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又見紫光
- 人家求星君賜福,你玩科技降神?
- 敘事行者
- 4246字
- 2024-03-12 20:30:00
張府的傭人見過兩人,立刻牽馬引路,將兩人迎了進去,甚至直接將兩人帶到了主人家的庭院。
張員外一家人早就在庭院里候著,看見衛滄和聶紜進來,趕緊也起身迎了過來。
“先生請上席,武都頭他們已經在里面等著了。”
這一場宴席到場的賓客,衛滄其實大部分都認識。
他來東昌府的第一天晚上,就和其中的官吏一起吃過飯,今天這是吃第二頓了。
剩下不認識的,應該大都是張員外生意上的老伙計。
隨著宴席漸漸進入尾聲,衛滄幾人就留在庭院里,聽著張員外請來的藝人在那里小唱。
不過這小唱只能是背景音樂,一群喝了酒的大老爺們要是不活動活動,那是不可能的。
一群人下棋的下棋,投壺的投壺,衛滄只能在一旁充當看客。
他就算兩世為人,那也是個臭棋簍子,開不開超凡能力,下起來都沒意思。
不開超凡,誰都下不過,開了超凡,誰都下不過。
總不能小開不算開吧。
看過棋局,衛滄又撿起一支投壺的長箭,放在手里掂了掂。
“要不要試一試?”
衛滄考慮片刻,還是將手中的長箭放了回去,克制住了往壺里投過去的沖動。
畢竟以他的手勁兒,一箭甩過去,這一看就很貴的瓷壺未必能保得住。
壺碎了還還好,萬一傷到人就更不好了。
閑來無事,衛滄向傭人問了一聲五谷輪回之處的位置,準備上完廁所之后,找個地方清凈一會兒。
他這段時間忙得連軸轉,手上的事情一件接一件,現在難得能清閑一會兒。
大郯的娛樂項目雖然也算豐富,但對于衛滄這種經歷過信息大爆炸的現代人來說,還是稍微單調了一些。
“要是能把手機也帶過來就好了……不對,帶手機也沒用,這地方沒網。”
衛滄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搖搖頭,向著廁所的位置走去。
“要弄,也是先把陶瓷馬桶和廁紙弄出來。”
剛邁進廁所所在的小院兒,他突然停下了腳步,將眼睛瞇了起來。
他的魂魄被觸動了,這廁所里竟然有靈炁的殘留!
衛滄快步走進廁所,一把推開廁所的木門。
若有若無的靈炁殘留在廁所的隔間里,如果不是衛滄的感應靈敏了很多,他甚至差點懷疑自己產生了幻覺,甚至有很大可能直接忽略掉這個異常現象。
想到張家二郎那個疑似超凡者的朋友,衛滄皺起眉頭,控制著分身繞過廁所,順著靈炁的痕跡前進。
這股靈炁實在是太微弱,若不是衛滄發現的及時,幾乎馬上就要消散在空氣中,衛滄順著殘留的痕跡和直覺,一路來到了后院之外。
應該是這里面……衛滄低語一句,控制分身順著陰影溜了進去。
一進入院子,衛滄就感覺里面的靈炁濃度比外面升高一些。
雖然只是升高了很微弱的一絲,但是其中的差異,已經足夠讓衛滄鎖定靈炁的來源。
三個散發著紫光的女性人形輪廓,透過墻壁和木制大門映入了分身的眼眸。
有兩個人形只是被淡紫色勾勒出一圈兒輪廓,但另一個就不一樣了。
不僅表層蕩漾著妖冶的紫色,甚至整個人都要被紫色占滿。
比這個人更亮的燈泡,衛滄只見過一個,那人的尸體現在還在城外的林子里面躺著呢。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沒想到我還沒殺上門去,這群家伙竟然自己送上來了。”
收回分身,衛滄的表情立刻變得異常嚴肅,伸手從懷里掏出六枚銅錢。
俗話說“一事一測”、“一事一問”,小事兒就不用算了,但是這種涉及到超凡的事件,衛滄在采取行動之前,肯定需要先算一卦。
雖然會占卜的方法有不少,不過衛滄沒有選擇靈棋經,而是而是繼續選擇利用六爻進行占卜預測。
