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埋伏的人來了
- 人家求星君賜福,你玩科技降神?
- 敘事行者
- 4207字
- 2024-02-16 20:30:00
“咱們已經在船上飄了好幾天了,按照路線計劃,咱們得在凌山津上岸,這里距離凌山津還有多遠?”
順著衛滄的視線,聶紜也看見了那座城鎮。
“那是柯邑,現在咱們已經過了柯邑,估計下午就能到凌山津。”
她又抬頭看了看天色,才給出了一個大概的時間。
“大概在申時能到,最晚也不會過酉時。”
“也就是天還沒黑的時候,咱們就能上岸。”
衛滄點點頭,好像想到了什么,面色卻突然嚴肅起來。
“是按照原來的計劃走合適,還是天黑再靠岸更好?”
“應該天色還亮的時候就靠岸好一些,拖到天黑,那時候黑燈瞎火的,恐怕不好裝卸銀子吧……你臉色怎么這么嚴肅?”
聶紜回頭看見衛滄嚴肅的臉色,本來還有些困惑,但是立刻就明白過味兒來。
“你的意思是,有人會在那時候對我們下手?”
“咱們已經在金龍江上飄了二十多天,先不說經過這么長時間,幕后之人估計早已知道咱們這一隊押送人的具體信息,就是下面押送的禁軍也早就已經疲憊和麻木了,說不定他們連我服用填無星君賜福的事情都一清二楚。”
隨手將茶杯碎片丟進江里,衛滄倚著欄桿看向聶紜。
“用快馬的話,消息肯定能傳的比船快,如果要做埋伏,上岸裝卸銀子是一個好機會……你覺得呢?”
“你說得對,那時候確實是伏擊的好機會,這邊也確實總有匪寇出沒,不過成氣候的倒是沒有,或者都在其他其他州府,離這里太遠,連打秋風都未必能跑到這里來。”
聶紜也靠在欄桿上,低頭思考著衛滄的說法。
“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如果真有人想要發難,他們會怎么來呢,給咱們水上設個埋伏?”
“有點難說,畢竟發難的方法有很多種,要是說最簡單的方法……大概就是裝成匪盜,甚至就是攛掇一群真的匪盜來搶劫銀子。”
“不過這匪盜肯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僅要帶走銀子,而且還要將咱們這一群人盡數弄死,造成一個死無對證的局面。”
分別指了指江面和江岸,衛滄站在匪寇的角度,思考了片刻,就給出了自己的看法。
“這艘船上有兩萬兩銀子,讓他們放手是肯定不肯的,不過若是想要順利帶走銀子,他們的選擇無非也就兩個——要么是陸路上,要么是水路上。”
只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既然不能猜到敵人會干什么,那倒不如用排除法,去排除敵人干不了什么,剩下的,就是敵人會選擇的方法。
“走陸路不太可能,用車拉不僅慢,還容易留下車轍讓人抓住尾巴,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用船來拉。”
“但是咱們腳下的大船又太顯眼,容易暴露行蹤,所以他們也不可能用,最大的可能也就剩下一個,那就是是用小船分裝之后,再統一送到某個地方去。”
聶紜點了點頭,肯定了衛滄的想法
“的確,這是他們最有可能的選擇,不過若是想做到這一點,對方應當是有一個大辰之途的超凡者,畢竟沒有哪個星君之途的超凡者比大辰之途更適應水上”
她想了想,接著補充道。
“而且肯定不是第一曜,很可能是第二曜甚至第三曜。”
“我打聽過了,這里最近確實有那么一兩個水賊頭子在流竄,叫什么‘月卷鯉’還是‘碧伏龜’的,是大辰,只不過不確定是第二曜還是第三曜。”
“有點意思,這大辰之途還有什么說法么?”
第一次聽說大辰之途,衛滄也是有些好奇,不知道這個星君之途有什么說法。
“大辰的前三曜的名稱分別是漁人,怒濤客和掌舵人,而且本身也是在低階獲得身體強化最大的幾個星君之途。”
這也沒有什么值得保密的,聶紜直接說了出來。
“漁人賜福本身就偏向身體強化,容納之后不僅會讓容納者力大如牛,踏舟登船如履平地,那水下功夫更是了得,幾近那水中的游魚,一盞茶的功夫不上來換氣。”
“怒濤客繼承了漁人的能力,還有所強化,更是可以讓自己的怒火和力量如同怒濤般洶涌而出,他們越生氣,爆發的力量就越強。”
“至于掌舵人……如果真有一個掌舵人過來殺咱們,那是最不妙的情況,別說咱們兩個,就是下面這一百來號禁軍都可能完蛋。”
“這掌舵人的能力是什么,聽起來也不像那種擅長戰斗的那種名字。”
衛滄也是好奇,前面兩個聽起來還是蠻貼切的,但是這個掌舵人,聽起來也不像是個很擅長戰斗的名字,怎么直接就能給他們干團滅了呢?
