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陽嗤笑了一聲。
惡人只要沒死,過得比好人滋潤,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普通百姓,心地善良,逆來順受。他們的日子要是能過得滋潤,那才是怪事呢。
梁寬這樣的認知,曹陽都不屑和他爭論。
曹陽一邊吃著美味菜肴,一邊說道:“黃師傅這次來廣州城,是有什么事嗎?”
黃飛鴻說道:“寶芝林受到邀請,讓我代表廣東杏林來參加一個什么醫學會議?!?
曹陽點頭說道:“此事我知道。據說是不列顛國舉辦的醫學交流會。嘿嘿,洋人就是喜歡搞這些名堂。他們覺得西醫高明,非要證明西醫比中醫厲害,要壓咱們一頭。”
黃飛鴻一愣,說道:“不是正常的醫術交流嗎?”
曹陽冷笑道:“洋人瞧不起滿清朝廷,更瞧不起我們。他們是高貴的,我們是低賤的,身份地位不對等,洋人會和你正常交流醫術?黃師傅是沒睡醒,在說夢話嗎?”
黃飛鴻沉默了。
曹陽吃飽了肚子,走出了燕鮮樓。
……
曹陽決定回去宅子一趟,要把竹矛拿來,有兩天沒有練槍術了。
來到宅子門口。
曹陽正準備開門。
一聲大喝傳來:“曹陽?!?
曹陽一驚,本能地回頭,看向了來人。
喊曹陽的正是納蘭元述的心腹奴才侯剛。他在這里守株待兔好幾天,終于見到曹陽的身影。
其實,侯剛不認識曹陽。
可是侯剛喊“曹陽”,而曹陽做出的反應,讓他確認,眼前這個身穿白衣的中年人,就是曹陽無疑。
跑。
曹陽沒有任何猶豫,轉身就逃。
侯剛惱怒道:“站住,休逃?!?
曹陽暗自嗤笑了一聲。不逃?自己為什么要聽你的?
曹陽不知道侯剛是什么人,可以確定的是,絕不會是朋友。
既然不是朋友,那就是敵人!
曹陽的奔跑速度不是很快,比起侯剛還要慢一些。
有內息,注重平衡感和身體的協調性,耐力方面,曹陽是有過人之處。
曹陽扎大槍的速度快。
沒有十全十美的人。任何人都有某方面的優勢,同時也有弱點。
曹陽也不例外。
奔跑速度方面,曹陽是真的不怎么擅長。
沖進一個死巷子里,前方沒路了。
曹陽暗道:“不好。自己對廣州城,還是不太熟悉啊。以后,自己一定要把廣州城里的犄角旮旯摸清楚。下次,絕不會再像這樣慌不擇路?!?
侯剛堵在巷子口,冷笑道:“跑,你倒是跑???”
曹陽眼珠子一轉,表現得有些驚慌,說道:“敢問小兄弟是什么人?你找我曹陽有何事?是不是手頭緊,缺銀子?沒錢吃飯,你跟我說啊。”
侯剛冷哼一身,一步一步向曹陽走了過去,眼中帶著殺意。
曹陽慢慢后退,不斷示弱討好,顯得很卑微。
當侯剛走到曹陽跟前,兩者不到三米遠的時候。
曹陽突然“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曹陽哭喊道:“小兄弟,我可沒得罪過你啊。我曹陽就是一個街頭混混頭子。我已經四十多歲,就是想要求財搞點銀子。平時我也就是欺負欺負商販。你要什么,只要我有,全部給你。”
侯剛一愣,輕蔑鄙視道:“我家主子提督大人,讓我來試探一下你的拳術武藝。不過,現在看來,曹陽你真的只是個混混,更是沒膽氣的孬種。好,我該送你去死了?!?
侯剛上前兩步,就要對曹陽下手。
就在此時。
曹陽暴起,眼神中帶著仇恨怨毒,目光中的殺意,讓侯剛打了個寒顫。
曹陽用的是“仇”字要訣心法。
曹陽攻擊的是侯剛的襠部。
侯剛回過神來,想要撤退。可惜,他的反應慢了點,根本就避不開曹陽瞬間爆發的速度。
咔嚓。
曹陽的拳,有五百斤的力量,堪比明勁巔峰武者的全力一擊。
重拳出擊之下,侯剛的襠部直接被打碎。
“啊?!?
侯剛發出凄厲的慘叫聲。
曹陽不會給侯剛任何還手的機會。
繼續攻擊!
這一次,曹陽如蒼鷹獵食,右手凌厲地扣住了侯剛的咽喉。
這一招,正是嚴振東的鷹爪功中的經典招式。
曹陽用力撕扯,直接把侯剛的食道喉管給撕了出來。非常血腥。
侯剛瞪大眼睛,倒在地上。
死不瞑目。
真正的搏殺,也就一兩招的事情,根本就沒有什么過個幾十招,還不分勝負的情況。
真要是打個幾十回合,還分不出勝負,那就不是戰斗搏殺,而是戲班子的武生表演。
侯剛的搏殺經驗,肯定比曹陽要豐富。
但是,他太輕視曹陽了,完全沒有把曹陽放在眼里。
曹陽把姿態放得那么低,那么卑微。
侯剛認為自己掌控了局勢。
可是,沒想到曹陽突然暴起偷襲。
曹陽剛才的做派,完全沒有一點武者的尊嚴,更沒有一點武德。
曹陽把陰狠、狡詐、偽裝,發揮到了極致。
侯剛一時大意,落得個身死的下場。他那一身精湛的拳術,完全沒有發揮出來。
“呸?!?
曹陽左腳踩在侯剛的尸體上,吐了一口口水。
剛才一下子爆發,讓曹陽消耗掉了大部分體能和精力。
生死搏殺,真的是非常消耗精力。
曹陽呼吸粗重,有些輕微喘息,憤怒道:“你主子是大人物,我招惹不起??墒?,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老子對你跪下的那一刻,就注定你要死。”
“你們非要來搞我,不讓我活,是吧?”
“我不會坐以待斃?!?
“我一天殺一個,總會殺到你們怕的時候?!?
“老子或許成事不足,但是絕對可以敗事有余。只要有我曹陽在,納蘭元述你就休想過得舒坦?!?
……
曹陽回到宅子,把埋在院子里的銀子和銀票,全部挖出來。
這個宅子,已經被人盯上,不能再住。
曹陽走的時候,帶走那根大拇指粗細的竹矛。那可是一桿用起來很順手的兵器,曹陽還舍不得丟掉。
搬到一間隱秘的出租屋里。
曹陽躺在床上練氣,腦海里卻是想著如何報復納蘭元述。
“納蘭元述為何要對付我?”
“我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他是高高在上的提督大人??梢哉f,他納蘭元述是廣東最有權勢的人,就算是巡撫,也得給他幾分面子?!?
“納蘭元述是旗人。大清的官場,旗人注定要壓漢人一頭。”
“納蘭元述要殺我,主要還是因為他太閑了。得讓他忙起來,首尾不能兼顧?!?
“只有這樣,納蘭元述才沒精力找我的麻煩。而我則有可乘之機?!?
曹陽眼中的精光一閃。
“搞洋人!”
只要廣州城里的洋人出事情,納蘭元述絕對會慌亂。