靈棋占卜法其實也可以用一用,但是現在衛滄手中靈棋是非完全體,因此也衛滄不太敢在這種事情上,去賭靈棋經的能耐,只能暫時選擇銅錢六爻。
而六爻占卜的優點,也正在于形式方便的同時,給出的答案具有很強的針對性和精確性。
只要六爻占卜的一個卦,就可以解答最關心的問題,就可以知道最想知道的問題的答案。
衛滄將銅錢握在手中,于心里默念了起來。
“那個房間里面,存在和超凡有關的危險。”
……
“那個房間里面,存在和超凡有關的危險。”
衛滄這次格外認真,足足在心中念了八遍之后,這才將銅錢往空中一拋,趁著銅錢落下而且還沒有落地的時候,一把抓在了手中。
松開手,衛滄看向手中壘成一摞的銅錢,開始解讀卦象。
“明珠土埋日久深,無光無亮到如今,忽然大風吹土去,自然顯露有重新。”
這一卦又是異卦相疊,下乾上坎,名為水天需。
下卦是乾,剛健之意,上卦是坎,險陷之意。
若讓衛滄解讀,此卦意為守正待機,以剛逢險,宜穩健之妥,不可冒失行動,觀時待變,所往一定成功。
看來房間內確實存在靈炁,以及超凡力量所導致的危險,不能冒冒失失一頭扎進去。
更重要的是,房間內危險的程度雖然很可能不算低,但因為有所往一定成功的意思,所以不是沒有辦法處理。
只是對他來說,應該不是無解的問題,要不然也不會算出這種守正待機之卦。
有機會是有機會,但是這該怎么處理?
他本來以為是那個惦記張家二郎張修明的皮炎子的家伙來了,但是剛才隔著屋子一看,就知道自己猜錯了。
里面的人明顯都是女的,而且還可能和那群匪寇扯上了關系。
加上衛滄本身其實也只是一個新手,對付人還行,對付事情就有些無計可施了。
若是只有分身在這里,無論有沒有待時而動,他大概都會選擇莽一波,反正分身能抗能打,實在干不過還能跑。
但是本體在這里,那事情就麻煩了。
先不說本體會不會出問題,如果自己就這么溜了,讓本體遠離后,再讓分身處理,那也指不定會出什么亂子。
而且就算不考慮分身會不會因此而暴露,萬一他走半道上,張府這邊就出了事情,自己的良心也過不去。
衛滄將銅錢揣進懷里,揉了揉眉頭,將臉上的嚴肅表情收回去,擺出一副從容自若的樣子,不緊不慢地又走回了庭院。
他現在確實不擅長一個人干這件事,但是單干不行,搖人還不行嗎?
進去廳堂,衛滄拿眼睛掃了掃,立刻就看見了聶紜所在的位置,下面腳步一轉就走了過去。
“有事兒?”
聽到腳步聲,聶紜一抬頭,就看見衛滄直直朝自己走了過來。
衛滄面色如常,走到聶紜耳邊,彎下身低聲說到。
“剛才看見個好玩兒的……我覺得咱們找到新朋友了。”
“新朋友?”
聽見衛滄的話,聶紜先是一愣,隨即明白了衛滄的意思。
他們這種人的朋友能是一般人嗎?
有朋自遠方來,雖遠必誅!
“好啊,我這人最喜歡交朋友了,新朋友在哪?不如現在帶我去見見?”
見到聶紜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衛滄返身帶著聶紜出去了,庭院里幾乎沒有人注意到他倆的離開。
除了武興隆。
不過武興隆也只是轉頭看了一眼,隨后又將頭轉過去,就接著奏樂接著舞了。
“廁所里面有靈炁殘留……我當時還以為是張家二郎的那位朋友來了,沒想到,原來是其他人在搞事兒,而且還是在主人家住的院子里。”
離開人多眼雜的庭院,確定周圍沒人之后,衛滄一邊走,一邊和聶紜講起了現在的情況。
“雖然不明顯,但是現在院子里應該還有靈炁殘留痕跡……不知道你現在還能不能感覺到。”
“有一點,但是很模糊……你的感覺還真是敏銳,哪怕像我這種以敏銳著稱的計都,恐怕也比不上現在的你。”
“……至少戴上斗笠的時候肯定不如。”
聶紜伸手扶了扶頭上的斗笠,聲音中雖有調侃,但是聽不出半點笑意。
“有沒有算過,現在這是什么情況?”
