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求卜問學,唯王章木隸最勤去
- 登基,從勸朱棣造反開始
- 狗狗麻婆湯面
- 2087字
- 2024-01-30 23:54:39
自朱元璋那夜聽完攤丁入畝后,受益匪淺。
又擔心自己老邁善忘,隨即梳理當夜談話大概,令起居注記錄言行于紙上,供參閱尋找。
而翌日起居注暗自將記錄通達給了老四朱棣。
“攤丁入畝?!”
等將這一政策交予給姚廣孝一覽后,廣孝都自嘆不如。
畢竟攤丁入畝制,跳過了張居正的一條鞭法,直接深挖三百年后滿清,算是古代封建稅制的集體匯總。
以目前人的眼光看,攤丁入畝確實是一劑猛藥。
需知猛藥對癥,方可見效。
這一劑若能對癥,則元末積弊現(xiàn)象一概往前,大明不出三十年必能強盛。
“殿下,阿名之才,已經(jīng)不下前宰輔韓國公了。”
姚廣孝這次評價,不可謂不高。
那韓國公,正是當朝李善長。
雖說韓國公已經(jīng)被判定誅逆受死夷族,但是韓國公的功績,整個大明能超越他的,也沒有幾人。
朱棣思索踱步,拉攏朱名之心更甚,連著那造反欲望,也更加蠢蠢欲動。
朱棣今天才發(fā)現(xiàn)。
自己還是低估了小朱掌柜的業(yè)務能力水平。
“懂兵制治地宜,懂稅賦取長短,直圣面述言諫,知相術敢預言,若入朝磨礪幾年,必為宰輔。”
這是現(xiàn)在朱棣對朱名的新評價。
“既然我爹都開始關注起小先生了,那咱們也不能落入其后。”
“雖然見小先生很重要,但今日已晚,殿下還是找其他時間再去吧。”
“額?我爹為了小先生,連宮門都敢爬,我堂堂燕王,最早認識小先生的人,夜里怎么不敢去?”
“況且若不是我這個兒子引薦,我爹怎么可能會知曉民間巷坊還有這種人物存在?”
類似于攤丁入畝這種不限時代出現(xiàn)的新制,估計都蓋不濟只是朱名的冰山一角。
朱棣肯定擔心老爹迷了眼,真要去和他搶奪朱名。
畢竟論其緣分,還是他朱棣最早認識朱名。
也不再多言,朱棣與姚廣孝并行,當即就走。
一路到鬧市。
明夜市,未像清朝設置過宵禁,加上應天府地段,因此戌時的人流只增不減。
阿名食肆,門外無一人提腳。
傍晚倒是清閑不少。
朱棣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一聲爽朗笑聲,眼神一變,隨后長呼一口氣,拽著止足不前的姚廣孝徑直走進屋里。
略顯昏暗的燈光,朱棣果然看見了老爹朱元璋。
老四這心里苦澀。
“老爹你可別天天來,日日來,到時候你家兒子怎么和小先生聯(lián)絡感情?”
姚廣孝看見洪武帝也在,秉了口氣,裝作沒看見。
“嗯?殿……木隸將軍!”
郭英還以為市民親戚來串門,起初沒在意,再抬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來人竟是燕王殿下。
“你怎么來了?”
朱元璋狐疑盯著朱棣。
按理說除了郭英在外,沒有人知道今天晚上他會來食肆的消息。
一旁的朱名摸摸鼻子。
適才他還在給朱元璋講解“士紳一體納糧”的興趣算是直接消退了。
“王老,我只是受小先生邀請,來食肆聽課。”
朱棣還算應變。
直接搪塞了一個理由蒙混過關。
朱名雖然無語,但也看在日后還要隨這人去北平的份上,沒有揭穿朱棣。
兩人心照不宣,朱元璋也看不出有啥毛病,這事就翻頁了。
而朱棣和姚廣孝也搬來兩個條凳坐下,接著那段搖曳的燭影,仔細聽朱名又講了一遍“士紳一體納糧”。
說到關鍵時,朱名盡量詳細,慷慨將所知所想授給這幾個人。
連那從不喜政的郭英,都靠著墻側著耳朵,聽了個大概。
若是現(xiàn)在外人介入,看見洪武帝,永樂帝,黑衣宰相竟然會同臺聽課,估計大概率是不信的。
日后朱名聞達天下知,“雙帝聽課”反而成為一時美談。
期間朱棣被提問次數(shù)最多。
不只是朱名再問,連他爹朱元璋也想考考老四。
十個問題,朱棣能回答出四個。
這都足夠朱棣吹噓的了。
夜不暮時,講完以后,天色更暗,鬧市外喧囂也都散盡,許是居民看天色太暗,都各回各家了。
“今日收獲頗豐,只是對于這“士紳一體納糧”,還是有一些不明白的地方。小先生,若是有空,這兩日我還會再來討論。”
朱棣起身作揖,而朱元璋也各自離去,兩人都準備長期來聽聽課,算算卦,也是一件美事。
(朱名:你當我好受吶?)
不過對于朱元璋和朱棣來說,
這小掌柜還真是不要命地出主意。
無論是攤丁入畝,還是士紳一體納糧,這兩條有一條若是公布到朝野,估計都是一次地震洪流。
推廣新政,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會阻止,會想方設法破壞,會去殺掉那個最先提出想法的人。
朱元璋和朱棣或許最佩服朱名的一點,就是這種“千萬人吾獨往矣”完全不怕死的精神。
而朱家父子,心里各有想法。
朱棣是希望自己造反時能夠得一肱骨之臣協(xié)助。
而朱元璋則認定朱名是續(xù)太子朱標,能夠替他老朱排憂解難的一個福人。
所以之后半個多月。
求卜問學,唯王章木隸二人去的最勤快。
姚廣孝見這情況,哪里不知道朱棣這是在爭強好勝,搶奪朱名,趕緊規(guī)勸燕王:
“燕王殿下,我知道你對小先生上心。只是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引起了圣上的注意,又是這種特殊時期,請還是暫避鋒芒吧,既然圣上晚上常來,我們就避開他,白天盡量早一些來聽一聽。”
朱棣一聽,也覺得是這個理兒。
他這樣爭強好勝,只會引老朱愈加反感四兒子作為。
再加上這幾日監(jiān)視食肆的錦衣衛(wèi)活動有些頻繁,連燕王府邸附近都有錦衣衛(wèi)的探子蹲點。
朱棣就知道自己若是繼續(xù)和他搶課,恐怕他這個燕王殿下也不用做的。
論及大義滅親。
還得是從老朱這發(fā)跡走起的。
“待太子缺位后繼補人,應天府局面一定,我們就北上,然后拉走小先生。”
朱棣在這應天府耗費的時間,大多都賠在了阿名食肆。
現(xiàn)在燕地群龍無首,即使有朱能,張玉等人拱衛(wèi),朱棣也不太放心。
但是這一趟朱棣不能白來。
他對朱小掌柜勢在必得。
只要能夠收納朱名,那么朱棣在這里耗費再多時間,也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