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空越很厲害嗎？”

聽到王東的話，幾人互相看一眼。只有莉緹娜開口回話。

“厲害倒不算，只是大地的人對空間的研究相當完善，空越更是其中的佼佼者。這個人在整個世界都已經上了標記，可是幾乎沒人能抓住她，無法形成合圍就算抓住了她也會舍棄軀體依靠世界各地的靈魂標記逃走。”

解釋了一下，莉緹娜又看向牌師。“當然，像這樣難以應付的對手，盛裝往往會評估其中的收益下決定。可以確定的是對空越盛裝決定不管的占比高達96.54%。”

“唉，這也是組織的意思嘛。不過我想這次組織不會再做錯的決定了，空越的威脅足夠大了。”

雖然牌師唉聲嘆氣，可臉上卻是笑瞇瞇的。

“空越的破壞已經很大了，破壞世界的也不只有大地。要多為盛裝考慮。”

卡恩卡抱胸冷笑。“盛裝的作風我們當然是理解的，畢竟空越的實力有目共睹。”她又看向王東。“遠行者空越，一個已經超越三次的強者。以我們的實力想要對付她不難，不過真正麻煩的是她手中的世界奇具，六合。”

“萬物、千轉、百回、一瞬、祛念、斷魂。根據現有情報，她已經完成了四個解析。如果她想要解析最后的兩個，就必須用到源初的源質……”

卡恩卡看著王東的眼睛。“這恐怕和王東小姐有關啊。”

“我？”王東有些疑惑，用手指著自己不敢相信。

看著眼前三人，三人也都只看著她全都不說話。莉緹娜轉了個身向房間外走去。

幾人看著莉緹娜的離去，最后卡恩卡向王東說道：“源初的源質衍生精神和靈魂，如果判斷無誤的話，王東小姐的位面意志正是掌握著源初的源質。”

她看著王東的眼睛，深思熟慮著。“看來這是驅虎吞狼之計啊。”

“哦，看來空越又布局了一場游戲了。而我們都只是玩家罷了，或者說比玩家更低一等。”牌師笑著說，隨即又看向王東。

王東被對方那只眼睛盯著覺得渾身不自在。只見到他動了動嘴：

我們這里也有籌碼，不是嗎？

王東沒有聽到他的聲音，牌師的話卻傳到了卡恩卡腦中。

卡恩卡不動聲色，開口說道：“王東小姐，出門右轉最里面的房間，是莉緹娜的倉庫。她的情緒從來沒有波動，可現在她的情況不對，可以幫我去看看她嗎？”

“啊，好的。”王東怎么不知道，現在討論的事情不適合她在場。轉身就要離去，又聽到卡恩卡的聲音。

“王東小姐，如果她不在倉庫，那就下樓回醫務室休息。”

“好……好的。”王東滿口答應，內心卻不明所以。離開了這個房間也不去在意這兩人會討論什么。

兩人目視王東的離去，直到她的身影消失牌師才向卡恩卡說道：“她畢竟是個旅人，不是嗎？”

“有沒有人說過，你的蠱惑很低級。”卡恩卡攤了攤手。“王東是迷途旅人，她的一切未來都是迷，盛裝舞會敢賭這一次嗎？”

“有何不可？”牌師反問，用手整了整帽子。

卡恩卡盯著那只眼睛，好像要看破其中的星辰。最終還是牌師眨了眨眼，卡恩卡微微一笑。“原來是這樣，難怪你這么肯定。”

“迷途旅人啊……前路迷茫。”

…………

離開了討論室的王東徑直向倉庫走去，當她來到所謂的倉庫時卻不知道怎么進去。

門沒有把手，王東記得莉緹娜打開任何一扇門都只要在門前站一下就好了。可是王東在門前站了好一會，這扇門都沒有動靜，想著興許莉緹娜不在倉庫就要下樓去休息的時候，這扇門自己打開了。

大門從中間裂開，打開可以一人通過的通道。里面傳來莉緹娜的聲音。

“進來吧。”

聲音依然很平靜，聽不出有什么異常。可王東卻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畢竟這個地方是莉緹娜的倉庫，應該屬于莉緹娜的私人空間。

她撓著頭走入其中。“額……卡恩卡讓我過來看看你，她說你的情緒不對勁。”

“嗯，卡恩卡在乎著每個人，謝謝。”莉緹娜站在倉庫內，背對著王東。她的面前似乎是一個桌子，或許是個箱子。

王東來到她身邊，“其實，她們在說我不該聽的事情吧。你為什么出來，你也不該聽嗎？”