“算過了,是守正待機的卦象,意為雖然有危險,但是也有機會,所以我才把你叫了過來。”
“有機會就好,很多時候,殿前司要面對的局面,可謂是十死無生……這樣,咱們兩個先去看一看,探探這里的深淺,要是太深,不要猶豫,直接去找袁指揮使。”
聶紜點點頭,接著有些老氣橫秋地補充道。
“老實說,我還以為你會直接沖上去呢……殿前司好多新人都是這么干的,可惜,他們也基本都是這么死的。”
“你這次的選擇很明智,情況不明的時候,先撤退,再請助拳,這不是什么丟人的事情,干咱們這一行,一定不要逞強,頭越鐵,死得越快。”
崩撤賣溜嘛,我懂,這技術我可是熟得很。
雖然現在吃公家飯不能賣隊友,但撤和溜還是熟門熟路的。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你得注意,任何涉及到超凡的事件,有時候出問題的,可能不是一個點,只不過你看見的是一個點。”
“……像這種局面,就得確定周圍沒有危險之后,才能動手處理。”
“牽一發而動全身,小心駛得萬年船么……這個簡單的道理我還是的。”
一路低聲交流著,兩人很快就走到了后院門前,正好迎面遇上一個女子從院子里走出來。
在衛滄眼中,這女子身上被紫光勾勒了一圈兒輪廓,看來也是那房間里面的人之一。
衛滄剛想叫住這女子,卻不想這女子先開口了。
“您是衛先生嗎?”
“是……你認得我?”
聽見這女子直接叫出了自己的名號,衛滄也是一怔。
他確信自己沒有見過這個女人,怎么就被她認出來了?
我名氣有這么大了?
“奴家是這張家的四姐,白天就聽爹爹說過,您的眼睛雖然有傷,但是視物如常,這才雖然沒有見過面,但還是將您認了出來。”
似乎是看出了衛滄的錯愕,那女子趕緊施了一禮,然后解釋道。
“衛先生是找回家兄的恩人,奴家這個做妹妹的,自然不能忘記您的大恩,所以在這里謝過衛先生了。”
原來如此,她是張修明的四妹。
不過這張家四姐也是個心思靈巧之人,只是一聽一看就將自己認了出來。
“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衛滄笑了笑,擺擺手接著說道。
“我看這府邸的風水頗為不錯,打算觀摩一番,不知四姐可愿給我做個向導?”
“您能給奴家的院子看風水,已經是奴家一家天大的幸事,奴家怎敢回絕,您跟我來。”
聽見衛滄的要求,張家四姐也是臉上露出喜色。
她是聽自己父親說,眼前這人是有真本事的,今日一見,果然有兩把刷子。
眼睛上蒙塊黑布,還能在夜里行走如常,單論這蒙眼視物的本事,那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這種人要是指點上一兩手,那自己家的飛黃騰達豈不是指日可待?
于是沒有半點猶豫,她立刻就給兩人做起了向導。
衛滄懂風水嗎?
如懂。
大概就是只看過幾本書,空有理論,沒有實踐的那種水平。
不過張家這院子明顯是精心設計過的,而且住了這么多年,風水上應該沒有大問題。
所以看風水只是衛滄的借口,他的目的是和聶紜一起看看,院子里到底有沒有人想要埋伏自己一手。
如果有,那就先揪出來打一頓,然后丟陰陽門后面關著去。
不過似乎是沒有,也可能只是他們沒有發現。
沒有更好,沒有就代表衛滄他們可以開始干活兒了。
就是這繞著院子走的功夫,院子里的靈炁濃度似乎又上升了一些,甚至讓聶紜都轉過頭,看向之前衛滄鎖定的那個房間。
“這屋子是?”
張家四姐順著兩人的目光看過去。
“這是奴家住的屋子,王掌柜和劉東家的女兒也在屋子里。”
看了一眼身邊的聶紜,衛滄立刻控制分身鉆進了屋子里。
剛才沒這么干,是因為他怕探查的時候情況失控,現在聶紜站在自己身邊,有什么問題也可以第一時間合力壓制住。
屋子里有兩個女子,一個穿著紅色的羅裙,一個穿著淡紫色羅裙。
然而,在衛滄分身的視野里,紅裙少女還好,問題出在紫色羅裙的少女身上。
這個穿著淡紫色羅裙的長發少女除了最中心的那一點,整個人亮得跟紫色的燈泡一樣,在那里閃閃發光。
幾道由靈炁構成的紫色的絲線漂浮在空中,一端連接著少女,一端延伸向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