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玩真的？”

張可艾人都傻了，鏡頭前所看到的一切，她都只當是一場游戲，而現在鏡頭已經被蓋住，那就屬于私人時間，根本沒必要再演了。

“誰打的電話？”

申靈燕搖搖晃晃從后面抱住張凌云的腰，吐氣如蘭道：“還是女人的聲音?！?

張可艾選擇了沉默，她怕申靈燕聽出自己的聲音，有些事，不足為外人道耳。

張凌云也不想讓申靈燕知道自己認識張可艾，同樣也選擇了沉默。

霎時間，兩邊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是有人打錯電話了?！?

張凌云隨便編造了一個借口，同時掛斷了張可艾的電話。

“哥哥，你不喜歡我了嗎？”

半醉半醒之間，申靈燕自己可能都沒意識到正在吐露心聲。

“為什么這么問？”

“因為她。”

申靈燕伸手指了指手機。

“靈燕，我解釋一下，我們現在正在參加一檔戀綜，我們有各自的人設，也都是帶著目的來的，所以在節目里我所說的每一句話，你都不要當真。同樣，你所說的每句話，我也不會當真。”

戀綜里哪有愛情？

有的只是利益交換。

如果節目完全結束，私下里申靈燕再問出這句話，張凌云可能會緊緊抱住她，同樣袒露自己的心聲。

“是哦，這只是一份工作。”

申靈燕嘟嘟囔囔道：“那讓我把戲繼續演下去，好嗎？”

看著閉著雙眼的申靈燕，張凌云眉頭微皺，他不知道此時此刻的申靈燕究竟是裝醉還是真醉，不過隨即想想也就釋然了，這重要嗎？

“好，回房間，就算沒有鏡頭，我們也把戲完完整整演完。”

“那你扶我一下，我頭暈?！?

扶著申靈燕，就幾步的路，愣是饒了好幾圈都還沒有進入房間。

“靈燕，我問你一個問題?！?

“哥哥你問吧?！?

“兩點之間，什么最短？”

“直線啊，這小學生都會。”

“你也知道啊……”

張凌云一臉無奈道：“既然知道，那你為什么還拉著我一直在客廳里打轉？”

“?。课易叩木褪侵本€啊，沒繞彎啊。”

“……”

張凌云不想再廢話了，直接一個公主抱將將申靈燕抱起，側身頂開房間的門，重新進入了房間。

“??！”

申靈燕抬手揉了揉腦袋，有些吃痛道：“好疼！”

“抱歉抱歉，反了，要不我們重新進一次門，這次保證不會搞反?！?

“？？？”

申靈燕一瞬間清醒了許多。

“靈燕，你還記得在溫泉里說過的話嗎？”

“什么話?。俊?

“你說回房間了，怎么樣？”

“噢噢?！?

申靈燕瞬間閉上眼睛，噘起嘴唇，哼哼唧唧說道：“嗯嗯，嗯嗯嗯嗯嗯嗯?！?

完全聽不懂申靈燕在說些什么，但那雙已經噘起的粉嫩雙唇，已經說明了一切。

親嗎？

抬頭朝著鏡頭的方向看了幾眼，確定都蓋嚴了，然后抿起嘴，低下頭，雙唇覆蓋而上。

與此同時。

導播室。

李恒在訓斥著一幫工作人員。

“你們自己看看，讓你們團隊四處選人，看看你們都給我找回來的是什么玩意兒？”

“特別是那個崔大鵬，竟然慫恿其他男嘉賓，讓各家粉頭去張凌云的直播間進行謾罵，甚至還進行了人身攻擊，簡直愚不可及！”

“你還笑！給我過來！看我不一口唾沫噴死你！”

一個張著一張苦瓜臉的工作人員苦哈哈的說道：“李導，所有渠道包括在內，我們二十多個人總共接觸了6000多個人，男嘉賓的人選，都是我們共同商議出來的，而且你也拍板了?！?

“這么說，怪我啦？”

李恒臉都氣紅了，要不是頭上還有幾根毛，那妥妥一個長了五官的西紅柿。

一個女工作人員附和道：“李導，我們當初就是按照你的標準來選擇的，包括但不限于個人魅力、顏值、學歷或職業等等?！?

“那你們最后有沒有進行綜合評估？”

“?。俊?

一群工作人員互相對視了一眼，一臉茫然。

“唉?！?

李恒嘆了一口氣，當初想著這種事不需要再特別交待，結果沒想到現在把自己給坑了進去，差一點節目就半路夭折了。

“你們應該將候選人進行分類，過濾重復的類型，初步形成所謂的人設，而不是事先想好要找具有某種突出性格的素人，比如正太型、男神型。”

“女嘉賓也是一樣，比如有留學背景的女一知性、大氣，始終擁有最高的好感度，這便是我選定申靈燕的原因?！?

“再有就是女二撩人于無形，容易引發同性的危機感，承擔了很多來自節目觀眾的火力，這便是我選擇宋雅的原因?！?

“另外兩位不是我選的，是由你們推薦的，不過目前來看雖然沒什么很大的爆點，但也沒有什么槽點，中規中矩。”

“而你們知道我是怎么做的嗎？”

眾人搖搖頭。

都是自己忠實的班底，好不容易有這么一次機會，李恒話也比較多，想多傳授一些有用的知識，因為人只有在犯過錯后，才會牢牢記住他人的經驗教訓。

“我會跟他們密切接觸一個月，然后一周的時間跟著上班，見他們的朋友，也會采訪他們的同事、朋友，參與TA的正常生活，背調除了跟蹤，我也會全網篩查，從各種維度去了解他們的資料?！?

“說到底，戀綜，不管節目形式如何變，素人選角是不變的功課。”

“我們的競爭對手很多，他們穩定的輸出，讓戀愛綜藝的人設、劇情線出現了同質化現象。而節目做出區隔和特色的基礎是素人本身，這便是選角的重要性?！?

“不過你們也不要灰心，雖然弊端不少，但兩個熱搜，讓我們節目登上了燈塔、藝恩、Vlinkage等綜藝熱度榜第一，豆瓣開分更是攻下7.9分，這個成績，不能說后無來者，但卻是前無古人。”

“為了感謝大家這段時間以來的辛苦與付出，我和老王商量后決定，這個月所有人的工資，翻倍！”

“謝謝李導！”

眾人臉上瞬間洋溢出了開心的笑容，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先打一巴掌，后給一個甜棗。

老舊的套路，卻屢試不爽。

“李導，我有一事不解?！?

“說。”

“其他人都是精挑細選，為何那個張凌云，你看一次就選中了？”

“你是在質疑我嗎？”

李恒瞪了對方一眼。

“沒有沒有，我只是好奇?！?

“收起你的好奇，因為……”

李恒雙眼微瞇，冷冷說道：“好奇會害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