莉緹娜目光沒有離開桌子/箱子，也沒有說話。王東也只好將注意力放到這個桌子上。

這桌子可真桌子啊。

也不知過了多久，王東聽到莉緹娜深深的呼吸聲。只見她抬了抬手，桌子閃過藍光，掃過莉緹娜的手掌，很快桌子變得透明得以見到其中的結構。

是個九宮格，其中只有五個格子里存放了東西。

“這？這是？”王東看到九宮格中的東西，覺得相當奇異。倒不是九宮格存放很奇異，而是其中的東西。

全都清一色發光的光球，唯一不一樣的只有光球的顏色。

莉緹娜揮揮手，一顆白金色的光球從中飄出。飄到王東跟前，王東下意識伸出手將其捧著。

倒也不是捧著，畢竟光球漂浮在手上，并沒有發生觸碰。

“這是源質，源體的源質。”莉緹娜終于開口說話。“這是靜默之地……不，這是我付出了相當大的代價得到的東西，我本不想拿出它，但現在已經到了使用它的時間。”

王東皺了眉頭。“這個……很貴重吧？話說源質到底是什么？”

莉緹娜看了眼王東，面無表情卻看得王東一陣紅臉。最后她才說道：

“源質，即世界的本源。按照現有的理論，源質分為三種。”

“源初的源質、源始的源質、源體的源質。源初是一切精神意志的根本，不存在源初的源質的地方不會誕生意識。源始是空間與物質的構造，沒有源始的源質便不會存在空間，時間這一概念也屬于源始的源質。而源體的源質，是一切生命的形體，所有生命的軀殼甚至是存在都離不開源體。”

王東一頭霧水，一下子聽太多根本無法理解。莉緹娜也看出王東根本聽不懂，便不再去在意她的想法，一個勁的解釋說：

“源初、源始、源體統稱為三源素，三源素達到一種平衡的狀態便會創造位面。形成宇宙，這便是世界多姿多彩的構成。”

王東：“……”

“但是三源素一旦出現失衡，便預示著位面走向毀滅。不過這也正常，世界已經運行了億兆年，沒有任何一個位面能夠安然走下來。”

此刻莉緹娜的臉色終于有了波動。“因此大地運應而生。他們認為世界是破碎的，源質是一切問題的本質，只要收集源質將破碎的世界補完就可以達成重置世界的壯舉。但他們未曾想過，世界是完整的，正是源質的存在它才得以運行。大地將一個又一個位面破壞，使其失去源質而讓無盡的悲劇和絕望產生。”

莉緹娜撫摸自己的心口，“我……我在這里已經千百年久，再難對任何事產生情緒。可我唯獨不會忘記，大地的所作所為。”

“所以這個要怎么用？”王東咽了咽口水，看著手中源體的源質。雖然這東西沒有重量卻十分有分量啊！

“我會將它贈予你。”

“送給我？”王東瞪大了眼睛，這東西一看就不簡單啊！怎么說送就送？

莉緹娜點了點頭。“世間有資格獲取源質的唯有三者，旅人、行者以及王。”

“不不不，這個很貴重吧！你也說了是付出很大的代價才得到的！”王東急忙遞出雙手想還回去，可這顆光球卻沒有一點移動。

莉緹娜又深深呼吸一口氣，像是做出了重大的決定。“它應當屬于旅人，我從成為行難者的時候便失去了使用它的資格。我也不想辜負他，他用自己的靈魂收納了這顆源質，而我卻意圖將它保存起來永遠藏在這里，這不應該。它應該發揮它的作用。”

“這……”王東顯然有些受寵若驚，可又反應過來。“他……是……”

莉緹娜稍有遲疑，最后還是說：“我的孩子。在一次與空越的博弈中他得到了這顆源質，但是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王東看著莉緹娜的眼睛，又看手上的源質。“那這個豈不是他最后的遺物，這個給我真的沒問題嗎？”

莉緹娜搖了搖頭。“我回收了他的靈魂，并且將其沉入大夢中。他不會被憂慮困擾，不會在世間漂泊，這就很好。”

“你……為什么不復活他？”王東自己就是復活的，甚至自己的身體都不是原裝的，可她能確定這就是自己。

可是莉緹娜卻搖頭說道：“他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也有孩子，孩子的孩子也有自己的孩子。我不能復活所有的孩子，我便不會復活我的孩子。靈魂應當沉入大夢，而不是在世間沉浮。這是卡恩卡的意見。”

“這……這樣啊。”王東捧著這顆源質，不知自己該怎么做。“所以我要怎么用這個？”

“迷途旅人，你的一切都是未知的，是向上還是向下都和你自己有關。這顆源質，或許屬于你，或許不是。現在的你可能無法使用它，但有一天你就會知道怎么使用的。我要做的，就是將它放到你身邊就足夠了。”說罷，莉緹娜一揮手關閉了箱子。

“夢會告訴我一切，我只要在這里等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