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
蘇千嶼嘴角微微上揚,隨意打量幾眼健太郎三人。
精神萎靡,面色慘白,像是剛從冰柜爬出來的尸體。
“你們現在精神狀態很好,不需要休息。”
健太郎神色黯淡,一臉生無可戀。
他到底在期待什么,明知道老板不可能讓三人休息。
“真的不可以嗎?哪怕只有一天、一小時也好!”阿和有些崩潰,不死心的問道。
從哥三變成女人開始,一天都沒休息過。
沒日沒夜的拼命訓練,做夢都是在唱歌。
裸裝潛泳、瀑布底下練高音、火桶跳舞。
他的精神狀態馬上要崩潰!
蘇千嶼視線掃過三人,忍不住皺起眉頭。
他是不是有點過分?
哥三現在半死不活的狀態,等下上臺表演效果肯定大打折扣。
一個好的老板,應該在員工喪失信心,失去斗志時給予鼓勵。
俗稱,毛驢前面吊個蘿卜,望梅止渴。
蘇千嶼琢磨幾秒,語氣稍緩,“想要休息也不是不行。等這次演出結束,效果達到我的要求,就可以放假。”
健太郎頓時兩眼冒光,心中激動不已,“真的可以嗎?等表演結束,我們就可以休息?”
蘇千嶼敷衍的點點頭,“嗯嗯,真的。”
“太棒了!我好久沒見到爸媽,正好趁著假期回家一趟。”阿和喜極而泣,開始規劃假期的種種安排。
“所以,為了假期,你們三個今晚要好好表現。”蘇千嶼微笑道。
阿亮瞥了眼興奮不已的二人,心中冷笑連連。
這種鬼話都信,老板恨不得將他們壓榨成汁,才沒有這么好心。
蘇千嶼轉頭看向一臉不屑的阿亮,加重語氣道:“要好好表現哦,阿亮。”
少年微笑的面容逐漸模糊,重影疊疊。
阿亮使勁眨了眨眼睛,定睛一看。
面前哪有什么少年,分明是個頭生雙角,皮膚漆黑,瞳孔猩紅的惡魔在裂嘴大笑。
“啊?!”阿亮嚇了一跳,再次看去,世界重歸正常。
蘇千嶼微微皺眉,滿臉疑惑的看著他,“怎么了?”
“沒…沒事。老板放心,我們一定好好表現。”
阿亮擦拭掉額頭的冷汗,心有余悸。
應該是這幾天沒休息好,累到出現幻視。
差點真以為老板是披著人皮的惡魔。
等等!
阿亮抬手,猛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真是累到神志不清,什么差點,老板他就是惡魔!
決心很堅定嘛!
蘇千嶼滿意的點點頭,“今晚我會通過轉播一直看著你們,不要以為我不在就消極怠工。”
今晚crimi酒吧能不能有五百位客人都難說,干脆直接開通網絡直播。
憑借哥三逆天顏值,高冷、可愛、溫柔,各種風格都有。
宅男還不輕松拿捏。
“保證完成任務!”阿和拍著胸脯保證。
墻壁上掛著的鐘表時刻不停轉動,日暮西沉,墨色染黑天際。
crimi酒吧內,零零散散坐著客人。
神奈緒美低頭看了眼腕表,晚上八點半。
正是荒川礫和交易人約好的時間。
“警官,”荒川礫不動聲色的靠近神奈緒美,下頜微揚,示意她看向左后方,“那人長得賊眉鼠眼,時不時抬頭看著我們。”
“知道。”神奈緒美掏出小鏡子,假裝補妝,透過鏡面反射觀察后方。
一位戴著帽子口罩,穿著黑色外套的青年,眼神一直在二人身上打轉。
“估計他就是買家,你發個信息,直接把人約到男廁。”神奈緒美將鏡子塞回包里,壓低聲音道。
荒川礫點頭,掏出手機,編輯一條短信發出。
再次抬頭,神奈緒美朝舞池走去,身影消失在人海。
不是說好一起,當場捉拿罪犯嗎?
看這路線,根本不是去男廁的方向。
他一個人面對窮兇極惡的罪犯,很怕的好不好!
叮咚。
手機響起提示音,對方發來消息,同意在男廁交易。
戴著鴨舌帽的男人站起身,瞥了他一眼,轉身朝男廁走去。
荒川礫猶豫幾秒,摸了摸兜里的冰糖。
是真的冰糖,不可言說的糖早已讓神奈緒美拿走。
若是對方現場驗貨,發現貨不對板,他肯定難逃一劫。
算了,那娘們可是警察,不可能扔下他獨自跑路。
荒川礫起身,雙手插兜,慢悠悠的走向男廁。
一塊寫著‘維修中,暫停使用’的黃色路障擺在門口。
荒川礫繞開路障,腳步不停,走進廁所內。
“來了?”鴨舌帽青年背靠窗臺,滿眼警惕。
荒川礫點頭,“來了。”
“就你一個?”
“就我一個。”荒川礫說。
今日謊話額度:1/3。
“東西呢?”
鴨舌帽青年推開窗戶,外面是低矮的灌木叢,一旦發現不對,直接跳窗跑路。
荒川礫眼神閃爍一下,伸手指向最里面的隔間,“換個地方,萬一讓人撞到……”
鴨舌帽青年思考幾秒,瞥了眼滿臉緊張的荒川礫。
這家伙一看就是新手,真搞不懂坂木派他來送貨干嘛。
緊張兮兮的,很容易壞事啊!
“行吧,速度快點。”
鴨舌帽青年點頭同意,快步走進隔間。
荒川礫粗略掃過四周,精神緊繃成一條直線。
那娘們怎么還不來,再等下去他都涼透了!
荒川礫走入隔間,隨手關上門,磨磨蹭蹭的掏出冰糖,遞到鴨舌帽青年面前,“貨在這。”
鴨舌帽青年接過冰糖,打開口袋,輕嗅幾下。
味道有點奇怪,和之前的貨不一樣。
荒川礫見他神色不對,連忙解釋道:“這是新版的貨,勁更大。”
今日謊話額度:2/3。
“是嗎?”
鴨舌帽青年滿腹狐疑,小心翼翼將袋中粉末倒在手心,仔細打量。
質地、形狀、顏色都有些許差異。
越看越奇怪,有點像是冰糖粉末。
鴨舌帽男沉吟幾秒,伸出食指蹭了一點粉末。
汗流浹背了哥。
神奈緒美怎么還不來啊!
荒川礫急中生智,一把握住鴨舌帽男的手腕,怒氣沖沖道:“你這是什么意思,是覺得我們給你的是假貨嗎?”
鴨舌帽男愣住,“倒也不是。”甩開荒川礫的手,皺眉說道,“就是有點好奇,新版貨怎么和冰糖粉末一樣。”
完蛋,這人已經起疑心。
“就是做成這樣,才好躲過條子。”荒川礫勉強笑道。
鴨舌帽男笑了笑,語氣中滿是威懾,“不介意我試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