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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匪寇真來了

一介文弱書生外表的衛滄扛著超過四尺長的斬馬刀,哪怕也穿著全甲,過分年輕和干凈的臉也讓整個人的氣質也有些難以言喻的怪異,像是滿街找貓的……扛刀耗子。

這下變成杰瑞了,就是不知道湯姆在哪里。

不時轉頭看著道路兩邊,衛滄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因為這里的林子,可以說是又多又密。

大郯作為一個封建帝國,生產力畢竟有限,有些地方開墾不出來,或者拋荒了,只能讓樹在上面長著。

這一點不像衛滄穿過來的現代,現代農業講究的就是,平原上有塊地就得想辦法騰出來種上,能看見的樹還是種的三北防護林。

雖然離著府城越近,密林越少,但環顧兩側,還是有不少可以藏人的地方。

“打起精神來,腳下走快一點,這里可是強人劫道的好地方!”

衛滄催促著手下這一隊人,讓他們走快點。

聶紜拿到燧發槍之后,自信心飛速膨脹,甚至可以說自信得有些過了頭。

但衛滄卻依舊小心謹慎,畢竟小心駛得萬年船,若果真來了劫道的,要是那種不開眼的毛賊還好,就怕是帶著其他目的來的。

作為在場地位最高的官員,自然沒人敢說衛滄的不是,那些禁軍雖然不知道衛滄和聶紜在中都的具體事情,但是經歷過水賊的劫道,心里多少有些準備。

不過后面雇來的民伕們都是暗暗搖頭,他們這些人是真的啥也不知道,只覺得這群官爺軍爺太過杯弓蛇影,趕路的時候也不嫌累,都要披全甲,現在更是要他們加快腳步。

東昌府他們又不是沒有去過,這一路上來來往往的都是人,不是成了氣候的賊寇,根本沒有膽子過來打秋風。

而成了氣候的又離這里太遠,畢竟離得近的那些,早就已經被東昌府那位陵勁淬礪的府尹干死了。

莫說最近,他們都好幾年沒聽過有人給大股劫匪交買路錢了,哪里有不開眼的敢過來開張?

看著衛滄這一隊提了速度,跟在他們后面的一些商隊也加快了腳步,幾隊人之間的距離不僅沒有縮短,甚至還有所拉近。

以至于衛滄他們還能隱隱約約聽到,后面那些人口中發出的抱怨聲。

不過聽到歸聽到,衛滄他們也沒什么反應就是了。

笑死,這幫人挨著官軍,不就想是有了危險之后,好立刻尋求官軍庇護么,卻壓根想不到危險就是沖著官軍來的。

俗話說的好,說曹操曹操到,現在衛滄他們說的不是曹操,是劫道,那劫道的就到了。

“有強人劫道!”不知是誰在前面叫了一聲。

下一刻,前方道路兩側的林木中,便突然間殺出了一群破衣爛衫,手持銀亮刀槍的賊人來。

這些密密麻麻的賊人,雖然看著面黃肌瘦,手腳卻是極為麻利,幾步便沖出林子,跳上官道,直接沖著衛滄這一隊人殺過來。

禁軍擺好陣型,民伕們站在后面,戰戰兢兢跟馬車縮在一起,看著衛滄的眼神也變了,心中也是有苦說不出:“這位官爺真是烏鴉嘴,說壞的是真靈。”

衛滄自然沒工夫去想民伕心里琢磨什么,略微掃一眼人數,他的臉色也陰沉下來。

“至少得有三四百人。”

后面那些人的影響力超過他的想象,短短幾天,竟然還能弄出三四百人來對付自己。

三四百人看起來已經不少了,而且這個數量的賊人出現在往來要道上,絕對能驚動到東昌府尹。

畢竟一個指揮滿編才五百人,最高軍官,也就是指揮使,放在軍中也是叫得出名號的人物!

從衛滄打聽到的消息來看,東昌府尹雖然是過來養老的,但那位可是一等一的暴脾氣,眼里不說容不得半點沙子,但這么老些賊寇肯定是容不下的。

不知那些人耍了什么手段,竟然能鼓動起如此之多的賊人。

“好……好多賊人!平時也沒聽過這里有,有,有強人出沒,怎會一下子來,來了如此之多的賊寇?”