“你不懂,這一曜被稱為掌舵人,是因為幾乎沒有人比他們更適合掌舵,他們在掌舵上的能力幾乎完全掩蓋了他們的戰斗力。”
搖搖頭,聶紜倒也是沒說什么,畢竟她記得自己第一次聽到掌舵人這個名字時,反應也和衛滄差不多。
“掌舵人對于怒濤客本身就是一次強化,不僅能在水下潛游超過半個時辰的時間,在水上還會獲得方方面面的提升,而且水域越大,他們越強。”
“除了肉身的強化,掌舵人還能勉強施展一些與水相關的咒術法術,有些是他們自己琢磨出來,或者從別的大辰之途超凡者那里學的,但更多是大辰星君的慷慨賞賜的……有一說一,這位星君確實挺大方的。”
能近戰能遠程,這掌舵人這么猛的嗎?
聶紜的敘述聽得衛滄也是一愣,心說還有前期這么強悍的星君之途,這讓其他星君之途怎么玩兒?
再看看自己仙首之途的行賄者,還有填無之途后面的訛子和文獻家,也就是仙首第二曜的狂徒,看著好像那么回事,像有點戰斗力的樣子。
衛滄突然感覺自己兩條星君之途都挺廢的,哪怕把兩條星君之途的實力都拿出來,可能也難以穩贏一個掌舵人,哪怕是地上的掌舵人。
“現在想這個也沒有用,先把消息傳下去吧,就說可能有水賊過來搗亂,讓下面的人做好準備。”
揉了揉眉心,衛滄心中也是苦悶,這次算是碰上了一個難頂的對手。
雖然這只是一個最壞的情況,但是他也必須為這種情況做準備。
上次自己可以借力打力,玩一手四兩撥千斤,但是這一次恐怕就得自己上了,和那些想要自己命的人碰上一碰。
“就算來的是一個掌舵人,為了帶走銀子,他也不會一個人來,禁軍對付不了掌舵人,對付他帶來的嘍啰還是可以的……還是得咱們來應付最差的情況,希望不要走到這一步吧。”
聶紜答應一聲,伸手扶住欄桿,輕輕一躍,就跳到了下層甲板上。
轉身回到了屋里,衛滄想了想,從行李箱中掏出了那個盒子。
看著里面的東西,他的表情突然變得機械而木訥起來,腳下影子涌動,一只由黑色煙霧組成的手從影子里伸出來,拿走他手上的盒子,就這么抓住,舉在衛滄的面前。
隨著衛滄臉上的表情越發生動,那片支撐盒子的陰影就越淡,當衛滄完全恢復了正常之后,陰影也全部消失,手上的盒子也掉在衣服上,發出一聲輕微的悶響。
剛才只是一個測試,雖然分身的限制很大,但是衛滄依舊獲得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知道了自己現在所能控制分身的極限,雖然限制很大,但是足夠了。
拿回盒子,衛滄輕輕將盒蓋打開,伸手取出里面的東西揣進懷里。
現在沒有確切的消息,之前的事情也都是他們的猜測,不能確定是不是真有掌舵人會來。
不過早做一些準備總是好的,接下來就看自己之前委托將作監工匠做出的東西好不好用了。
將作監那群擅長雕梁畫棟的能工巧匠應該是靠譜的……大概吧。
申時三刻的時候,衛滄和聶紜站在船頭,望著遠處的凌山津。
“馬上就要靠岸了,要是真有人埋伏,你說那些設伏的家伙什么時候會來?”
