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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評估一切愿意的大小

女人把希希請進家里后,安排他在客廳看電視,自己則去廚房準備晚飯了,到廚房后打了個圈,左右沒有看見象樣的菜,回到客廳笑著說,冰箱里的菜不夠吃,她要到菜場買些菜。

希希想與其待在這無聊,不如陪她去買菜,而且到別人家,也應盡到做客人的禮節,到菜場后要見機買點什么送給她,也算給這個困難家庭一點幫助。

女人說,菜場離家有段距離,你還是在家坐一會吧,我去去就回,女人很溫柔地說道。希希看她弱不禁風的樣子,心生憐愛,堅定想送點禮物給她,雖然她還沒窮困到請不起這頓晚餐。女人說不過他,只好任他作為,她遞給兒子一本書,囑咐他認真學習,并說媽媽和叔叔要去市場買萊,不會花多長時間,軒軒很乖巧地點頭。

到了單元樓下,女人在樓道下推出了一輛自行車,她騎上去后,讓希希坐后座。希希說,我很重的,你讓我載你吧,女人嬌媚地笑了,把車交給了希希。希希載著女人走了幾百米問她,你有多少斤?我感覺后排象沒有重量一般,女人笑著答道,一百斤吧。希希說,你要吃點肉,要不然,餓成一道閃電了,女人笑著說,那樣才好呢,我很容易發福的。希希又說,我勸你再找個男人吧,一個人生活太辛苦了,不為你,也要為了孩子。女人收起了笑容,也不避開這個話題答道,這也要遇上合適的。希希說,你能這么想就好,福人自有天助,你會遇見一個好男人的。到了菜場,她到豆腐攤買了幾塊豆腐,又到魚販那買了一條魚,還買了一份嫩茄子。希希買了一條五花肉,說是孩子要長身體,需要吃肉,又買了一些糖和餅干混合成一大袋,他覺得還沒買夠,又稱了幾斤水果。女人見給她送了這么多禮物,心里很高興,但嘴上還是責怪他不該花那么多錢。他們把買好的商品整理到自行車前框、后座后,不能載人回去了,只好把車推回去。碰到有上坡路,女人就在后面推,希希說,你現在有工作嗎?女人說,孩子要人照顧,一直待在家里,這也不是辦法,要坐吃山空了,等孩子上學了,她就可以出去打些零工了。但是要兼顧照顧孩子,也不能走遠,只能在附近找,而且工作時間也不可以太長。女人迷人的眼睛望著希希道,如果家里有個男人,她就不用過這種苦澀的日子了。希希望著她投來的眼光,有點緊張。二人回到家后,女人到廚房張羅去了,希希帶軒軒看書。不一會,一桌豐盛的晚餐擺在了桌上。

餐桌上,女人不停地給希希夾菜,讓她多吃點。軒軒說,叔叔,我上學了,同學們都有爸爸送他們上學,他們問我,我爸爸呢?怎么沒見過你爸爸送你上學。我告訴他們,我爸爸出國了,在西方工作了,等他回來了,就送我上學。希希一陣難過,苦楚地說,你什么時候上學,我可以假裝是你爸爸,去送你上學。軒軒聽了,高興地伸出小手道,叔叔這是你說的,咱們拉勾,你不能欺騙小孩喲。希希伸出手道,叔叔不騙你。

女人說,軒軒不懂事,你還有二天休息呢,叔叔要回家,等不了那么久。

希希一聽,眉頭一皺,心想壞了,可是話既說出口了,就不能收回來了。但也是發自內心之舉,心疼這個沒爸爸的孩子,一般家里常見的事,在他身上卻是一種遙不可及的奢望,想到這些,他毫不后悔自己剛才的承諾了,決定留下來,滿足這個小孩的一個平常卻又顯得那么遙遠的心愿。

女人見他能留下來也很高興,吃完飯就給他收拾房間去了。

希希見母子二人高興,自己也很高興,覺得自己今天太偉大了,滿足了一個孩子一直盼望的想實現的夢想。

這件事使他感慨萬千,使他重新審視了物質的價值。

倚在床邊,他點燃了一支香煙,燃燒的煙葉產生出一絲絲煙霧,屋內殘存的微風,把煙霧隨風卷出窗外。

靜靜的夜晚讓他進入冥想,內心感悟世上花、草、樹木、空氣、一粒河沙、水流、握手、擁抱、生命……

恒久以來,世上的一切固然一直保持著價值連城的狀態,然而因為信手拈來,導致自己誤判了或低估了他們的價值,直到現在,他才領悟到,曾經一文不值的物或人價值竟然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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