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透過白紗窗簾,在木質(zhì)地板上投射出斑駁的光影。
客廳木桌上放著一盤昨夜剩下的酒鬼花生,啤酒瓶隨手扔在四周。
三個容貌俏麗的女孩橫七豎八的躺在地板上,呼呼大睡。
篤篤篤——
敲門聲響起。
沉寂幾秒,見無人回應(yīng),黑犬直接用鑰匙扭開房門。
一股惡臭撲面而來,像是研制99天的老壇酸菜,夾雜著食物腐爛的味道。
味道剛剛好,懵逼不傷腦。
黑犬下意識后退半步,遲疑幾秒后,深呼吸一口氣,走進(jìn)客廳。
一腳踢開擋路衣物,走到健太郎三人身前,一手一個,丟向門外。
黑犬踹了阿亮一腳,甕聲甕氣的說道:“起來!”,轉(zhuǎn)身快步離開宿舍,看著睡眼朦朧的健太郎二人,臉色徹底黑了下來。
阿亮費力睜開沉重的眼皮,扶著桌子坐起身,“誰tm踹我?!”
昨夜演出結(jié)束,三人想起如今的處境,悲從心來。
一同去樓下便利店買了箱啤酒,就著花生喝到天亮才睡。
晃了晃脹痛的腦袋,阿亮瞇起眼睛看向門外。
健太郎和阿和穿著寬松襯衫,露出一雙大白腿,光腳站在走廊,瘋狂的朝右邊使眼色。
順著二人視線看去,一位身穿黑色西服,體格魁梧的壯漢,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阿亮打了個寒顫,腦子徹底清醒過來,“黑犬哥,”連忙站起身,小跑到黑犬面前,討好笑道,“你怎么來了啊?”
宿醉的味道和腳臭疊加在一起,熏得人差點窒息。
黑犬皺緊眉頭,不動聲色的后退兩步,和三人拉開距離。
“老板要帶你們?nèi)ゴ筅妫s緊收拾行李,十分鐘后下樓。”
話音落下,黑犬轉(zhuǎn)身離開。
健太郎三人面面相窺,皆是滿眼迷茫。
“老板要去大阪,帶我們干嘛?”阿和疑惑道。
“不知道,”阿亮走回屋內(nèi),坐在桌子旁,“大阪離東京還挺遠(yuǎn)的,說不定是帶我們?nèi)齻€去游玩呢。”右手搓了搓腳趾,“除了這個也想不到別的理由。”
“做夢吧!老板旅游帶我們干嘛?”健太郎走到阿亮對面坐下,毫無顧忌的盤起雙腿,內(nèi)褲看的一清二楚。
“你們...還不收拾東西嗎?”
二人轉(zhuǎn)頭看去,阿和穿著藍(lán)色運動服,背著雙肩包,站在門口。
“還有五分鐘哦。”
“好快!”
“這家伙什么時候收拾好的!”
阿和抬頭看了眼墻壁上掛著的時鐘,“還有四分鐘。”
顧不上回話,健太郎猛的站起身,沖進(jìn)臥室,阿亮緊隨其后。
打開行李箱,隨手塞進(jìn)幾件衣服,和必備的洗漱用品。
收拾好后,扭頭一看,阿亮拿著一盒岡本,呆愣楞的站在床頭,腳邊的行李箱內(nèi)胡亂塞了幾件衣物。
“阿亮,你在發(fā)什么呆?”健太郎走到阿亮身側(cè),拍了拍肩膀,“別看了,這玩意估計這輩子都用不上了。”
“大哥,我只是有點想念我女朋友,變成這副模樣后,就一直沒敢聯(lián)系過她。”阿亮垂下手,語氣止不住的失落,“明明離開前還和她說過,若我能安全回來,我們就結(jié)婚。”
“唉。”健太郎嘆了口氣,不知該如何安慰。
他是孤兒,收養(yǎng)他的奶奶在一年前離世。
阿和雙親健在,普通家庭出身。
唯有阿亮,單親家庭長大。
父親早年是犬金組干部,長年忙于事業(yè),沒有時間照顧阿亮,導(dǎo)致父子感情疏離。
直到阿亮遇到現(xiàn)在的女友,才算有點牽掛。
“要不,等有時間,你偷偷回去看一眼。”
“算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吧。”阿亮隨手將岡本扔進(jìn)行李箱,又塞了幾件衣物。
他心中始終抱有一絲僥幸,說不定哪天老板會網(wǎng)開一面,讓三人變回男兒身。
若是沒有,就當(dāng)阿亮死在坂木集會吧。
“你呀!”健太郎搖搖頭,有些無奈。
阿亮這家伙倔的像頭驢,多說無益,還是別再插手為妙。
“大哥,你們收拾好了沒?”阿和站在臥室門口,探頭看向屋內(nèi),“我看樓下來了兩輛車,應(yīng)該是來接我們的。”
“收拾好了,我們快走吧!”健太郎拎著行李箱,飛快沖出宿舍,朝樓下跑去。
阿和一愣,連忙跟在身后。
“跑那么快干什么?”阿亮吐槽一句,不緊不慢的走下樓。
三人剛走出宿舍樓,就見五個身穿黑色西裝,領(lǐng)口處帶著犬金組徽章的高級干部,圍在一輛車旁。
蘇千嶼靠在車側(cè),正在交代一些事情。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暫時由黑犬管理,組內(nèi)一切照舊。”
“老板,你要多久才能回來?”竹村問道。
蘇千嶼轉(zhuǎn)頭看向竹村,“最短半個月時間。”眼角余光一掃,瞥見拎著行李,不敢靠近的三人,淡淡說道,“時間差不多了,都散了吧。”
“是!”
眾人點頭,分散開來,但沒有一人敢提前離開。
健太郎三人走到蘇千嶼面前,尷尬的打了聲招呼,“老板,早上好。”
“嗯,”蘇千嶼點頭,笑吟吟道,“這次和我去大阪訓(xùn)練,可要好好努力。”
訓(xùn)練?!
訓(xùn)練什么?!
三人一頭霧水,看著蘇千嶼坐進(jìn)車內(nèi),車輛緩緩啟動,駛向街道。
“你們?nèi)サ诙v車。”黑犬悄無聲息的走到三人背后,提醒道。
“謝謝!”健太郎回過頭,才發(fā)現(xiàn)黑犬身后站在一群提著水桶、拖布的人,“黑犬哥,”伸手指向眾人,猶豫問道,“你們這是?”
“打掃衛(wèi)生。”黑犬冷冰冰的回了一句,轉(zhuǎn)身帶著人離開。
健太郎一臉莫名其妙,“什么意思?組內(nèi)還接打掃衛(wèi)生的活嗎?”
大阪距離東京550公里左右,坐新干線要兩個半小時。
驅(qū)車前往花費的時間更長,最少六個小時。
更別說蘇千嶼特意選擇去大阪一處偏僻小鎮(zhèn),靠近森林。
沒有八、九個小時,根本到不了。
路上的風(fēng)景千篇一律,健太郎三人坐在車?yán)铮贌o聊賴。
“你們說,老板的話到底是什么意思?”阿和頭靠在車窗,有氣無力的問道。
阿亮沉吟幾秒,試探性開口道:“可能是訓(xùn)練槍術(shù)和格斗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