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刀馬旦大青衣
- 從模擬開始的影帝
- 那年余月
- 2161字
- 2024-01-24 12:01:00
“抬腿,收腹,下腳,出劍!”
章梓怡目光炯炯持劍,臉頰黝黑表情執著。
“陳武替,這招叫什么?”
飛沙走石,褐黃色調的戈壁灘中,陳武裹著臉甕聲道:“沒有招式名,全憑感覺。”
陳武其實想叫章梓怡別學了,那些武學天賦都是來源探花郎和上官金虹,和他本身關系不大。
可章梓怡偏不聽,非要學什么真本事。
章梓怡以為陳武在藏拙,捻著枯黃草繩無聊道:“我聽同學說中戲來了個進修的新生,眼神戲特別厲害,說的就是你吧?”
所以是哪個嘴碎指名道姓的?陳武思考片刻,承認道:“應該就是我,反正他們也當著我的面在傳。”
“哈哈師弟你臉皮比我還厚,誒你有沒有見過我們班女同學?96級的,張浵璐兒胡婧元泉也有我,并稱中戲八大金花。”
章梓怡吧哩呱啦小嘴不帶停,根本不知道自謙為何物,說完還樂得東倒西歪。
“沒見過,就知道一個長臉大高個。”
章梓怡楞了下,才恍然道:“你說梨子啊,她可是我們八大金花之首。”
兩人從來不是什么競爭關系,反倒是同寢室的舍友,去年章梓怡給曾梨買了個橘黃色錢包,反面還有王非簽名。
接過礦泉水,小梓怡還在自顧發泄分享欲:“張導那電影不是我搶來的,梨子真人長得漂亮,但沒我上鏡,不管是有過其他導演找她,還是學校同學拍短片,沒一個能搞定。”
能不能讓哥們也說一句?陳武嘴唇緊抿,插嘴道:“她是塊大青衣的料子。”
“是啊連你都看出來了,但你現在叫得出哪個年輕戲曲演員嗎?”
陳武沉默,認不認得不重要,什么叫連我都看出來?好歹老爺子也是重度戲曲愛好者。
“別介意,我講話經常這樣,來喝口水緩緩。”
看著男人依舊不言,章梓怡又自言自語道:“其實梨子也不容易,雖然我11歲就練舞,但她很小很小就被身邊人認為是天生的青衣,然后去練去學,甚至最后到中戲進修,現在即將畢業戲曲卻沒落了。”
“她肯定也有想徹底轉型電影,但又沒有很適合她的,但現實哪有新人上來就能接到滿意作品?演員和演員還有差距呢,同一部電影的主角,其他人住大別墅開豪車,你和我有嗎?”
“很難的了。”
看著故作懂得人情世故的姑娘,某人只覺得莫名挨了炮銃的吃癟。
陳武有想過對章梓怡進行模擬,但以她的底子好像一飛沖天不是什么難事,用了也是浪費模擬次數。
要知道自己拼死拼活,現在也才攢了兩次機會。
“陳武,你過來。”
李垵坐在導演椅上,扶著下頜在看回放,他已經保持這個狀態很長時間。
看著郁悶的男人,李垵糾結問道:“你真的沒有同門師兄弟,或者什么師傅嗎?”
“導演,我真不知道去哪給你找個相當的對手。”
李垵非常喜歡那段打戲鏡頭,在玉嬌龍嬌喝“哈!”的配音下,更顯羅小虎陽剛豪邁,模糊不清的粗糙臉龐令人心生向往。
陳武成為主演武替,劇組輾轉各地取景。
深進大漠,陳武和章梓怡拳腳相向,然后被嬌小姑娘一個飛踢,踹中腹部滾下黃沙,但他卻仰天大笑。
在熟悉的橫店,陳武化身為救玉嬌龍的羅小虎,他蒙著面成為梁上君子健步如飛。
在京城故宮前,陳武剃掉頭發換上單衣,手持青冥寶劍和功夫女星楊子瓊切磋。
抬腿,收腹,下腳,出劍!
寶劍脫手而出,楊子瓊握住手腕心悸望著從容悠遠的武行,他不能說話卻真成為李慕白。
在皖省木坑竹海,剛被換下的陳武單人拉住兩條鋼絲,抬頭仰視在竹林之巔游龍的發哥和章梓怡。
從最開始的興奮,到逐漸變得無趣,甚至失望。
陳武從未因為“武藝高強”而自滿,因為這些都是系統所賦予。
但哪怕沒開模擬,陳武還是意識到了拍電影和拍電視劇,從演員角度去看好像真沒什么差別?
沒有神乎其技的演技,有的只是更多鏡頭損耗和導演的精于求精。
“你真的不和我們一起拍完?”
“劇本中也沒有什么高難度的打斗場景了吧?”
李垵看著忽然請辭的男人,很不舍得擺著手:“雖然能看到你正面的鏡頭一個都沒有,但我真的知道,你其實有在把自己代入角色之中,很可惜拍攝前已經決定好了演員表。”
“以后我要是還有什么華語項目,一定會優先考慮你,我也不多說,祝你前途似錦一路順風。”
陳武失神看著情感泛濫的李垵,這都能被認可嗎?
【可模擬剩余次數3】
多年以后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影帝表示,要不是我竄得快,有可能真會頭腦發熱去演易先生。
章梓怡提劍追出來時候人已經不見,她喜歡這個師弟,并非出于男女之情,而是一種惺惺相惜。
在《臥虎藏龍》劇組待了一個來月,陳武帶著老何回到京城,后者下車就開溜,大概是跑去同行面前吹牛逼。
陳武則先回了一趟租房,空無一人,很明顯范妞兒還在金陵拍《春光燦爛豬八戒》。
陳武也沒打電話問,只是放好行李然后出門去中戲。
應該是剛好到了下課時間,學生擠著沖出教室,陳武和他們背道而馳,挨著一間間教室去找常麗。
“我們乃是湖廣荊州人,千里迢迢來到京都,又尋不著官人的下落,也無親無靠。”
“哎呦,可了不得了,咱們還是同鄉啦。”
明亮空曠的教室,大高個女人仰著椅子,抬手孤芳自憐,一口秦腔唱著著名的《鍘美案》,應該是秦香蓮赴京尋找陳世美的段落。
陳武在看曾梨,后者笑道:“陳武同學,你不是退學了嗎?”
“我知道我放了你鴿子,可請假理由常老師是清楚的。”
“啊原來你記得。”
陳武看她又開始獨自唱戲,忽然心中微動:“你想成為歌星嗎?”
曾大青衣仰著花手,婉笑拒絕:“我賣藝不賣身。”
“我問你想成為歌星嗎?“
“我說我賣藝不賣身。”
什么九不搭八,問題是你連藝都沒地方賣啊!陳武抬腳就要走人,曾梨又追問:“你說的具體是什么意思?”
“我在想既然都是唱,歌手和唱戲那也不算跨行?所以才問你問題,主要是我有一首牛逼的單曲。”
“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