
陳年揉了揉她的秀發(fā),“頭痛嗎,肚子難不難受?”
鐘意搖頭,“不痛,就是餓,還困,你喝這么多,頭不暈嗎?”
“沒感覺,啤酒沒什么度數(shù),我以前和朋友都是白酒啤酒紅酒兌著喝。”
“哇,這么厲害,那你以后去我家的時候,可以把我那些親戚全部灌趴下,這樣就沒人為難你了。”
兩人說笑著刷完牙洗好臉,鐘意在鏡子前面畫了一個口紅,柔軟的嘴唇抿了一下,轉(zhuǎn)身摟著陳年的脖子,重重親了一口。
“嘿嘿,你也涂口紅了。”
陳年一把摟著她的大腿將她抱了起來,精準找到嘴唇吻了上去。
“唔......”
過了好幾分鐘,陳年理智回歸大腦,拍了拍她富有彈性的大腿,“行了,該遲到了。”
鐘意輕輕錘了一下他的胸口,“都怪你,我現(xiàn)在全身都沒力氣了。”
“那我背你。”
“好。”
陳年半蹲,鐘意輕輕一跳便來到他寬厚的背上。
“我重不重?”鐘意俯到他耳邊,嘴里吐著熱氣。
“不重,很輕。”
“騙人,我可是有九十斤,真的不重嗎?”女生對體重這個話題都比較敏感。
陳年轉(zhuǎn)頭寵溺看了她一眼,“真不重。”
鐘意仰了仰精致的下巴,就像一個公主一樣哼了一聲,摟著他的脖子唱著不知名的曲調(diào)。
小區(qū)里的人看著這對小情侶,不約而同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今天是陰天,大早上的天氣便格外沉悶,空中連一絲微風都感覺不到,路邊的草木看起來也焉了吧唧的。
來到小區(qū)外面,兩人掃了共享單車,趕在八點之前來到店里,將鑰匙掛好以后,先是吃了個早飯,然后又開始了一天的忙碌。
店里少了一個人,平時還看不出什么影響,但當午高峰到來的時候,單子又爆了,起碼攢了二三十個訂單貼在墻上來不及做。
兩個平臺的外賣騎手堵在店門口不斷催促,天氣本就炎熱,眾人心里也是越發(fā)焦躁。
還好陳年不是新手,動作比一開始麻利得多,見打包和油炸的地方忙不過來,他將粥煮了大半后便根據(jù)騎手的需要給他們打包裝盒。
額頭汗水不斷往外冒,白色短袖被汗水完全浸濕,手上腳上也多了幾個被熱粥燙出來的水泡。
這樣的情況足足維持了兩個多小時,當高峰期過了以后,陳年累的恨不得原地躺下,胳膊像是灌了鉛一樣抬不起來。
見鐘意也累得只能坐在椅子上,他強打精神,給她接了一杯水。
“累死我了阿年。”鐘意小口小口喝水,委屈巴巴的看著他。
陳年看的心疼無比,張了張口,卻什么話都說不出來,只能讓她歇著,他則拿起抹布幫她把衛(wèi)生打掃了。
偶爾來一個訂單他也自己去看,簡單的他就自己弄,讓鐘意多休息休息。
鐘平也累的不輕,看了看時間,從冰箱里拿出一大塊排骨,準備中午的飯菜。
鐘意緩了一會兒,恢復了些精力,重新站起來干活兒。
飽飽的吃完飯,陳年的精力完全恢復,只是依舊感覺很熱而已。
徐大姐和鐘平帶著打包好的飯菜回到宿舍午休,順便將飯菜給上夜班的徐俊送去,店里就只剩下他們兩人。
“小意,你歇著吧,我來搞衛(wèi)生備貨。”陳年不想讓鐘意這么累。
鐘意卻不聽,拿了兩袋蘿卜干出來,又拿出打包盒,“早點兒干完早點兒休息,我可不是矯情的女生。”
兩人動作都很麻利,趕在三點以前將貨全部備好,這才能舒舒服服的坐在座椅上休息。
“我還有快遞沒拿,但我一點兒也不想動。”
鐘意靠在他肩上,不斷擦拭額頭的汗水,累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