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立刻打開了手提包，掏出了筆記，又翻出了那張紙條，想查找迷霧所代表的意義。

然而，她仔細查看了好幾遍，確認自己沒有看錯后，得出一個結論：

“紙條上，就是沒寫迷霧氣場是什么意思！”

這意味著，要么是“獻血者聚會”中的那個領導者黑面具收集到的信息不足，或是對她有所隱瞞。

要么就意味著，就連黑面具都不知道陳司這類的人，歸屬于哪一種存在。

但這兩種可能，都能歸為一個結論：

那就是陳司的身份，對于就連那個在暗中統領或是支配著眾多吸血鬼的神秘存在，都是一個需要忌諱、需要隱瞞或干脆就是未知的存在。

這是何等的可怕。

薇薇安娜又重新打量起面前的陳司。她覺得自己這個在她印象中很隨意的故友，以及他身邊那個正在和他互相打鬧的少女，此時都變得無比的神秘與強大。

她越來越看不透陳司了。

“先吃飯吧，工作一會再做也沒關系的。”陳司見薇薇安娜停止了手中的動作，而是拿出筆記在查看什么，覺得她是還想著工作上的事，都沒心思好好吃飯。

“不好好吃飯的話，工作可是會把你逼瘋的喲。”他半開玩笑地說出這句話。

不過這也是事實，若是不正常攝入蝙蝠血的話，薇薇安娜就會在吸血鬼的層面上被逼瘋。

算是地獄笑話了。

“話說回來，你這周有沒有去那個‘獻血者聚會’，在那里有沒有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陳司突然意識到，自己還要和薇薇安娜交換信息來著，就開口發問。

隨后，薇薇安娜就開始事無巨細地，將昨天得到的信息分享給了陳司。

……

“你是說，普通人之所以不會遇到那些超自然現象，是因為存在凡庸這個特性？”陳司扶著下巴，開始分析起這些信息。

薇薇安娜剛剛和他說的，那些關于吸血鬼，諸如他們可以使用“鮮血戒律”獲得各種能力這樣的事情，他已經在古書上全部得知了。

對于陳司來說，能引起他的興趣的，是黑面具對“凡庸”的介紹。

即使是世界中存在超自然現象，但因為凡人集體存在著凡庸這種力量，因此便不容易遇到超自然現象。

這正好可以解釋，為什么陳司在沒有進入地城的前二十來年，都沒有遇到過那些不可思議的事情。

“所以說，從進入那座地城開始，自己最近總是遇到這些巧合，是不是意味著我已經不是普通凡人了？”

“仔細想想……”陳司目光看向了在不斷消滅著桌上的那份芝士焗巨陸寄居蟹腿的林莉羽。

厚厚的芝士，烤得表面微焦，林莉羽用叉子一插，分割出一塊帶著芝士拉絲、纖維分明、一面帶著富有食欲的紅色的蟹腿肉，送到了口中。

接著她臉上出現了滿滿的幸福。

“小莉和我簽訂契約的那天，事情發展得也太巧了吧？！”

“一個具有傳奇血脈的人，正好進到了我放著卷軸的倉庫，正好讓我注意到了卷軸對她有反應，還正好就愿意與我簽訂契約？”

“人類的平庸特性消失后，超自然現象會自然找上他。”陳司咀嚼起了黑面具透露給薇薇安娜的這句話，“也就是說，超自然現象會相互吸引，他說的倒是事實。”

除此之外，“獻血者聚會”的人，投入了異乎尋常的心血在讀書、研究藝術，并試圖從中獲得什么重要的領悟。

這件事也讓陳司非常在意，尤其是知道有三個一模一樣的吸血鬼，在研究一張古老卷軸時。

雖然讀書和投身藝術，有利于抑制“心獸”，但陳司和薇薇安娜，得知他們是如此地癡迷，癡迷到反而會產生“心獸”，就覺得他們的目的沒有這么簡單。

“知識和理解是最寶貴的……”

“他們像是……像是在學習某種法術？”陳司給出了自己的推論，“或許他們是為了進入某種狀態，好投身于某種技術、某種儀式？”

這也是他根據自己從古書上習得的那些知識，做出可能的推論。

薇薇安娜聽到陳司的說法，也是覺得有些若有所思，她認真地將這些信息記在了自己的本子上。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提高前往‘獻血者聚會’的頻率。”陳司對薇薇安娜提出了請求，“可能的話，你可以在保證自身安全的情況下，多和那三個女孩接觸。”

“嗯，我會的。”

即使陳司不說，薇薇安娜也會這么做。

一方面是她們看起來很友好，而且不同于其他人需要用鮮血來進行交換，只要給她們甜甜圈，就能從她們口中獲得有用的信息。

還有就是……

薇薇安娜開始回憶起那些女孩惹人憐愛的面容，以及軟乎乎的“手感”。

“對了，我給你準備了一些東西。”待陳司分析完現有的信息，他開始從口袋里掏出了些什么。

隨后，他將一條手環與一本筆記取出，放在了桌上。

“這些是？”薇薇安娜先是接過筆記，翻看了起來。

“血法師手、血縛術、血爆……”薇薇安娜看著書上的咒文與注釋，意識到了這上面記載的都是血魔法，是她可以學習、可以使用的血魔法。

“這些都是血魔法，有這么多？！”她不可置信地發出了疑問。

而一旁林莉羽則是看起來有些不開心，又是發泄似地對一盤炸酥肉發動了猛攻。

察覺出林莉羽此時的心中的不平衡，陳司忍住想笑的沖動，開始向薇薇安娜解釋起來：

“這些是我掌握的部分血魔法，你試試看能不能使用它們。”

“不過施法需要的血液，你得想辦法從‘獻血者聚會’中獲取了。”

不同于陳司能夠通過猩紅短劍，直接將怪物的血用于施展血魔法，像薇薇安娜這樣的吸血鬼，要施展血魔法的話，則必須得服用人的血液了。

不過相對來說，吸血鬼使用血魔法，對血液的消耗要比陳司現在少許多。

薇薇安娜點了點頭，收起筆記，又注意到了那條手環。

“這是……”薇薇安娜拿過手環，開始端詳了起來。

銀制的手環，上面鑲嵌了一顆藍色的寶石狀物體。

當林莉羽看到這條手環后，她想到了自己那條項鏈，不由得心里一緊。

“藍寶石？！他不會把我給他的項鏈給……”林莉羽做出了最壞的打算，她下意識看向了陳司的左手，發現那條項鏈還完好無損地纏繞在上面，才稍微安心。

而后，她又驚訝地發現，陳司手上居然還有一個手環，樣式和他遞給薇薇安娜的無異。

“這是‘共鳴手環’，是魔法物品。”陳司舉起自己的左臂，將自己手腕上的那條相同款式的手環展示給了她看。

“你戴這條手環，若是遭受危險了，我第一時間就能知道，會盡快趕到的。”

“這算是最后的防御手段，我的趕來可能會有延遲，有可能沒法第一時間保護你。”陳司一邊說著，一邊又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東西，示意薇薇安娜伸手接著。

“而這些，是給你用于第一時間保護自己的攻擊手段。”

薇薇安娜攤開雙手，接過陳司放在他手中的一把東西。

“這些是……紅寶石和藍寶石？這么多、這么大？！”

“什么？！”

前一聲的驚呼來源自薇薇安娜，后一聲則是林莉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