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著鐘意纖細柔軟的小手回到小區宿舍，兩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淋濕了不少。
“你先去洗澡吧，別感冒了。”陳年溫柔的看著她，他還有些不敢相信愛情來的這么快。
鐘意嗯了一聲，張開雙手，撒嬌似的說要抱抱。
兩人又抱在了一起，這次陳年知道壓抑小年年了，免得又出現剛才的窘境。
抱了好一會兒，分別的時候鐘意還摸了一把陳年的腹肌，狡黠笑道：“你真的有腹肌，你不知道我想摸很久了，你把衣服脫了給我看看。”
對一個大男人來說，光個膀子根本不算什么，他單手一扯便將短袖脫下。
“呀！”
鐘意似乎沒想到他真的敢脫，雙手捂著臉，一雙眼睛卻透過指縫興奮打量他的腹肌胸肌以及一身的腱子肉。
“流氓！”
她快速掃了一眼，轉身回到房間關上門，然后摸著自己滾燙的臉蛋，陳年精壯的上半身卻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
陳年得意笑了聲，自我欣賞了一下健美的肌肉，這是他常年打籃球干活鍛煉出來的，不是死肌肉，一拳下去能給人干出血來。
要問他怎么知道能不能出血，自然是在學校里實踐過。
在學校里他并不是什么三好學生，看重兄弟義氣，從小到大幫別人出了不少頭打了不少架。
過了一會兒，鐘意拿著粉色盆子出來，見他還沒穿上衣服，大著膽子又看了兩眼，然后逃也似的進了廁所。
陳年趁這個時間拿出手機，解鎖以后打開飛信，找到老媽的聊天界面，猶豫一下，還是轉了兩千五百塊錢回去，隨后一個視頻通話打了過去。
“喂，大娃，下班了？怎么不穿衣服？”手機里出現陳母枯槁的面容，她手里還拿著飯碗，似乎才吃飯。
“下班了媽，你們才吃飯？”
陳母看見他很高興，嘴角抑制不住的笑意，“對，把玉米搓完了。”
“陳有和陳余幫著干活沒有？”
陳母點頭，“都干活了，兩孩子都很乖。”
“爸呢。”
“吃飯呢。”陳母笨拙的把手機轉到陳盛德面前，后來干脆直接把手機給了陳盛德。
從手機里看到一個月不見的大兒子，陳盛德擦了擦自己的手，張張嘴，半天也只吐出三個字，“下班了？”
陳年嗯了一聲，“爸，你腿還疼不疼？”
“不疼，不疼，我好著呢。”
盯著手機看了好一會兒，陳年突然問：“爸，你咋有白頭發了？”
陳盛德摸了摸頭發，“是嗎，好久沒照鏡子了，人老了。”
陳年鼻子發酸，父親今年才四十歲，正值壯年，哪里就老了，分明是生活染白了他的頭發。
陳盛德表面不說，但心中的自責愧疚估計都快淹沒他的內心。
陳年強忍著眼淚不掉下來，擠出一絲笑容，“今天我發工資了，足足四千五百塊錢呢，我給你們轉了兩千五百塊錢回來，該花花該用用，知道不？”
“發工資了？好好好，我家大娃就是有出息。”陳母在一旁聽了，高興的發出聲。
陳盛德卻眉頭一皺，“咋轉這么多回來，一千塊錢都夠用了，你弟和妹現在放暑假了，沒什么用錢的地方，不用轉錢都夠。”
陳年安慰他，“家里總得要有些錢急用，再說了等弟和妹開學，又是學費又是生活費的，先攢著嘛。”
“對了，臨開學的時候得帶著陳有去買兩件衣裳，高中和初中不一樣了，生活費你們看著也要多給些。”
陳年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嘮叨，話匣子一打開便止不住，對家里的里里外外說了個遍。
陳盛德也沒顯出絲毫的不耐煩，不時嗯一聲以作回應。
直到鐘意洗完澡從廁所出來，陳年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那么多，不好意思的撓撓后腦勺，“反正你們也別太省了，我找錢不就是給你們花的嘛。”
陳盛德語重心長，“大娃，我沒去過外面大城市，但也知道外面處處都是花銷，你該給自己多攢一些錢，爸這輩子是幫不上你什么了。”
“家里的事兒，你別太操心，你自己在外面要好好的。”
陳年咧嘴一笑，“我在外面好著呢，天天吃肉，我現在喜歡吃肥肉了，我都感覺要吃胖了呢。”
陳盛德打量了一下自家大兒子，看不出個名堂，自己孩子自己知道，從小皮膚就白，怎么都曬不黑。
只是以前喜歡留的長發變成了寸頭，眼神也變了，看起來成熟了許多，越發不像個學生了。
酸澀的情緒涌上鼻尖，他知道，自己的娃肯定在外面吃苦了，不然說不出肥肉好吃這種話。
他收拾好情緒，“大娃，爸給你商量個事兒。”
陳年坐直身子，“爸，你說。”
“我想花些錢，去買些雞崽子鴨崽子回來，有個蛋錢不說，過年一賣也是一筆錢，比養豬來的輕巧些。”
陳年深深吸了一口氣，壓住翻涌的情緒，咧嘴一笑，“爸，你這有啥給我好商量的，你想咋弄就咋弄唄。”
什么時候頂天立地的父親也需要給他商量這種小事了。
“還是得給你說一聲。”陳盛德語氣固執，用手背擦了擦清鼻涕，“行了，不擾你了，你早點兒休息，上一天班也累了。”
“誒好，你也別累著自己。”
掛斷電話，陳盛德看著手機上的轉賬記錄，久久不語。
“他爸，吃好沒有，我好洗碗了。”陳母走過來，拉回他的思緒。
陳盛德將空碗遞給她，扯著嗓子喊道：“二娃，三娃，過來！”
陳有帶著弟弟陳余走過來，看著面容嚴肅的父親，心情忐忑，“爸，咋了？”
陳盛德掃了他們一眼，當著他們的面將轉賬接受，“這錢，是你哥轉來的，其中有你們倆的一份。”
陳有和陳余對視一樣，搞不懂父親是什么意思。
“你們倆給我記住了，以后你們的學費生活費全是你哥出的，花了多少錢，你們心里得有個數。”
“往后等你們大學畢業自己掙錢了，得慢慢還給你們大哥！”
“這錢，你們大哥可以不要，但你們不能不給，記住了嗎？！”
姐弟倆身體一振，連忙點頭，“記住了，以后我們會還給大哥的。”
陳母走過來擋在兩孩子前面，埋怨的看著他，“你給孩子說這些干啥。”
陳盛德低頭操弄手里的籮筐，“大娃是大哥，但也該一碗水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