這些民伕都是平時種地運貨的老實人,哪里見過這等陣仗,一個看著比較年輕的民伕頓時被眼前的場景嚇得結結巴巴,話都說不利索。

雖然這話說的結巴,但是他能說出話來,已經算是表現好的了,其他的民伕一個個目眐心駭,被嚇得面如土色,好似響雷之后往雞窩里跑的雞,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這些人雖然不像禁軍一樣披堅執銳,但是身上好歹也帶著樸刀弓箭,此時賊寇來襲,一個個卻都忘了將家伙事兒拿起來,做好接敵的準備。

“人多?人多又如何?這等烏合之眾,縱使千軍萬馬,也不過插標賣首爾!”

聶紜輕笑一聲,從身旁的禁軍手里奪下長弓箭袋提于手中,輕輕一跳,就跳到了馬車的箱子上。

“這幾日沒有好好活動筋骨,若是再不動一動,骨頭都要生銹了。”

看見聶紜接下來的動作,衛滄終于知道聶紜的自信從何而來,也知道了聶紜為什么會喜歡燧發槍這種遠程武器了。

畢竟他從來沒想過,一個人、一張弓,竟然能爆發出堪比自動步槍的火力!

在山林間沖出來的賊人數量確實不少,但是只有沖在最前面那幾個人看起來最為勇武精悍,剩下的人反而更像跟在后面的鴨子。

而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聶紜的目標,正是他們。

開弓搭箭,只聽聶紜手中弓弦響動,數支箭矢飛速離弦。

第一支箭,正中一個賊人的面門,開出一朵血花。

第二支箭,射進另一個賊人的口中,擊碎了他滿口大牙。

第三支箭,射進第三人的咽喉,整支箭穿喉而過。

第四支箭,正中第四人的胸口,給他來了一個透心涼心飛揚。

待到第五箭射出來,第一個中箭賊人才將將栽倒在地。

剩下的人哪里見過這等勇武的人物,原本提起的勇氣瞬間煙消云散,沖在最前面的一部分人更是不堪,甚至直接拋下兵器,反身就逃。

聶紜如何會放過他們,手中的弓箭響得跟演奏十面埋伏一樣,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又有十幾個往前沖的人中箭倒地。