聶紜扭過頭看著衛滄,語氣中多少有些緊張,她終究不擅長水戰,何況還可能要對戰一個擅長水戰的大辰。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要是真有埋伏,他們隨時有可能出現,畢竟再不動手他們就來不及了。”
衛滄并沒有看聶紜,而是回頭看向身后站著的禁軍。
“眼睛都瞪大了,刀出鞘,弓上弦,如果真有人要來,那絕對不會是小打小鬧,一旦動手就往死里砍。”
“這次咱們要對付的家伙,連朝廷的撥款都敢劫,已經不是一般的流寇,必須要出重拳。”
“還有,告訴船夫,讓船只盡量靠近岸邊,將艞板(yào bǎn,置于船、岸之間供人上下的長板)拿出來,如果對面太擅長水戰,那就隨時準備登陸和他們干。”
禁軍齊齊應了一聲是,除了幾個人將一條長木板抬到船舷,剩下的都齊刷刷地將家伙事兒亮了出來。
衛滄掃了一眼,心中暗暗點頭。
還行,拿出去也是精銳的樣子,至少看著像那么回事兒。
不過這些禁軍在中都城待久了,好像也沒打過什么像樣的仗,不知道是不是那種中看不中用的銀樣镴槍頭。
冷冽的寒風吹動著船帆,衛滄站在大船的甲板上,扶著欄桿,遙望著遠方即將到達的凌山津。
安全起見,他一改之前的文官打扮,也穿上了一副厚重的甲胄,腰間掛著一柄小臂長的短刀,再加上身旁的聶紜和身后的禁軍,心里多少也有了幾分底氣。
眼看離著凌山津越來越近,船上眾人都注意到,周圍的小船似乎變得多了起來,眾人都嗅到了一股不尋常的氣息。
突然,一聲震耳欲聾的喝罵聲從船外傳來,伴隨著一聲落地的巨響,一道人影直接跳到了甲板上。
眾人轉頭看去,只見一個穿著破舊鐵甲,蓄著厚重胡須的高大男子從下面跳上了船。
那高大男子長得兇神惡煞,滿臉橫肉,笑起來好像一頭擇人而噬的猛虎。
“這齊全的甲胄,想來你們便是押送那金銀的禁軍,灑家今天就要替天行道,收了你們這群鳥官差。”
這大漢只是掃了一眼,立刻就確定了自己的目標。
“小的們,大魚來了,都給灑家上。”
話音剛落,只聽船身兩側破風聲響起,在眾人周圍,一道道抓鉤徑直勾住船舷,細細看去,至少有五六十道。
幾乎是頃刻之間,四五十個衣衫破舊的水賊便順著抓鉤爬上船來,若是再往下看,就能發現,后面還有源源不斷的水賊順著鉤爪往上爬,粗略一看至少二三百人。
衛滄皺了皺眉頭,右手按在劍柄,他知道自己等的,或者說實際上是等自己的人,來了。
押送金龍河疏通款這個任務,本身因為涉及金額巨大,知道的人不多,船上一百來號人,知道押送具體內容的其實只有衛滄和聶紜。
剩下的禁軍只知道是押送任務,但是他們連金銀官箱都不知道是什么,更別說押送的具體東西了。
現在這個虬髯大漢只是上船看了一眼,發現自己帶著禁軍之后,不僅沒有立刻退走,還一口就叫出自己是押送金銀的,恐怕這就是派來解決自己的人了。
既然是敵人,那就沒什么可說的,直接抄家伙上吧。
衛滄也不廢話,伸手拽出短劍,一馬當先地沖了上去,迎上了接近他的水賊。
雖然衛滄的身形比較挺拔,不過還是顯得頗為瘦削,而且身上還有對行動造成阻礙的盔甲,但是和他交手的水賊們無不驚訝地發現,他的每一次攻擊都稱得上穩準狠,幾乎沒有人能在他手中撐過三招。
畢竟他的肉身經過兩次星君之途的強化,身體素質自然遠非常人可比,矯健的身影在戰場上閃轉騰挪,短劍揮舞間,浮現出一片寒光。
“一群廢物,都給我退下,你們這些烏合之眾對付不了他。”
正當衛滄砍瓜切菜般放倒面前的水賊,準備進一步追擊的時候,那為首的虬髯大漢忽然出現在衛滄面前,手持大刀,一下便攔住了衛滄的去路。
刀劍相接,只聽一聲銳響,這虬髯大漢紋絲不動,衛滄卻被噔噔噔震退了好幾步。
這虬髯大漢本就是一個極為高大魁梧的男人,一番交手之下,衛滄更是確定,這家伙的體魄與力量完全超過了自己。
雖然心中早就有所預料,但這個結果還是讓衛滄臉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