弦聲鳴動,長箭破空,嗡鳴尖嘯之聲在眾人耳邊連綿不絕,給這些賊寇演奏出不絕于耳的陣陣殺伐之音。

若說手持弓箭的聶紜是萬人敵,那多少是有些夸大虛言。

但以一敵百,聶紜做的卻是閑庭信步,如呼吸一般輕松自在。

戰場之上,哀嚎慘叫之聲不絕于耳,箭矢到處那是非死即傷。

天地之間好似下了一場箭雨,地上立刻開滿了紅花白花

前面的人怕了,后面的人不知道什么前面發生了什么,在群體觀念的鼓動下,繼續“悍不畏死”往前沖著。

當個體發現,自己所在的群體中,大多數人都表現出勇敢或冒險的行為時,他可能因為從眾效應,會跟隨群體一起表現出這樣的行為,從而激發其的勇氣和膽識。

聶紜固然強悍,一人一弓如同一堵大堤,硬生生就將潮水般的賊寇堵得不能前進一步,可她畢竟只有一個人。

這群賊人也不是一群無頭蒼蠅,在經歷最初的驚愕之后,反擊隨之而來。

只聽得賊寇后方有人大喝了幾聲,十幾個裝扮明顯更好的賊人擺開陣勢,向聶紜彎弓搭箭。

十余支長箭從賊人背后齊齊攢射而來,聶紜正好把半房箭(五十支)射完,只見她收起長弓,一只手抓住斗篷,抬手一抖一攪,便將這十幾支箭卷進了箭袋之中。

順勢跳下馬車,躲在金銀官箱后面,聽著箱子上的鐵皮被射的叮當作響,聶紜心里尋思,自己下次是不是也應該像衛滄那樣,穿一身鎧甲。

若是像衛滄那樣全身披掛,她就不至于立刻要躲,至少可以硬抗一下賊人的弓箭,再多射出幾只箭反殺他們。

說不定這樣就能讓賊人徹底喪失戰意,可現在卻是她被壓制了,幾乎找不到機會反擊。

民伕們的膽氣就是靠著聶紜支撐起來的,一看見聶紜戰局不利,這群人好不容易提起來的膽氣頓時也消散了,立刻開始慌亂起來。

見勢不妙,衛滄大踏步走到前面,也伸手從禁軍那里拿過一張長弓,順手抽出一支箭搭在弓弦上

這一支長弓的力道其實頗為威猛,衛滄估計至少也得在一石以上,但是在他手中卻可以輕易拉開,甚至如果衛滄不收著幾分力氣,很可能會將這張弓直接拉斷。

這群賊人在后面弓箭手的掩護之下,離得最近的那幾個很快沖到了衛滄面前,兩者之間的距離甚至已經不足二十步,容不得衛滄再猶豫了。

他雖然沒有學過如何射箭,但是看著聶紜也能有樣學樣,并且憑借著蠻力拉開戰弓,弓弦震蕩之間,長箭飛射而出,直奔后方射箭的賊人而去。

這一箭不僅勢大力沉,運氣也是極佳,越過人潮,命中一個賊人的脖頸后仍然去勢不減,狠狠釘在了第二個人的胸口處。

兩個人的尸體砸翻了后面幾個站著射箭的人,從天而降的箭矢立刻減弱了不少,讓被壓制的聶紜有能力反擊。

但是即便如此,局勢依然不妙,因為襲擊過來的賊寇實在是太多了!

“告訴跟在后面的那群人,讓他們湊近一些,把裝東西的車橫過來,攔住這群家伙!”

見到攻擊有效,衛滄再次開弓,不過嘴里也沒有閑著,對著身邊的禁軍急促下令道。

“讓他們動作快點,用車圍成一個圈!把能進攻的地方擋上!再把薄弱的地方也堵上!”

民伕和后面商賈們,聽見命令后都有些茫然不解,也不知道衛滄這么命令是干什么,但那些禁軍到底是訓練過,知道衛滄是要干什么,趕緊分出幾個人傳令幫忙去了。

一眾人聽著禁軍的指揮,慌慌張張地將一輛輛牛馬騾拉的車轉向移動,并排著堵死了幾個方向的道路,同時又把人數較少的一面多堵上了幾輛車,不敢有絲毫拖沓。

衛滄一邊射箭,一邊不停的催促著,指揮附近這群人將他們所在的這段道路圍成一座車陣。

看著眼前這烏泱泱的人頭,衛滄的眉頭突然皺了起來。

不對勁!

衛滄的思維瘋狂運轉,思考著當前的形勢。

這群人雖然表現相當瘋狂,但行動之間并不缺乏刁滑奸詐。

哪怕他們不知道車里裝的是什么,僅憑劫殺朝廷命官和禁軍這樣的罪名,整個東昌府都沒有人承擔得起。

再怎么想,衛滄他們一行人都是必須死的,只要逃出一個,報到東昌府尹那里,便有可能給所有人帶來滅頂之災。

畢竟衛滄也聽說,這一任東昌府尹剛上任的那段時間,菜市口砍頭是每天保留節目。

不過如果能順利將衛滄他們全數殲滅,雖然不知道官軍押送的是什么,但是那些商賈帶來的貨物就能讓他們吃的滿嘴流油。

甚至還可以順便布置布置,勾兌一下那些官府里的家伙,陷害一下其他的匪寇。

東昌府,或者說哪里的匪寇都是絕不團結的,尤其是“左鄰右舍”的那些打著替天行道名號的匪寇,往往由于搶來的金銀細軟,甚至女人的歸屬而爭斗不已。

同行是冤家,大家都是落草為寇的,憑什么你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我就得吃糠咽菜。

像小說里面說的,聚義堂里大秤分金小秤分銀,那只是藝術加工的幻想,這群人不被逼到山窮水盡那是不會聯合起來的。

但是現在不一樣,這一撥匪寇明顯是由好幾個小匪寇組合起來的,雖然看著聲勢浩大,但是內部從誕生之初就是四分五裂的。

這種四分五裂很快就被衛滄捕捉到了。

如果真的如自己所料,想要將這么多人攢起來,這里面肯定還有一個指揮的家伙。

若是讓衛滄來指揮,那其他位置現在看著沒人的位置,必然還有賊人埋伏在退路上,等待他們抵擋不追,逃跑時動手,因為這樣才能保證全殲,而且不讓一個活口逃出去報信。

衛滄想到這里,就像上趕著驗證他的推測,剛剛有了雛型的車陣尚在調整中,眾人最后面的來路上,還有身側的另外幾個樹林里,又同時響起了喊殺聲。

埋伏在眾人后方的賊寇,本是想著趁押送禁軍與攔路的大隊廝殺正酣時,再攻出來前后夾擊,玩一個兩面包夾芝士。

從畢竟城里來的那個家伙說過,這群押送的禁軍也就是看著厲害,其實已經和一群水賊打了一場,身上個個帶傷,戰力已經十不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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